太后的宫殿,气派非凡。雕梁画栋好似被施了仙法,每一砖一瓦都透着说不出的华丽劲儿。
粗壮的立柱宛如从神话里走出来的,上头雕刻的祥龙瑞凤,模样生动得很,感觉一不留神,它们就能挣脱束缚,在空中来一场热热闹闹的飞行大赛,搅得天空都不得安宁。
琉璃盏里的香料悠悠冒着轻烟,那烟丝跟一群撒欢的小淘气似的,在宫殿里横冲直撞,把整个空间熏得仿若梦幻仙境,让人恍惚间以为踏入了世外桃源。
太后赵姬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主位之上,那尊贵范儿,简直是与生俱来。
她身着一件绣满金线牡丹的华服,往那儿一坐,活脱脱就是一朵雍容华贵、娇艳欲滴的“富贵花”,仿佛自带光芒,亮得人睁不开眼。
手里轻轻握着一枚翡翠玉镯,时不时摩挲几下,眼神里满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悠然自得,好似世间万物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丽妃一阵风似的冲进殿内。
她身姿轻盈婀娜,可脸上却写满了被禁足三个月憋出来的疲惫与憔悴,那股子压了许久的火气,就差没从头顶冒出来了。
一进殿门,“扑通”一声,她便脆生生地跪在太后面前,眼眶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扯着嗓子哭诉起来:“太后娘娘,诗婷推广滚筒播种机,臣妾与赵高欲学,反被她害得禁足三月。
臣妾于冷宫度日如年,定是她在皇上面前编排,仗宠横行,不把妃嫔放眼里,臣妾实难咽这口气,望太后做主 。 ”
丽妃一边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气得身子跟筛子似的抖个不停。
太后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眼睛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她“啪”的一声,重重地把手里的玉镯放在一旁,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哀家早觉这诗婷来路不正,行事风格处处透着诡异。
常以些稀奇古怪之物哄骗皇上,此次之事,她断难脱干系。丽妃,你且先起,哀家定当为你出这口气!”
正说着,嬴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走进殿内。
抗洪胜利带来的那股子兴奋劲儿,还在他脸上挂着呢,可眉眼间又隐隐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给太后行了个大礼,随后挺直腰板,目光真挚而热切,声音因为太过激动,微微发颤:“母后,儿臣此番前来,实乃恳请母后恩准诗婷入我后宫。
诗婷此女,聪慧过人,见识非凡,其以源自未来之学识,化解诸多难题,心怀天下百姓。如此奇女子,世间罕有。
若得她相助,大秦之未来,必能更加繁荣昌盛。儿臣一心想纳她为妃,还望母后恩准呐。”
太后赵姬还没来得及开口,丽妃“噌”地一下就站起身来,眉毛都快竖到天上去了,脸上写满了怨毒,活像个从童话里跑出来的恶毒女巫,扯着嗓子尖叫道:“陛下,此事断断使不得!这诗婷身份着实不明,来路亦是不清不楚。
如此贸然入宫,大臣们势必会议论纷纷呐。届时,陛下威名恐受损害呀!此女心思阴狠,先前便害得臣妾禁足。
谁又能知其入宫之后,还会做出何等可怖之事?说不定还会危及陛下与大秦之安危哟! ”
丽妃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门外,仿佛诗婷此刻就在那儿等着被她收拾。
嬴政一听,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怒视着丽妃,大声呵斥道:“丽妃,休得胡言乱语!诗婷姑娘虽身份神秘,然其智慧与勇气,于诸多事上皆展露无遗。
其为百姓、为大秦,立下赫赫大功,岂容汝在此恶意诋毁!汝之禁足,实因汝与赵高妄图从中捞取私利,假冒那滚筒播种机,此乃你等罪有应得,安能将过错尽皆推于诗婷身上! ”
嬴政一边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拳头握得死死的,手臂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像一条条蓄势待发的小蛇。
太后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盏,一脸严肃,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盯着嬴政,沉声道:“政儿,丽妃所言,亦非毫无道理。
这诗婷行事委实过于高调,且常以些莫名其妙之现代理论教训他人,言辞毫不客气。
似此等性子,若入了后宫,后宫岂非要被她搅得鸡飞狗跳?哀家意已决,坚决不同意她入宫! ”
嬴政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赶忙快步上前,眼眶微微泛红,急切地说道:“母后,诗婷并非说话尖酸刻薄,实因她见识广博。
其所言那些新奇理论,皆为大秦繁荣昌盛计。她聪慧果敢,深知儿臣心中宏图霸业,于政事之上,定能助儿臣一臂之力。
儿臣于抗洪之时,见她不顾自身安危前去救灾,彼时便认定,她乃可与儿臣并肩作战之人。恳请母后成全呐! ”
丽妃听了,眼睛瞪得溜圆,眼里满是怨毒,跟要吃人似的:“陛下,您莫不是被她迷了心智哟!此女心机深沉,定是使了些小手段来迷惑陛下。倘若她入了后宫,还不知要怎样欺凌我等妃嫔呢。陛下千万警醒,切不可被她蒙骗呐! ”
嬴政猛地一转身,双眼瞪得如同铜铃,怒声吼道:“丽妃,汝三番五次恶意揣测、污蔑诗婷姑娘,朕念及你刚解禁,不欲与你多作计较。然你若再敢信口胡诌,朕断断不会轻饶! ”
嬴政接着看向太后,语气里带着一丝痛苦与挣扎:“母后,于儿臣而言,诗婷非独红颜知己,实乃灵魂伴侣也。
其与众不同之处,恰为儿臣所看重。然为何母后与众人均不见其善处呢? ”
太后抬手重重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殿内的空气都跟着颤抖起来。
她厉声喝道:“政儿,你怎可如此与丽妃言语!哀家心意已决,诗婷断不可入后宫。其行事格格不入,入宫之后,必坏后宫规矩,动摇大秦根基!此事休要再提! ”
嬴政眼眶瞬间红透了,眼里满是痛苦和不甘,双手紧紧握拳。他声音带着悲伤,说道:“母后,儿臣深知您为大秦、为儿臣殚精竭虑,操碎了心呐。
然诗婷于儿臣而言,意义非凡,重如泰山。难道仅仅因其与常人不同,便要将她拒之门外么?儿臣在此,万分恳请母后再细细思量一番呐。 ”
太后头一扭,神色冷若冰霜,斩钉截铁地说:“此事便如此定夺,再无商量余地。汝等皆退下吧! ”
嬴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一咬牙,行了个礼,大步流星地走出太后殿。殿外,狂风呼呼地刮着,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把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嬴政心里已经暗暗发誓,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哪怕是荆棘丛生,扎得浑身是血,他也一定要让诗婷光明正大地走进他的世界,谁也别想拦住他。
这天晚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乌云跟叠罗汉似的,一层压着一层,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出来。
冷风像从地狱放出来的猛兽,“嗷呜”着到处横冲直撞,发出的声音跟一群鬼哭狼嚎似的,吹得城中树木的枝叶疯狂乱舞,“簌簌”响个不停。
咸阳城的大街小巷被这黑沉沉的夜色一笼罩,阴森得要命,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偶尔传来几声狗叫,不但没打破这死寂,反倒让气氛更紧张压抑了。
在一个又偏又暗的小巷尽头,宫女翠儿因为替丽妃外出办事,想抄个近路,匆匆忙忙就拐进了这条小巷。
刚一转弯,就瞧见两个身影紧紧凑在一块儿,隐没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模样。
其中一个穿着匈奴人的衣服,个头高大,身子壮得像座小山,就算光线很暗,也能大概看出他那粗犷的轮廓。
这人一脸警惕,眼睛滴溜溜地往四周瞅,时刻防备着有啥危险冒出来。
另一个是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蒙着脸,在狂风里身子微微发抖,可又透着一股绝不退缩的劲儿,就像狂风里一根虽柔弱却怎么也吹不倒的小草。
她双眼在面纱后面闪着光,满是焦急,凑到匈奴密使跟前,声音压得低低的,不知道在说啥。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动作又急又用力,瞧那架势,传递的消息肯定特别重要,说不定关乎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