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婷屋里的蜡烛刚一亮,就跟黑暗里孤零零的一颗小星星似的。
丽妃眼睛尖得很,马上就派翠儿去旁边偷偷瞧着。
翠儿跟只受了惊的小耗子没啥两样,躲在墙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诗婷的屋子,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丽妃呢,在不远处的黑影里急得直跺脚,双手紧紧揪着衣角,指甲都快把掌心戳出洞来了,眼睛里全是着急和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那耐心就跟被太阳晒化的冰淇淋,越来越少,可心里认定诗婷跟匈奴有一腿的想法,却像着了火的干草堆,烧得越来越旺。
天色暗得像墨汁,悄咪咪地把咸阳城整个吞了。诗婷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那料子糙得很,在黑夜里看着特别不起眼。
她头上围着暗沉的头巾,大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就露出一双眼睛,又亮又警惕,跟夜里巡逻的小卫士似的。
她脚步匆匆,在小巷里七拐八拐,身影看着神神秘秘的,活脱脱一只在夜里独行的孤狼。
她压根儿没察觉到,身后不远处,丽妃和翠儿正猫着腰,像两个小贼似的,蹑手蹑脚地紧紧跟着。
丽妃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夜行衣,那衣服跟黑夜简直融为一体,她的身形若有若无。
脸上蒙着一块薄薄的黑纱,就露出一双眼睛,又冷又尖,跟寒夜里专抓老鼠的猫头鹰似的,死死盯着诗婷的背影,那眼神感觉能直接把黑夜看穿,把诗婷的一举一动都瞧得清清楚楚。
翠儿跟在后面,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前面的诗婷。
诗婷拐进一条更偏僻的小巷,两边高墙跟两个大怪物似的立在那儿,墙皮都掉得一块一块的,看着特别有年头。
月光好不容易从墙缝里挤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点光斑,就跟打碎了的镜子片似的。
丽妃和翠儿赶紧躲到一堵破墙后面,那破墙全是裂缝,感觉风一吹就能倒。
她们俩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诗婷,气都不敢喘。就在这时,诗婷停住了,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警惕地瞅瞅这儿,看看那儿。
丽妃和翠儿吓得赶紧屏住呼吸,身体紧紧贴在墙上,心跳声都快听不见了,生怕被诗婷发现。
诗婷确认周围没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缣帛,那缣帛在黑暗里泛着点白光,特别显眼。
她正打算把信交给前面等着的匈奴密使。丽妃瞧见这一幕,眼睛一下子亮得跟灯泡似的,差点忍不住喊出来。
她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脸上得意得都快冒泡泡了,嘴角咧得高高的,跟弯弯的月牙儿似的,心里想着:“哼,可算让我抓住把柄了,诗婷啊诗婷,这下你可跑不了啦!”
她摩拳擦掌,脚都踮起来了,就跟要冲出去抓小偷似的,恨不得马上把诗婷按在地上。
可刚迈出一步,她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猛地停住了。眼珠子滴溜滴溜一转,跟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
她脸上闪过一丝坏笑,心里琢磨着:“就这么冲出去,多没意思?要是我告诉嬴政和太后,让他们一起来抓个现形,那场面得多滑稽!到时候嬴政就能看清诗婷的真面目,这女人也能在大秦彻底颜面扫地,我看她还怎么在这宫里嚣张!”
这么一想,丽妃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都抖个不停,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就好像已经看到诗婷被大家嫌弃的狼狈样儿了。
这几天,嬴政总觉得诗婷不对劲。以前在他跟前,诗婷那是有说有笑,跟春天开得正艳的花儿似的,啥新奇想法都一股脑儿往外倒,眼睛里闪着机灵劲儿。
可最近,她老是心不在焉,眼神飘来飘去,好像有话要说又憋回去了,就跟心里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嬴政问了好几回,诗婷每次都硬挤出个笑容,那笑容里带着点苦味儿,随便敷衍过去。
嬴政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直冒,就跟长了藤蔓似的,把他缠得紧紧的,总觉得要有啥不好的事儿发生。
这日,夜幕刚刚降临,天空中没有一丝星光,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
诗婷又开始乔装打扮起来,动作麻利又熟练,眼神里透着一股“豁出去了”的狠劲。
她悄悄溜出了宫门,身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宛如一只敏捷的猫。
诗婷来到一处破烂的古宅。这古宅惨不忍睹,门窗歪七扭八,在夜色里活像一头蹲那儿打盹儿,随时能扑上来咬人的大怪兽。
她跟匈奴密使就在这儿接头。两人一见面,密使压低声音在诗婷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那声音又低又急,听着就知道是在传递什么生死攸关的消息。
说完,密使神色凝重,如同背负着千斤重担,匆忙翻墙离开。诗婷望着密使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不安,这不安就像池塘里被扔进块石头,涟漪一圈圈往外扩散,总觉得要有啥坏事发生。
她刚想转身,突然瞬间石化,整个人僵在那儿。
只见嬴政不知何时已站在庭院入口,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身姿笔挺,目光惊愕地注视着诗婷,那眼神里的愤怒和失望都快溢出来了,感觉能把诗婷给看穿。
周围乌泱泱站满了士兵,一个个手里长枪握得紧紧的,排得整整齐齐。
他们手里的火把烧得正旺,把整个庭院照得跟白天似的。火光在夜风里摇头晃脑,映着众人严肃得像木雕的脸。
太后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下,气冲冲地走过来,脸拉得老长,眼神里全是厌恶和愤怒,就好像诗婷是这世上最招人恨的大恶人。丽妃跟在旁边,眼睛里闪着得意的光。
诗婷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嬴政他们竟会在此时出现,将她抓了个现行。
一瞬间,她脑袋里一片空白,满心都是绝望和无助,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黑洞里,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诗婷这几日的异样,同样没逃过赵云俭的眼睛。见她总是避开众人,神色慌张,赵云俭心中充满疑惑。
出于对诗婷的关心,驱使他决定跟踪诗婷,确保她的安全,他一路紧跟,最终来到了诗婷与匈奴密使的会面地点。
这会儿,看到诗婷陷入这大麻烦,他恨不得冲进去把诗婷扛出来。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就一个人,对面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士兵,冲进不就跟拿鸡蛋碰石头一样!
他紧紧攥着拳头,双目大睁,死死盯着诗婷,眼神里全是担忧和不甘心。
嬴政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他眼神里的愤怒就像快要爆发的火山,大步朝着诗婷走过去,脚步又急又重,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
他高声质问道:“刚才逃遁而去者,可是匈奴人?”诗婷咬了咬嘴唇,眼眶里眼泪直打转,微微点头说:“是的,陛下。”
嬴政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又问:“你等所为何事? ”诗婷望着嬴政那充满愤怒和失望的眼睛,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跳得飞快。
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处境危险得很,嬴政旁边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像一根根针,扎得她浑身不自在,每一道质疑的目光都像大锤子,一下下砸在她的心坎上。
击溃着她的心理防线,不过自幼接受现代教育,培养出的强大心理素质,让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努力镇定下来。
“嬴政,你可得相信我……”诗婷在心里疯狂呐喊,脑袋像高速运转的小马达,拼命想着怎么让嬴政相信自己。
“冷静,诗婷,一定要冷静,好好解释,千万别慌。”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强忍着不去管周围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
“陛下,我这么做就是想套取匈奴的军情。”诗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当些,“我知道匈奴对大秦威胁大,一直想为您分担点压力,让你少操点心。”
她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嬴政,眼神里全是诚恳,就想让嬴政看到自己的真心。
可嬴政紧接着抛出的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过来:“那你从彼处套得何等军情?”
诗婷的心猛地一沉,嘴唇微微颤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快,赶紧想办法,不能就这么被问住了。”
她在心里催促自己,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