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大早,狱卒就跟完成任务似的,晃到诗婷牢房前,把那所谓的“饭菜”往牢房里一扔。
今天,碗里是一团酸臭刺鼻的糙米饭,米粒黄得像生锈的铜,还粘在一起,上面稀稀拉拉搭着几片发黑的菜叶。
狱卒脸上挂着坏笑,跟扔垃圾似的把碗一丢,糙米饭溅得到处都是。“哼!吃吧,此乃你这通敌叛国之妖女,所应得之待遇。”狱卒扯着嗓子喊,脸上的肉都因为笑变形了,“
就你亦妄图襄助大秦?休要痴人说梦!且于这大牢之中,好生反省你那腌臜之罪行吧 !”
诗婷瞅着那根本没法入口的食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走到牢门前,小声说:“大哥,您就行行好,给我换点干净、能入口的饭菜吧,我这肚子都要造反啦”
狱卒一听,怒目圆睁,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怒容。“你竟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他凑到栅栏前,恶狠狠地盯着诗婷,唾沫星子乱飞,“你这不知死活之徒,能有口饭食便已然不错。
若嫌其不佳,便饿着便是,横竖饿死你这妖女,倒也省却浪费粮食! ”说完,他使劲拍了拍栅栏,弄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然后大笑着转身走了。
这时候,丽妃扭着腰,迈着小碎步,像个骄傲的孔雀似的来到大牢。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宫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跟这阴森的大牢一对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丽妃摇曳着身姿,不紧不慢地朝着诗婷的牢房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在丈量着自己的“胜利”。
走到诗婷牢房前,她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诗婷,眼睛里全是嘲笑和轻蔑。“哟,这不是诗婷姑娘嘛?”
丽妃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个冷冷的笑,“哈哈,瞧瞧你现今这副狼狈之态,昔日那股神气劲儿呢?如今被困于此,恰似落水之犬,往日威风,荡然无存。”
她微微歪着头,拿手帕轻轻捂着鼻子,好像诗婷身上有啥让人呕吐的怪味似的。
紧接着,她突然挺直了身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前那么一凑,双手跟抱西瓜似的环在胸前,脸上那得意劲儿,就差写着“我是老大”了。
她斜睨着眼睛,对着牢房里的诗婷,那叫一个趾高气昂:“于这宫中,唯我能定夺诸事。
你这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野丫头,竟妄图勾引陛下,且欲改变这宫中之一切,实乃自不量力!以为凭你区区之力,便可搅弄这宫廷风云?简直痴人说梦耳! ”
说着,她还不忘用脚狠狠踢了踢那牢房的栅栏,“哐当”一声,跟敲锣的似。
“今时今日,你可晓得与我作对是何下场了吧?且于这大牢之中,慢慢承受折磨便是,此乃你罪有应得之惩处!哼,敢与我抗衡,便该料到会有这般凄惨境地,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好好品尝这恶果,也算是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丽妃一边说,一边像打量稀奇玩意儿似的,上上下下把诗婷瞅了个遍,那眼神,得意又傲慢。
再看诗婷,听着丽妃这一顿羞辱,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她紧紧咬着嘴唇,那心里头,屈辱和不甘就像煮开的锅,咕噜咕噜直冒。
在这冷冰冰的大牢里,她不光身体遭罪,精神上也被折磨得够呛,只能在心里头一个劲儿盼着能有个转机,就像盼着下雨的庄稼苗儿。
就这么折腾了几天,诗婷身心俱疲,眼神也没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满满的绝望和无助。
她还是缩在那角落,活脱脱一只受伤后舔舐伤口的小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这天,赵云俭瞅准狱卒打盹儿的空当,偷偷摸摸来到诗婷的牢房前。
看着诗婷那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刺痛,他赶紧压低声音,轻声呼唤:“诗婷姑娘。”
诗婷听到声音,慢悠悠地抬起头,一瞅见赵云俭,那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赵云俭赶紧从怀里掏出些食物和水,小心翼翼地递给诗婷,嘴里念叨着:“诗婷姑娘,且快用些吃食,以补养体力。
狱中生活艰辛,莫要饿坏了身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给诗婷带来了一丝温暖。
诗婷接过食物和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眼泪也不受控制,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诗婷姑娘但放宽心,纵使赴汤蹈火,我也定会设法将你救出这牢笼之地”赵云俭斩钉截铁的说道。
诗婷抬起头,看着赵云俭那真诚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感激。“赵大哥,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诗婷哽咽着说道。
赵云俭接着急切地说道:“诗婷姑娘,吾近日于外多方打听,获些许消息。今朝堂之上,众人议论汹汹,太后与丽妃一门心思欲定你之罪。
所幸陛下似尚有所犹豫,此于我等而言,实乃一大良机也。
陛下之犹豫,或为姑娘转机之兆,吾等需趁此时机,筹谋良策,以助姑娘摆脱此困境,切不可错失这大好时机呐。 ”
诗婷听了,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赵大哥,陛下的态度是关键中的关键,咱们得想个法子,让陛下单独见我。
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讲明白,把我这冤屈,一股脑儿给洗干净。”
“我明白,此数日来,我亦日夜思忖解救之法。奈何太后与丽妃盯防甚紧,犹如铜墙铁壁,我实难近身陛下。
每欲寻机面圣陈情,皆被其等百般阻挠,但岂会就此放弃,定当另觅蹊径,寻那一线生机,以解姑娘之困。”
诗婷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赵大哥,你再见到陛下,让他单独见我,这招要不灵光,就跟他提咸阳集市的小鹿,这茬只有我和他知道,如果陛下能开窍,明白里头的意思,那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赵云俭用力地点点头,胸脯拍得“砰砰”响:“诗婷姑娘,且安心于此等候,我必当倾尽全力。
纵前方荆棘满途、险阻无数,我亦绝不退缩分毫,定要设法扭转乾坤,救姑娘脱离此境!”
两人又小声嘀咕了好些细节,就盼着这计划能万无一失。直到远处传来狱卒那慢悠悠的脚步声,赵云俭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回头看着诗婷,眼神里那坚定的劲儿,就像在说:“诗婷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话传给嬴政。不会辜负你对我的这份信任!”
离开大牢后,赵云俭心急如焚,到处打听嬴政的行踪。终于,在一处宫殿前,见到嬴政正跟太后、赵高在里头议事,身边还围着一群侍卫,密不透风。赵云俭一瞧见这阵仗,心提到嗓子眼儿。
可他还是不顾一切地就冲了过去,扯着嗓子大喊道:“诗婷姑娘恳请单独觐见陛下。陛下可还记得,昔日于咸阳集市之中——”
赵云俭话还没喊完,那些眼疾手快的侍卫们“呼啦”一下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跟一群抢食的鸭子似的,七手八脚地就把赵云俭给扭住了。
赵云俭哪肯乖乖就范,双手在空中胡乱飞舞,扯着嗓子大喊:“陛下,陛下务必单独前往一见呐!”
可侍卫们哪管这些,拽着他的胳膊,用尽全力往后拖。
嬴政听到呼喊,心里“咯噔”一下,就跟被小锤子敲了似的,下意识抬脚就要出门看个明白。
太后眼尖,脸色“唰”地一下骤变,脚下生风,几步就来到嬴政身边。她神色焦急,语气急促:“政儿,万不可轻信这鲁莽狂徒所言呐!你看他这般毫无章法地冲将出来,又急着替那诗婷传话,保不齐就是诗婷一党,心怀叵测,妄图设下圈套,引得你往陷阱里钻呐!”
太后这脸色,阴沉得就跟要下暴雨的天似的,语气里全是担心和警惕,就怕嬴政一个不小心掉进坑里。
赵高也赶紧弓着腰凑上前,脸上那表情,谄媚得都快滴出油了,还带着股子阴狠劲儿,尖着嗓子说道:“太后所言极是,陛下!诗婷诡计多端,谁知道她和这工匠谋划着什么阴谋。
您万金之躯,关乎大秦江山社稷,怎能轻易涉险去单独见她?此事万万不可啊!”
赵高一边说,一边斜着眼偷偷瞟嬴政的脸色,那眼珠子滴溜一转,闪过一丝谁都没注意到的坏心眼。
被拖走的赵云俭那叫一个懊悔,双脚在地上拼命乱蹬,扬起一片尘土,跟个撒泼的小孩似的。
他眼巴巴地望着嬴政所在的宫殿,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结果连句整话都没给嬴政带到,诗婷还在大牢里遭罪,自己却啥忙也帮不上,这无力感就跟块大石头,“咚”地一下砸在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