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这边,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在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大牢里,显得格外响亮,就跟敲鼓似的,每一下都敲在诗婷的心尖上,感觉像命运在倒计时。
诗婷一抬头,瞬间双目圆睁,惊喜地发现嬴政走了进来。她眼里那希望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就蹿起来了,仿佛一下子照亮了整个黑暗的世界。
她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陛下,您可算来啦!我这儿有超级大的事儿要跟您讲,一刻都耽误不起呀!”
诗婷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期待和着急。
嬴政看着诗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那愤怒如暴风雨般在他心中翻涌;
有失望,这失望如同深深的沟壑,横亘在他与诗婷之间,不过,更多的,是不忍心,毕竟曾经的情谊并非全然消逝。
他缓缓说道:“诗婷,你若如实道出实情,朕念及过往情分,尚可再斟酌从轻发落于你。”嬴政的声音又低又哑,就像老旧的破钟在响,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
诗婷一听,兴奋不已,刚要张嘴,就瞅见赵高带着一帮侍卫和几个将军跟在后面进来了。
她脸色瞬间血色全无,面露难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陛下,我天天就想着回家!在古代都快待发霉了,现代的亲人,日夜惦记着我。
您就行行好,赶紧放我出去吧!再晚就来不及穿越啦!我想念咸阳市集你送我的小鹿,我想看看它。”
诗婷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听得人心里直发酸。
嬴政一听这话,眼神里刚冒出来的一点希望,“噗”地一下就没了,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瞬间被黑暗吞噬。
他失望地直摇头,心中哀叹:原来诗婷还是心心念念着穿越回去,对大秦的一切,对往昔的情谊,都抛诸脑后了。
想到这儿,一阵钻心的痛苦涌上心头,让他心烦意乱。以至于诗婷后面的话语,他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认真听下去。
此刻的他,只觉得曾经那份美好的回忆,都如镜花水月般破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怅惘 。
赵高脸上挂着那副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揍一拳的奸笑,大手一挥,跟个指挥乐团的似的,示意狱卒准备刑具,动作麻利得很,
然后恶狠狠地喊道:“来人呐!把这匈奴细作重重拷打!以我大秦刑具之威,还奈何不了她这小小女子!”
这话音刚落,狱卒们就跟一群饿狼似的围了上来,手里的刑具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光,感觉一场特别残酷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场了,而诗婷的小命,就在这阴森森的大牢里,悬在一根细线上,摇摇欲坠。
嬴政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就跟一座马上要喷发的火山,努力憋着心里那股火。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高,眼神里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虽说对诗婷的行为失望透顶,可一想到自己对诗婷那浓浓的爱意,还是大声喝道:“万万不可!若无确凿之证据,怎能随意动用刑罚?”
这一嗓子,在这黑黢黢的大牢里来回回荡,震得空气都跟着抖了几抖。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从牢外传来:“有何不可?”
大家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太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前呼后拥下,缓缓走进大牢。
太后神色冷峻,脸上仿佛蒙着一层寒霜,只见她疾步上前,手指像利剑一样指向诗婷,声如洪钟,怒向嬴政斥道:“政儿!你今仍袒护她?何时能醒!彼与匈奴暗通,行径卑污。
今夜所为被当场拿获,铁证如山,不容抵赖!此非寻常通敌案,乃关乎大秦存亡之阴谋!你安能因私情误国?速严惩以绝后患! ”
太后一边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诗婷当场焚烧。
太后缓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笃定,继续说道:“哀家早觉此事可疑。她一弱女子,焉能于匈奴赛马之赛中拔得头筹?又携匈奴骑手同登高台,状甚亲昵友好。
此皆彼等处心积虑所设之圈套!步步为营,无非欲惑陛下之心,进而危及我大秦江山社稷!其心可诛,其罪当罚,陛下万不可再为其所蒙蔽呐! ”
太后一边说,一边挥动着手臂,那动作带着十足的气势,似乎在向众人展示她的判断不容置疑。
嬴政听着太后的话,内心如翻江倒海般痛苦挣扎。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诗婷与匈奴密会的场景,那画面像噩梦般挥之不去,又想到那些诗婷种种难以解释的行为,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破灭。
他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无奈与悲哀,仿佛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
最后,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好像在跟以前对诗婷的信任做最后的告别,默认了太后的决定。
大牢里,沉闷的刑具敲打声和诗婷的惨叫声混在一起,那声音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就跟从地狱传出来的似的。没一会儿,诗婷就被打得奄奄一息,气息微弱得就跟风中的小蜡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有气无力地念叨着:“放我出去,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咸阳市集的小鹿……”
可她这声音,在这阴森的大牢里,就跟蚊子嗡嗡叫似的,根本没人搭理,就像一颗被人随手扔掉的小石子,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落下去。
嬴政的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各种情绪如乱麻般交织缠绕,剪不断,理还乱。
他的眼神空洞,弥漫着无尽的迷茫。平日里与诗婷谈天说地的温馨画面、携手并肩时的坚定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那个曾与他心意相通的诗婷,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一步步踏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徒留他在这混乱的思绪中,暗自伤怀,满心怅惘 。
大牢外头,夜色浓得像打翻的墨汁。
昏黄的灯笼在微风里晃来晃去,投下一片片影子,赵高和丽妃寻了一处隐蔽的角落,凑在一块儿,脸上那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赵高慢悠悠地捋着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脸上挂着个阴恻恻的笑,就像头顶上飘着一大片乌云,看着就让人心里发闷。
他压低声音,悄咪咪地说:“此番终是除却心头大患,那诗婷这野丫头,终是自食恶果,栽了跟头。想其平日行径,便觉可恶至极,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实乃天意。
她妄图搅乱我朝局势,终究是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真乃大快人心之事! ”
说着,他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就好像还在回味大牢里诗婷被折腾得有多惨,那眼神,看得人后背发凉。
丽妃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个又妩媚又藏着坏心眼的笑,跟开得正艳的罂粟花似的,好看是好看,可要命着呢。
她也轻声附和:“多亏赵大人出手襄助,使得那诗婷于大牢之中尝些皮肉之苦。哼,如此方算出了本宫这心头恶气。大人此番恩情,本宫铭记于心呐。”
说完,还轻轻甩了甩袖子,那袖子飘啊飘的,就跟她心里的得意劲儿似的,都快飘上天了,眼睛里满是一副“我最牛”的表情。
赵高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好奇的问:“然丽妃娘娘,敢问接下作何打算?”
丽妃眼睛里闪过一丝鬼精鬼精的光,就像夜空中突然闪过的一道诡异的流星。她凑近赵高,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本宫打算将她放了。”
“什么?将她放了?”赵高眼睛瞪得老大,跟铜铃似的,满脸写着“这怎么可能”,“娘娘,婢子斗胆,实难揣度您此举是何意啊!那诗婷分明乃匈奴奸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擒获,怎可轻易放之?”
丽妃捂着嘴轻轻一笑,一边笑还一边得意,简直像个打了胜仗,四处炫耀功绩的浮夸兵。
她看向赵高,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声说:“赵大人,且莫着急。那诗婷之为匈奴奸细,已然确凿无疑,然其仍负隅顽抗、拒不承认。本宫放她离去,因那匈奴密探尚未察觉她已暴露行踪。待其脱身,彼等必定还会寻她接头联络。
届时,本宫不但能令诗婷之奸细身份铁板钉钉,无可辩驳,且能顺藤摸瓜,将一众匈奴密探一举成擒。如此大功一件,陛下知晓,必对本宫宠爱更甚呐,大人以为如何? ”
丽妃一边说,一边摆弄着自己的袖子,那模样,就好像已经看到自己在宫里被宠得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