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瓜里,各种想法像小火箭一样“嗖嗖嗖”地冒出来,可又一个接一个地被她“啪”地拍灭。
时间紧迫得很,每一秒都像小鞭子抽在她心上,她必须得麻溜儿地想出个十全十美的计划。
突然,一阵乱糟糟、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这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来回乱窜,跟敲小鼓似的,一下下敲得人心里直发慌。
嬴政在一群人的前呼后拥下走进来了。一瞧见诗婷,那些和她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就像决堤的洪水,“哗啦哗啦”地往他脑袋里涌。
诗婷的笑容,那可是他在被朝政折磨得焦头烂额时的“小太阳”,她的每一个小表情,都能像小钥匙一样,打开他心里最柔软的那扇门。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在他身边又甜又机灵的姑娘,怎么就和匈奴人搅和到一块儿了呢?证据摆在眼前,诗婷又说不清楚,这让他心里的怀疑像野草一样,疯了似的长。
理智告诉他,为了大秦的安稳,也许得狠下心来,下令除掉诗婷。
可真要下这个命令,他感觉自己像被上了重重的枷锁,动弹不得。
要是错杀了诗婷,这世上就再也没有那个让他心动的姑娘了,他的心肯定会被愧疚咬得千疮百孔,以后的日子,都得在后悔里泡着。
可要是放过诗婷,他咋跟满朝的大臣们交代呀?咋对得起大秦这片大好江山呢?嬴政的手背上,拳头攥得紧紧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他在感情和理智这两个“小恶魔”的拉扯下,难受得不行,每一秒都像走在刀刃上,进退两难,完全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他的眼神里,全是痛苦和迷茫,就像掉进了一个黑漆漆、没有尽头的大迷宫,怎么也走不出来。
他看着诗婷,声音低低地问:“诗婷,朕念及过往情分,且给你这最后机会。你若当真心向大秦,并无通敌叛国之举,便速速道来,自证清白。”
嬴政的声音带着点颤抖,那里面藏着他对诗婷最后的一丝期待,他眼巴巴地盼着诗婷能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让一切都能变回从前的美好。
诗婷抬起头,嘴唇抖了抖,刚要开口,瞅见嬴政旁边的赵高,瞬间像被点了穴一样。
赵高那家伙,弓着个背,活脱脱一只躲在暗处、等着看好戏的坏狐狸,脸上挂着那副假惺惺的笑,眼睛跟绿豆似的,还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赵高抢着尖声说:“陛下,此诗婷罪无可赦、恶贯满盈,如今已至穷途末路,料想她定是无话可说。
她这般行径,纯属自作自受,竟敢妄图背叛我大秦,实乃大逆不道。
似此等罪徒,又岂会有洗脱罪名之法?陛下英明神武,早该洞察其奸恶,将其绳之以法,以正国法,以儆效尤啊! ”
赵高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瞟诗婷,那眼神里的嘲讽和轻蔑,都快溢出来了,就像一把把小飞刀,直直地扎向诗婷。
诗婷又看向将军王猛,他站在那儿,一脸严肃,手按在剑柄上,眼神冷得像冰。诗婷心里一凉,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根本没法把事儿说清楚。
“唉,都快死翘翘了,没啥好说的。”她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样子,可那声音却不听使唤,微微发颤,还带着一丝哭腔,这里面藏着的,全是她被冤枉的委屈,还有困在这绝境中的无奈。
但诗婷的脑袋可没闲着,像个飞速旋转的小马达,疯狂琢磨着咋才能把关键信息,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递给嬴政,让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
“那你可有最后欲对朕言说之语?”嬴政的眼睛里还闪着一丝光,心里还存着最后一点希望,盼着诗婷能说出什么神奇的话,把所有的误会都吹散。
诗婷眼睛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看看王猛,又看看赵高,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可全被堵在了嗓子眼儿。
就在这绝望的时候,她脑袋里灵光一闪,她强忍着眼泪,轻轻开口唱道:“咸阳市集笑语甜,流星锤边小鹿现。再寻旧物忆从前。。。。。”
歌声在这昏暗潮湿的牢房里飘来飘去,带着点哭腔,每一个音符里,都装着她满满的期待。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来,眼睛紧紧盯着嬴政,那眼神里全是哀求,好像在说:“嬴政,你可一定要听懂我的意思,一定要救救我呀!”
嬴政静静地听完,眉头紧锁,内心五味杂陈。他望着满脸泪痕的诗婷,熟悉的面容此刻却透着陌生的哀伤,他的眼眶也不知不觉泛红。
一股酸涩的感觉直往心头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他终究没能再说出什么,缓缓转过身,那袍袖跟着他的动作晃荡,带起一丝落寞的风。
这风好像也在为他俩这尴尬又无奈的局面唉声叹气,整个牢房里的空气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凝固得死死的,压抑得让人感觉胸口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就只剩下诗婷那绝望的哭声,在这空荡荡的牢房里不停地来回打转,听得人心里悲凉难受。
诗婷见嬴政要离开,双手紧紧把住牢房的门框,仿佛那是她在这世间最后的依靠。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关节处的皮肤紧绷着,好似随时都会被撕裂。“咸阳市集笑语甜,流星锤边小鹿现。再寻旧物忆从前!”
她又悠悠的唱起来,那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疯狂地回响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她全身的力气,饱含着她对活下去的强烈渴望,
对嬴政能懂她的满心期待,还有那怎么也藏不住的绝望。这声音就像一只被困的孤鸟,拼了命发出的最后一声凄厉哀鸣,又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震得牢房的墙壁都忍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
牢房里,诗婷蜷缩在角落,活脱脱像一只受了重伤,只能躲在一边默默舔舐伤口的可怜小兽。
在她身旁,那碗断头饭早就凉透了,上面还浮着几缕凝固的油花,看着就别提多倒胃口了,就好像是命运故意在这儿捉弄她,无情地嘲笑她的悲惨遭遇。
之前,诗婷仗着自己是个现代人,脑袋瓜比别人聪明,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肯定能轻轻松松逃过这一劫。
可这会儿,真到了生死关头,她盯着这碗象征着死亡的饭,心里那股恐惧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上涌。
这恐惧就像一条冰冷、黏糊糊的蛇,慢悠悠地爬上她的脊背,冻得她浑身直打哆嗦。
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好像这样使劲儿揪着,就能从这绝望的处境里抓住那么一丝丝生的希望似的。
“我到底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呀?”诗婷在心里小声地问自己,到了这要命的生死关头,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命现在全攥在嬴政手里了。
她仰起脑袋,眼巴巴地望向牢房那小得可怜的天窗,窗外透进来的一丝微弱光线,正好洒在她脸上,把她眼底藏着的深深忐忑照得清清楚楚。
这光线虽说特别微弱,可在这黑暗绝望的时刻,却成了她心里唯一的一点安慰。
“嬴政啊,你还记得咱俩以前那默契不?我稍微在心里动点小心思,你就跟会读心术似的,立马就能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我就特别想问问,你这‘超能力’还在不在呀?”
她小声地嘟囔着,声音在这寂静得可怕的牢房里回荡着,里面满满的都是对嬴政的期待,可又夹杂着数不清的不安,就好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努力地摸索着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光亮,哪怕这光亮只有芝麻粒儿那么大。
夜幕就像一块超大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把整个世界都给包了起来。这时,一道黑影跟个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诗婷的寝宫。
这黑影走路的姿势特别轻,轻得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几乎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稍微弄出点动静,就会打破这夜晚的宁静,被人给发现了。
黑影在屋子里跟一阵风似的,快速地翻找着,那些书籍、布帛被它随手一扔,扔得到处都是,原本整整齐齐的房间,眨眼间就变得乱七八糟,跟遭了贼似的。
最后,黑影在小鹿摆件跟前停了下来,只见它动作特别熟练,拿起小鹿,“唰”地一下就打开了底下的暗格,从里面拿出重要东西后,又跟一阵烟似的,“嗖”地一下消失在夜色里了,就好像它压根儿就没来过一样,神出鬼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