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话:无知者之罪
书名:失乐园二番——暴统世界 作者:尚贤 本章字数:14916字 发布时间:2025-05-14

第十四话:无知者之罪

——你什么意思,我文化有限,不知道又怎么了?!

 

天空下着暴雨,白昼如同黑夜。黑色的背景布下,不时出现几阵雷鸣与闪电。但却越发的使人感到安静。

七夕·末撑着伞飘在半空之中,盯着教室内的宇文孝伯。

此时的宇文孝伯正在上课,他认真地做着笔记,不时间被老师点名朗读课文。

“真的好帅呀!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盯着宇文孝伯的七夕·末犯起了花痴。

“孝伯君,这道题怎么解?我不会。”同桌的七夕·末羞涩地向宇文孝伯请教着题目。

“嗯?不会吗?我来教你。”

“孝伯君,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快来尝尝我给你做的爱心便当!”

“好巧呀末末,我也给你做了爱心便当呢。”

“…那、那要不孝伯君你喂我吃吧!”

“好呀,来,末末,张嘴,啊~”

“啊~”

“孝伯孝伯,放学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好呀,末末。”

然后,两人牵着手,笑着向校门走去,艳丽的夕阳将两人的背影剪成了两小无猜的模样。

“主人主人,我们还是赶快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雨吧,在这里不安全的!”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初见的声音。

只见,突地一声晴天霹雳,现实是,飘在半空之中的七夕·末被雷电给霹成了一个碳人,在一旁的初见赶紧紧张地查看七夕·末情况。

“咳咳,这该死的天气!这雨这阵子是怎么了?下个不停!害得我都不能和孝伯君来个好好的约会了!”七夕·末跺着脚气愤道,“「让这该死的天气放晴」!”「言灵」施下,天空果然放晴了,但非常玄乎的是,天空很快又再次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七夕·末的「言灵」似乎是灵验了,但却又似乎没有灵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孝伯君在上课,我又不能去打扰他,但我一个人在这里又的确是好无聊啊~”七夕·末感叹道,“不如先去逛一逛好了,等孝伯君放学了我再回来和他一起回家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七夕·末古灵精怪地笑看闪去不见了。

但问题是,下着个大雨,外面哪里都不见得会好玩到哪里去。七夕·末撑着雨伞走在大街上,大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人也行色匆匆。

“嘿,看你前面!”风中,夹杂着话声传进了七夕·末的耳朵里,虽然听出了是雷澈·赤的声音,但七夕·末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前看去了。

前面,一辆公交车停在了离七夕·末不远处的公交站,一个老太太撑着雨伞从后门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

这个人,被七夕·末看见了。她呆站在原地,不知为何,眼眶竟湿润了起来,毫无缘由。

“主人,你怎么了?”初见担心地询问到。

“这个人,好像她!”七夕·末道。“她”,是那个曾无数次毫无征兆就闯入七夕·末梦里的那个长发女人!虽然眼前的那位老者满头银发,步履蹒跚,但不知为何,七夕·末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就是自己的梦中人!

“奇怪,这个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吗?为何我会如此这般泪流不止?”七夕·末擦着眼泪道。

“你觉得那人会与你无关吗?”一阵风吹过,一句话被风夹杂着吹进了耳蜗。七夕·末听得出,依旧是那个讨厌鬼雷澈·赤的声音。

“哟,这么久没见,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一听到雷澈·赤的声音,七夕·末就没什么好脸色。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了,很可惜,并未如你所愿,我只是外出给你寻一份大礼去了。”声音依旧从耳边进入,看来雷澈·赤并没有现身的打算。

“所以,你的大礼呢?”对于雷澈·赤的话,七夕·末总是难以区分真假。

但似乎,这次雷澈·赤并没有对七夕·末有问必答,半晌都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主人,那个老奶奶……”

“该死!”听到初见的提醒,七夕·末抱怨到,因为那个让她感兴趣的老太太越走越远,眼看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但她想要的回答却久久得不到回复,气急败坏的她也管不了什么回答了,赶紧追了上前。

但最终,七夕·末依旧是把那老者给追丢了。

那老太太来到了一栋人流量特别多的楼里,然后便就隐身于人群之中了。

这里到处都充满了身子不利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年轻人有老人,还有一些身穿白色制服的男男女女,而黑白无常更是多见了。

原来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来这里的人都是病人与家属,还有医护工作人员。

“什么?!你说你怀疑我心肌缺血,随时都有猝死的可能?!”

“你他妈的讲清楚,我还这么年轻,还经常参加体育锻炼,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你张口闭口的就是我会死我会死的,你他妈的是存心的吧?!脑子有病!小心老子我打政务服务便民热线投诉你,叫你下岗!”

突然间,人群中传来一阵骚乱,七夕·末很自然而然地便被吸引了去。

这是一间急诊室,里面有一位戴着眼镜约摸有40多岁的一个医生,他的对面是一个面红耳赤的差不多年龄的男性患者。

“你冷静一些,我只是说我高度怀疑你心肌缺血有猝死的可能,目前还需要你做个检查来证实一下我的诊断。”医生并没有因为那男人的怒气而失去理智与耐心,反而是在为其做最大努力的沟通工作,熟不知,这一幕不仅被七夕·末给看得一清二楚,还被一个围观看热闹的人给偷偷地录了下来。

“你看看你们这些医生,离开机器就不会诊断不会治病了吗?!什么叫做你怀疑?有什么根据?总不能你一怀疑就叫我做检查,做完检查又说啥事没有?这种事我见得多了,肯定是你们医生为了创收,故意开些没必要的检查与治疗,现在的医生呐,心真黑,良心都被狗吃了!人心不古呀,人心不古!”看来这男的对医疗制度挺不满呀,抱怨颇丰。

“好!说的太对了!”这时候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起哄了。

“我当然不是毫无理由地乱怀疑啦,你过来时说你胸痛的厉害,像压榨一样的痛,主要集中在胸前,有时会传到左肩,这些都是比较典型的心肌缺血的表现,还有别以为你现在生龙活虎的就认为自己没事了,实际上都是假象!再说了,一个心电图也就十来块的事,做一个,有事咱治疗,没事也不能掉以轻心。”面对着那男的无理取闹,医生依旧在为其耐心地解释到。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凭什么医生怀疑什么就叫我们患者去掏钱跑断腿做检查?!有问题还好,没问题是不是就说明医生技术不行?或者说没检查出问题来是不是得退费?毕竟这个检查只是帮助医生诊断的,按道理应该得医生掏钱才对!”

“行行行,这不是钱的事,我给你做个心电图,没事就算了,有事你再去交钱总行了吧?你这个病真的不能再耽误了!真的是会死人的!”医生见好说歹说对方都不领情,依旧固执地认为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抢他的钱,便不再和他过多纠缠,一方面医者仁心,能多救一条命是一条,另一方面,万一他真的死了,上级必会追责,自己难免不受到牵连,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那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免费给我做心电图!在这的大伙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是是是,免费。赶快躺下来吧!后面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呢。”边说着话,那医生边示意其躺在一旁的床上。

“我告诉你啊,你这态度就不对了,什么叫‘赶快’?!这么不耐烦?病人来看病本来就是不舒服的,来了还得看你的脸色?后面病人多你不会加快点进度?!”那男子边按医生的指示躺上检查床边不停地争辨着,仿佛这个时候只要能说赢医生就行,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但是,医生并没有那个心情去和他争辩什么,因为拉出来的心电图结果令他脸色铁青,心电图结果明确提示其可能是前壁心肌缺血!!!就正如他所料那般!

通过心电图上的显示,我们知晓,这个大闹急诊科的是一位46岁名叫尤炜的男性。

“你这个情况很危急,真的有可能死的!得住院积极治疗,不能掉以轻心!”医生再次给那人发出了警告。

“切,你少来,虽然我不懂医,但社会上经历的事儿可一点都不会比你少,你们这一行业被老百姓叫什么知道吗?白无常!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既然大家都这么讲了,你觉得会有错吗?一个两个这么讲还能说是那几个人的问题,但大家都这么讲了你觉得那是谁的问题?!所以啊,可别再说你们医生无私奉献什么的了,我看呐,是为人民币服务才对!”尤炜依旧不相信眼前这位苦口婆心劝他住院治疗的医生。

听到这话的医生脸色极为难看,对于这位患者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可对方不仅不相信自己,反而处处揭自己所在行业的短,而自己的耐心也在这人一次次的胡搅蛮缠中消磨殆尽:“小袁,打总值以及报警电话,请求他们协作。”最终,医生懒得再和他解释,选择叫助手请求上级相关部门协助,他可不想因为这种油盐不进的人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好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从业这么多年,医生早已看透这世间百态,需要你时把你供上天使神坛,不需要你时转眼就成了人人喊打、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了。白衣天使什么的他自认为自己做不到,也从未以此自称,本就是一个职业而已,自问无愧于心,安稳度日即可。

“怎么?现在医院都开始强制病人住院治疗了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在医院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不能得到保障了吗?!”没想到一听到医生说要报警,尤炜立刻起劲了,“大伙都来看看呀,这个人现在要限制我的个人自由啦!”

“好啦好啦,你不要叫啦,你可以走,但必须在病历上签字拒绝住院,另外还得再带些药回去,这是底线。”

“你们这些做医生的,这钱真是好挣,该你们承担风险的时候却甩锅给我们患者要我们签字,钱我们掏,风险也是我们来承担,真是不知道你们做医生的给我们提供了啥!”嘴上说着,尤炜在病历上写上了“拒绝住院”四个大字,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老子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进医院,医院还是不进好,一进就说要马上住院,不住院随时会猝死,他妈的!老子他妈的厦门大学毕业的!老子钱还没花完!事还没做完!女儿还小,老婆还年轻,老天爷不收的!”签完字后,尤炜还不忘爆几句粗口,“你们这些昧着良心挣黑心钱的医生真的是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否则,总有一天不得好死!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说完,尤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要回去。

“药记得去拿,还有最近如果有不舒服的话要赶紧回来治疗!”听到尤炜阴阳怪气的一顿,医生厌烦极了,但他还是给出了他的忠告。

“切!”没想到尤炜根本就不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扭头便出去了。

“呵呵,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呢。”七夕·末看完眼前这一幕露出了充满兴趣的笑来,看样子,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有的打发了。

但是两三天过去了,七夕·末并未发现尤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照吃照喝照应酬,似乎医生所说的那种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风险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尤炜逢人便吹,并对当事医生进行贬低以及对现在医疗系统唯钱论表示不满,这搞得七夕·末好生无趣。

“真搞不明白这些人,一边贬低医生一边生病不舒服了还要往医院跑,这不是自相矛盾、自讨没趣吗?那个医生也是的,亏我还说他专业傍身,他所说的话不说百分百准吧,那肯定也是十拿九稳的吧!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那家伙一点事都没有发生,太令本姑奶奶失望了,哼!”说完,一直在监视尤炜的七夕·末便在一个突然闪现的魔法阵内消失了。

雨还在下个不停,已经下了有好几天了,但似乎并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就像现世的人们,依旧在为了生计、工作、学习等而忙碌着,学生在教室学习,医生在医院抢救病人,职员在高高的办公楼里办公,路上快递员正堵在大雨滂沱的公路上,行人撑着五颜六色的雨伞走在街道上。

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在变化着,但似乎又给人一种一切如旧般的错觉。

这天早上,七夕·末在医院门口守着,似乎是有什么事。

因为最近这两天,那个神秘的长发女人频繁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可每当自己追上想要去看清那个女人的长相时,那女人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让七夕·末甚是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会频频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难到是谁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事吗?人们都说梦境与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那个女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七夕·末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为何,每当想起梦里的那个女人时,七夕·末总会与前几天见到的那个老者的背影相重叠,仿佛两人就是同一人一般。

隐隐约约,七夕·末看到不远处站在阴暗地儿的雷澈·赤,他在向自己微笑着。这种感觉令七夕·末十分地不爽,一方面是雷澈·赤的笑令她感觉十分地虚伪,不真实,另一方面,她有一种自己被雷澈·赤偷窥的感觉。反正就是,有雷澈·赤在的地方,自己就浑身的难受。

可不管怎样,自己在意的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探查一下的,所以七夕·末便大早地赶到医院门口,希望可以再次与那名老者相遇。

但事总与愿为,七夕·末守候多时却没能见到她心中想的那一位。

大雨依旧在下,似乎是在吐露着自己那无穷无尽的苦楚般。

这时,七夕·末看见远远的一群队伍向自己走来,他们统一穿着黑色丧服、头戴白色孝头带、胸戴白色小花、撑着黑色雨伞,乌压压地迈着悲痛的步子走来。其中比较醒目的有几个人,一个是走在队伍最前面、脸上带疤的光头彪形壮汉,他手里拿着个电子扩音器,嘴里不停地吆喝着“黑心医院,杀人偿命”,他身后还有两个拉着白色横幅的人,横幅上面用红色字体写着扩音器里说的话。另一个是一个步履蹒跚老太太,旁边一个女人一边打伞一边搀扶着她,而女人的旁边跟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怀里抱着一个相框,相框里赫然放的是尤炜的黑白照片。在她们的后面,几个彪形大汉抬着口棺材。

这阵势,吓得一旁的行人连连躲避。

“他……”看到这一场景的七夕·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呵呵,好戏来了,看来那医生果然没有辜负我对他的期待呢。”虽然没有等来自己想见的人,但有热闹看谁不爱上前凑一凑呢?于是七夕·末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去。

队伍声势浩大地来到了医院大厅,虽然避之不及以免惹祸上身,但看热闹的心态大家都是一样的,很快队伍的周围便围满了好奇观众,他们纷纷掏出手机将眼前的这一幕给录了下来。

“儿呀!就是这家医院害死了你呀!你走的可太冤了!”棺材直接往急诊大厅一放,老太太直接就坐在地上哭喊着,“都怪这家医院黑心医生,误诊我儿病情导致我儿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儿呀!你就这么走了,我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叫我可怎么活下去呀!”

“妈。”一旁的女人挽扶着老太太,亦是哭的梨花带水的。

“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女人旁边的女儿拽着女人的衣角难过地叫着,似乎她已经了解了些什么,又似乎不太明白。

眼前的这一幕立刻引来无数凑热闹的人的共情,痛哭流涕,似乎忘记了自身因疾病所折磨的痛苦。

“太可怜了这家人!”

“家里的顶梁柱就这样被庸医害死了,这家完了!”

“孩子还这么小就失去了父亲,实在是太可怜了,都怪那无良庸医。”

“开除黑心医生,吊销医生资格证,永世不得为医!”

“医院负责人赶快出来给个说法!”

医院大厅的摊子越闹越大,感觉随时都处在快要暴发的阶段。

“老大,当天值班的医生被我们抓来了!”这个时候,一个花臂男生拉硬拽地把当天那个医生给拽了过来。

“哎,你们要干什么?放尊重点!”医生挣脱了那花臂男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但随后他便发现了情况的不妙。

光头男揪住医生就把他按跪在地上了:“像你们这种人渣,谈什么尊重!你把人都治死了还有脸和我谈尊重?!”怒斥完医生后,光头男转身和身边的围观群众诉苦道,“大伙都来评评理,我大哥几天前身体不舒服来这里看病,没想到遇到了这个黑心医生,做了一大堆检查也没查出个什么问题来,临走前还给我大哥开了一大堆药,结果现在药还没吃完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年迈的老妈、孤苦的妻女,当初接诊的就是这个无良的医生,毫无医德,赶走了被病痛折磨的大哥,可以说是这个庸医的所做所为直接导致了我大哥的死亡也不为过!”

“啧啧啧,不愧是白无常,做事就是心狠手辣!”

“这个医生真该以死谢罪!”

“这个医生背地里肯定拿了不少回扣,大家都知道,医生开单做检查是有回扣的,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只要一去医院,都是各种没必要的检查先来一通。”

“完全没有仁心更不用说仁术了,就跟抢劫一样没商量,良心都被狗吃了!”

“果然,医院里的医生哪里都是天使了,我看都是吸血鬼!”

“真是可怜了这一家人。”

……

很快,舆论便在人群中散开了,照这形势来看,对当事医生非常的不利呀。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颠倒黑白,我强烈要求他住院治疗他不愿意,他走前我的确是给他开了一些药,但也就十来块而已,后期药房同事说他根本就没有交钱取药。”当事医生见事不妙,在为自己争辩到,以防不明事情真相的群众被他们误导。

但,明眼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会讲道理的人吗?他们要的就只是真相那么简单吗?那些看客就真的想要了解真相是怎样的吗?

“去你妈的!”没想到光头男一拳抡过去,那医生立刻鼻青脸肿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生命至上,医者仁心’,亏得这还是你们医院对外宣传的标语呢,老子今天倒是见识到了!”光头男似乎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大哥,别跟这群白无常们废话了,赶快为尤大哥的死讨一个说法,好慰藉其在天之灵。”旁边的花臂男在一旁拱火道。

“好!尤大哥,你被奸人所害,走的惨烈,今天做兄弟的我就为你讨个说法!兄弟们,都给我上!”话音刚落,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伙人从哪里掏出了钢管,对着医院内的设施就是一阵乱抡,顿时急诊部的各大设施被抡成了废铁,原本来看热闹的人纷纷跳出去躲避这场无妄之灾。

这时,躲在一边一个隐蔽角落,一个护士偷偷地在和谁讲电话:

“对,你们快过来,那伙人已经在打砸东西了,医生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那群人不仅严重干扰了医疗秩序的正常运行,患者的救助也会得到威胁。总之,请你们赶快过来吧!”

“你这样就不对了,你这么帮助他,难道当初你也在场?!”

听到这声音,那护士背后一阵发凉,她扭过头去,惊悚万分。

一辆警车停在了急诊门口,从车里下来了两位民警,他们用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走进了急诊。

从那两位民警的外貌特征来看,一位年长些,给人一种经验老道的第一印象。另一位稍显年轻,跟在那年老民警的身后。

老民警走进风波的中央,见披麻戴孝的两个女人外加一个小女孩哭着在烧纸钱,嘴中还念念有词着什么“走的好惨”、“走的好冤”之类的,还有那格外扎眼的花圈,以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脆在地上的医护。

“哟,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老赵?”见到民警的到来,那光头男迎了上去并笑语风声道。

“走开!我来这地儿你能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事吗?赶快带着你的人走,这样大家都好做。”没想到老赵打开了光头男搂过来的手,用一副瞧不起他表情说到。

“老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兄弟无端端地被这个黑心医生给治死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我作为兄弟的,当然得为他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才是,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在天之灵?!”话毕,还不忘向那医生踢上一脚。

“你兄弟?!”老民警用着一种质疑的口气回复到。

“可不嘛,我兄弟来着。”光头男搂着老民警将其转过了身,背对着别人给老民警打了三七分的手势。老民警看到后秒懂。

转过身后,那老民警对那医生说到:“嘛,这个事情呢,我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这我也很难帮到你们,毕竟的确是你们的误诊导致人家顶梁柱的死亡的,这是事实,死者为大,人家宣泄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过这打人可就不对了。”边说,那老民警边扶医生起来。

但那光头男一个瞪眼,那医生刚站起的半条腿就又跪了下去;“不、不了吧。”

“那行吧,你喜欢跪就跪吧。不过,出这么大的事,你们领导怎么还没出面协商解决问题呀?是嫌他们闹的不够凶还是觉得死一个人不是什么大事?!”老民警义正词严到。

“来啦,来啦。”这时候,从凑热闹的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人。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个不停,无止无尽。

「失乐园」内,天色还算是比较好的,晴空万里,清风阵阵。

独角兽在弹着钢琴,风,吹乱了他的燕尾。

“不对劲,这非常的不对劲!”一旁的「无主之见」在地上滚来滚去,希望以此可以得到独角兽的关注。

看到自己的主子竟是这般模样,甄红简直是没眼看了。

“哪里不对劲了,主上?”而独角兽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头甚至都没有抬。

“哪里都不对劲!”见到独角兽搭自己的腔了,「无主之见」立刻来到钢琴对面目视着独角兽。

“哦?怎么讲?”此时,独角兽才停止了手下的动作。

“汝和末末,无论是谁,都非常的不对劲!”

独角兽听到这话后莞尔一笑:“哪有?主上您多虑了。”

“是吗?那汝如何解释这段时间咱末末老是有心事一般的外出?”「无主之见」问到。

“末末有心事很正常呀,她毕竟是女孩子,她唯一可以谈心的好朋友也不在了,再说了,谁都会有心事的,很正常。”独角兽解释到。

“不对,像末末这种直肠子的,心里哪能藏得住事?特别是这几天,尤为反常。”「无主之见」依旧认为自己所感受到的绝对没有问题,“还有汝,问题也十分大。”并将问题转向了独角兽。

“我?我有什么问题?”独角兽不解。

“汝认为汝没有问题吗?从前的汝肯定会对咱末末紧张到不行,但这次彼都外出好几天了也没见汝如何关问,最可怕的还在于对此汝竟毫不以为然,难道这不是问题所在吗?”「无主之见」剖析到。

“哦?听主上您这么一讲好像也的确是那么一回事哦。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不正主上您所期望的那样吗?我和末末和平相处。”独角兽回复到。

“嘛,话这么讲的确是没错啦,但咱总觉得不太放心,总感觉最近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无主之见」眉头紧锁。

“哦?不知是什么不好的事呢?”独角兽询问到。

“咱不知道,但咱知道,最近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要不然汝怎么解释这段时间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无主之见」指着自己的左眼向独角兽质问到。

“……”听到「无主之见」的预感只是因为这般玄乎的理由时,独角兽顿时一阵无语,心中小声嘀咕道,“拜托,你指的是你的左眼啦。”

“不行不行,咱实在是放心不过,咱得看看末末在干什么才放心。”说着,「无主之见」手一挥,眼前便出现了一块屏幕,屏幕里正是有关于七夕·末周遭的一切。

“来啦,来啦。”这时候,从凑热闹的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人。

“警察同志你好,我是医患办的小王。”那人首先做了自我介绍。

“你不行,你没资格和我谈。”没想到光头男立刻瞪着眼睛怒斥到,吓得小王立刻向后躲了好几步,“赶快把你们院长叫过来,否则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好好好,我这就叫,这就叫。”战战兢兢的小王如释重负般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喂,院长…”没想到电话刚接通,小王还没说两句,手机便被那光头男给抢了去:“喂,快给老子来急诊科,否则老子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事?!”然后便随手丢给了小王。

小王眼疾手快,手机亏没被丢到地上。

很快,院长便赶来了。

“你们这是属于医患纠纷,不属于我们警察管理的范畴,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见到院长来了以后,那老民警准备撤了,临走前他还不忘拍了拍院长的肩膀关怀道:“将心比心,人家家顶梁柱也的确是在你医院被误诊死掉的,人家有什么要求就尽量满足吧,省的事情闹大了你我都不好向上级交待。”然后便招呼他手下的年轻民警撤回了。

背后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似乎被他推波助澜到更烂的一个处境上了。

上车,潇洒打道回府。

“师父,这样处理真的合适吗?”警车里,那年轻民警询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没看那群家伙正在气头上吗?万一哪句话说错了,你我都很难完整的出来。”没想到老赵只顾低头玩手机。

“可是那报警的护士的确是人身受到了威胁才选择寻求我们警方的帮助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老赵放下了手里把玩的手机,看着那年轻民警并反问道,“小郑呀,我就问你,医院是不是把那人的家属给治死了?!”很明显的,话里多少带了点气。

“这…这…”年轻民警不敢轻易下结论,因为就他所了解,事情不能用单方面的谁对谁错来下结论。

“小郑呀,我给你说,我们派出所的重点工作是维护治安和处理刑事案件,没有义务帮助无辜人士维权。这件事呢,我有没有促使他们和平谈判?”

“嗯…有。”小郑勉强回复。

“这件事情是不是还没有上升到刑事案件的程度?”

“是。”

“是那不就完了。”

“可是我们当警察的不就应该扶持正义吗?虽然那帮人的行为没有达到刑事案件的标准,可他们已经对医院财产造成了损害,并对当事医护造成了人身攻击,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着事态升级再出手吗?那样不就什么都晚了吗?!”

听到这话,那老赵脸上似乎露出了些不悦的情绪来,但他还是故作意味深长地说:“小郑呀,你还年轻,工作没什么经验,有些事呢,虽然不对,但没有违反原则,如果事后出了什么问题,上头也不会对你进行处份的。”

“……”听到这话,小郑不知该如何回复。

“哔卟哔卟”在一个路口处,一辆救护车闯红灯快速驶过,差点和小郑他们开的警车剐蹭。

“靠,这救护车,怎么开的。”老赵忍不住咒骂道,但由于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警车便转弯开走了。

“那你想怎么解决?”急诊科内,院长问那光头男。

“我想怎么解决,我们就只是想要讨个说法,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来你们医院一趟说没就没了。”光头男似乎认了死理,只想要一个说法。

“呐,是这样,若想知道患者是怎么死的,我们这边最好建议去法医那里做个解剖,这样……”

“坯!”见院长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没等院长把话说完,光头男一口老痰吐在了院长的脸上,“谁不知道法医跟你们是一伙的呀!叫我们去找法医鉴定,你咋不说叫我们一路好走呢!再说了,我兄弟走的这么惨,你们还不想让他完完整整的走?你们是安的什么心?!”

鉴于对方人多势众,手里又都拿着家伙,院长再生气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用纸巾自己擦干净:“咱有事好商量,不如我们去会议室细谈如何?这里人多口杂的,不太方便。”

“这里说怎么就不方便了?我看挺好的!得,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的了,我们敞开了说,500万,这边给钱那边我们就撤,你们也好继续上班。”最终,光头男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5、500万!”听到这话,院长惊呆了,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呀!

“怎么,你觉得一个中年男性、家里的顶梁柱值多少钱?还有你们的医疗过错!我告诉你,我这还是体谅你们,如果我们把你们医院告上法院,不仅你们医院名誉受损不说,恐怕还会赔更多的钱!你们赶快给钱,这事就能尽快结束,你们也好赶快上班。”边说,光头男还向一边的家属指示着什么,就像是瞬间得到了什么信息一般,那老太太和儿媳立刻提高了分呗,哭得撕心裂肺。

“儿呀,你死得好惨呀,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呀!”

“老公,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后半辈子我也要给你讨回个公道好慰籍你在天之灵。”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周围的围观群众亦是议论纷纷,就算是见过大场面的院长见到这架势也不禁大汗淋漓。

此时,救护车停在了门口,不明所以的120出车医护迅速将救护车里的患者给推了下来。

“让一让,请让一让。”但急诊科挤满了围观的人,包括一些受伤不是很严重的人,他们都在看着眼前的八卦,似乎全然忘却了自身疾病的痛苦,在面对120出车医护要求他们让出一条生命通道的时候,个个都无动于忠。

平车上是一名老太太,她紧闭双眼,吸着氧气,打着点滴,但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请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这里有个危急患者需要抢救!”

“人命关天,请大家赶快让让。”

120出车医护拼命向抢救室内挤去,但无奈似乎前方有堵无形的墙怎么也挤不过去。

“不好了,患者没心跳了!”这时突然一个护士看到了监护仪传来的报警提示。

看到此种危急情况,在前拉平车的医生二话不说立刻将平车放低然后边指挥护士“快,肾上腺素1mg,静推。”并第一时间跪在地上对老太太进行心肺复苏按压。

但似乎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而且在整个救助的过程中,好几个人因为没注意跪下来的医生,一下子绊倒在了他的身上。

另外一边,警车上,老赵在玩着手机游戏。这时,手机响了,是他老婆的来电。

“喂,你在哪里?”电话接通后立刻便传来老婆紧急的声音。

“我在上班呀,我能在哪。”老赵莫名其妙。

“老妈在菜市场晕倒了,被好心的商贩叫救护车送去市中心医院了,你要是在附近就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老赵脑子“嗡”的一声,完全没有听到电话对面老婆的抱怨:真是的这老太太,都给她说了好多遍了,雨天路滑,就不要出去买菜了,在网上买,半小时就送到了,就那不放心,说什么网上买的没有自己挑的新鲜,这下可好了……

默默地挂了电话,老赵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叫小郑拐回市中心医院。

虽然疑惑,刚才不才从市中心医院出来,而且自己的师父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可为什么又要返回过去呢?!但见师父的脸色不太好,小郑他也没敢过多询问,只是按照师父的话来执行。

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警车开往去市中心医院的路上。好在也没开走多远,很快就能到市中心医院了,介时,就会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嘀……”监护仪始终都没有什么起色,一旁的护士拦住了医生的手,遗憾地向他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话,医生也只能认清现实:“家属还没通知到吗?”

“已经通知到了,说正在赶来的路上。”

“那好吧。”

急诊科面积本就不大,又挤满了人,混乱不堪,警车停在了急诊科门前,老赵从车里下来,面对如此场景也只能硬着头皮向里面挤。

最终,远远的,老赵看到不远处的医护将平车抬高后,平车上躺着的那个熟悉的面庞,老赵确信,他找到了他妈,并着急的向那边走去。

但接下来一幕,彻底令老赵呆住了,只见医生将一块白布盖在了他妈的脸上。

瞬间,老赵就明白了些什么事情,但他不敢相信,只是呆愣在原地,周围的吵闹声以及人群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下推平车的医护在继续拼命往人群之外挤。

“哎,今天急诊科怎么搞的,闹事闹到这里来了,这不影响别人抢救吗?”

“这不,受害者来了,如果没这些人捣乱,这老太太兴许还有救。”

“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家属来后怎么处理吧,可千万别再怪我们抢救不及时了,这种情况可真怪不了我们!”

“那,不好讲。”

……

医护推着平车渐渐远去,然老赵却久久没能从悲痛、震惊中反应过来。

但,是人就得回归到现实,反应过来时,老赵明白了导致他妈死亡的根源。

“任良友,你个王八蛋!你做那么多亏心事难道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么?我操你妈的!”老赵愤怒极了,挤到光头男面前上去就是给他一拳,这一举动更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但进而是双眼放光,在他们看来,这瓜,真甜。

“你他妈的搞什么?”光头任良友也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无缘无故地挨老赵一拳,他只不过像往常那样带人来闹一闹就可以从中拿到大把好处然后回去就好了,可今天这个老赵是怎么了,如此反常,去了又回。虽然极其恼火,保他还是及时示意欲冲上来的兄弟莫要慌张。

“因为你在这里闹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需要抢救的病人因为得不到及时救助而丧命!”

听到这话,任良友两眼放光,似乎嗅到了什么发财的机会一般:“谁死了?在哪里?告诉我!我再去撮合撮合讹医院一笔。”边说,任良友主动示好搂住了老赵的脖子。

“我去你妈的,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法律拿你们这种无赖没有办法,老子早逮捕你们这帮小瘪三了!”没想到老赵竟甩开了任良友的手并踹了他一脚,把任良友给踹了个狗啃屎。

面对这戏剧性的一幕,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赵警官!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要给脸不要脸!”可以看得见,任良友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另一边示意他的兄弟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咋?警察办事还需要看你这个小混混的脸色?!告诉你,这事老子今天管定了,否则对不起我老娘在天之灵!”二话不说,老赵又往任良友脸上狠揍一拳。

“即然如此,老子也不装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呗!兄弟们,都给我上,叫他们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话音刚落,瞬间十多名手下向老赵扑去,现场乱成一团。

“呵呵,精彩,真是太精彩了!”时间仿佛就此停止了一般,一切人和事物都定格在了此处,一直在一旁观看着整个事件经过的七夕·末拍手叫好道。

“啊~太乱了太乱了,我得先好好梳理一下才行。”七夕·末思考了片刻,说道,“首先,光头以及他的同伙,这群人我不喜欢!太嚣张了!本姑奶奶只是隐身,并不是不存在,你们这么嚣张那把本姑奶奶放在哪里了?!所以,「就赶快变成本姑奶奶的专属人偶吧」!”语毕,任良友以及他的同伙便变成了人偶向七夕·末飞去,并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中,随后被她收进荷袋内。

“其次,尤炜的家属本姑奶奶也看不惯。尤炜的情况本姑奶奶是再清楚不过了的,不存在任何问题,也不知道他的家属怎么有脸来闹事的呢?什么要个说法?我看纯属是来敲诈勒索的吧!所以也「请你们乖乖地进我的手掌心」吧!”语毕,魔法阵启动后,那祖孙三代皆变成了人偶挂饰飞到了七夕·末的手掌心,随之被她收进了荷袋内。

“让姑奶奶再想想,嗯,这些围观群众的嘴脸有点恶心,不喜欢,平时有事不见他们出面,真有事了就喜欢煽风点火,和这种人打交道得时刻提防些,谁知道哪天自己在不经意间就成了他们吃瓜的对象了呢,防不胜防,累。”七夕·末无奈地摇了摆头,似乎在说,如果自己遇到这种人也是件十分头疼的事,“所以,为了以后让我能少看见你们,还是「把你们变成我的人偶挂饰好了」。”语毕,现场的围观群众皆变成了人偶挂饰飞到了七夕·末的荷袋里,顿时,原本人满为患的急诊科变得寥寥无几。

“还有这几位院领导也是,本姑奶奶不喜欢,出来的时候跟缩头乌龟一般躲着不见人影,邀功领赏第一名,就是形容这种人啦,所以还不「赶快到本姑奶奶的手掌心来」?”语毕,医患沟通办的人与院领导便变成了人偶挂饰飞向了七夕·末的手掌心。

“最后呢,「赵警官也跟我走一道吧」!”语毕,老赵亦变成了人偶挂饰飞到了七夕·末的手掌心中,“我还真是喜欢你这种假模假样的人呢,光是这点我也得把你请回去好好向你拜师学习学习呢!”七夕·末笑着说,似乎有种嘲笑的玩味在里面。

“今天可真是大丰收呀!”七夕·末看着荷袋被装得满满当当的不由得咧嘴笑到,“太累人了,魔法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七夕·末边说边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然,她所期待的,似乎并没有出现。

这多少令七夕·末有些失望。

“初见,我们回去吧!”

“好的,主人。”

魔法阵施展开来,七夕·末携着初见便消失在了魔法阵之中。

然,这时,一个老太太从人群中走过,那人,即是七夕·末所要寻找的目标。

之后,人群便恢复了往常那般,各自忙活着各身的事情,就像今天这场闹剧根本就发有发生过一样。

大雨还在下个不停,七夕·末撑着雨伞来到了宇文孝伯的学校外,半空之中,她并未看到宇文孝伯以及他的死党雷澈。

本想着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回去的,但现在的情况却让七夕·末担心了起来:“现在是上课时间呀,两个人不上课能跑到哪里去呢?…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隐隐约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七夕·末不敢往下想,“「快带我找到孝文孝伯」!”语毕,七夕·末便消失在了这大雨滂沱的半空之中。

然后,七夕·末便看到了在大雨之中奔跑的宇文孝伯和雷澈。

两人都没有撑伞,衣服都被淋湿了,而且两人的表情都不对,似乎都带着些许的悲痛。

“这是怎么了?”正在七夕·末疑感的时候,他看见宇文孝伯摔倒了,她刚想降落下去扶宇文孝伯,但看见一旁的雷澈迅速上前扶宇文孝伯,但还未等雷澈走上前,宇文孝伯便自己爬了起来,并不顾伤痛继续向前跑去。

七夕·末注意到,宇文孝伯悲痛的脸上似乎是哭泣着的,但因为雨水的缘故,她不确定。

“看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七夕·末隐约感觉到一些什么,但她却毫无头绪,便只能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这会儿似乎更大了些,不时还夹杂着阵阵轰隆声。

离宇文孝伯家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慌忙地推开门,东西、鞋子随意地一丢,顾不上那么多,宇文孝伯和雷澈便向爷爷的房间冲去。

一路上,宇文孝伯看到了不少的人,有阎魔王、首席黑白无常、幻化成人形的白莲,还有爸爸妈妈,他们都难掩悲伤之情,而爷爷正躺在床上,微闭双眼。

“爷、爷爷。”宇文孝伯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迟疑地叫了一声,没敢向前多迈一步。

“阿爸,孝伯回来了。”妈妈在爷爷耳边轻声说到,然后爷爷便微微地睁开了双眼。

“孝伯回来了呀,还有小澈。来,快到爷爷跟前,要爷爷好好看看你们。”宇文爷爷微微地抬起了手招呼他们上前来,见此,宇文孝伯赶紧上前跪在爷爷床榻旁握住了爷爷的手。雷澈紧跟其后。

“爷爷,为什么呀!我上学出门前您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说要离开了呢?!我不要爷爷就这么离开了!”此时的宇文孝伯突然地泣不成声。

“是啊,爷爷,您这太突然了。”在一旁的雷澈亦哭的梨花带水的。

“傻孩子,人终有一死,任谁都逃不脱这世间的法道自然,我们身而为人就只能选择接受,但我们唯一可以做主的便是选择如何度过自己想要的这一生。我希望有朝一日你们大限之日时,回想起自己的这一生,不要留有遗憾,不要有所悔恨,不要愧对于天地!你们记住了吗?”

“是,爷爷,我们记住了。”听到爷爷在临走前依旧不忘对自己有所嘱托,宇文孝伯和雷澈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门外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即然来了,就请进来吧!”爷爷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现场的所有人却都听得真真切切,就在大伙疑感之际,七夕·末走了进来。

“她怎么来了?”阎魔王和首席黑白无常在惊叹宇文直人的洞察力的同时不禁疑惑到。

“这位小姐是…”而其他人则由于对七夕·末不熟而好奇起她的身份。

虽然七夕·末平时和地府有些过节,且还有些人对七夕·末并不相熟,但此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你好呀,小姑娘。”宇文爷爷虚弱地向七夕·末问候道。

“爷爷好,我叫七夕·末,您也可以叫我末末。”

“呵呵,平日里就是你在注视着我家孝伯的一举一动的吧!”

“啊?嗯!”听到宇文爷爷这么讲,七夕·末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来,小姑娘,走进些,让爷爷看看未来的孙媳妇。”听到这话,七夕·末便走了上前,没想到宇文爷爷拉起了七夕·末的手便将其交到了宇文孝伯的手里,并微笑着看着还在哭泣的脸以及稍微害羞的脸。

然后,字文直人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握着宇文孝伯与七夕·末的手,垂了下去。

“爷爷!”意识到爷爷最终还是离开了时,宇文孝伯大声哭叫着,屋里的其他人也都面露悲伤之情。

一道闪电霹了下来,屋外,大雨滂沱。

~End~

手稿 2024.10.21 22:02

誊写 2025年2月9日22:25:52

一审 2025年4月9日16:43:44

二审 2025年4月29日17:39:00

终审 2025年5月14日01:3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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