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余和逸尘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
章余轻哼一声,上前扶起冥渊走向棺材,“行了,依你,别废话。”
几人赶忙七手八脚将冥渊抬进棺材。
冥渊刚躺下,就冲逸尘喊道:“白衣服的美人儿,去把牌位给老子捡来。”
“你这家伙,事儿还真多。”逸尘没好气地回应道。
但还是捡起牌位扔给了冥渊。
冥渊接过牌位,摆放在自己身旁,嘴里嘟囔着:“这可是重要道具,不能丢。”
章余站在一旁,摇了摇头:“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些。”
冥渊又冲手下嚷嚷起来:“快把盖给老子盖上,记得留个缝隙,别给老子憋死了。”
四个手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犹豫着说道:“少爷,这……这能行吗?”
冥渊眼睛一瞪:“怎么不行?麻溜的!!!”
手下们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将棺材盖盖上,留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章余瞧着冥渊这一系列闹剧,哭笑不得地冲逸尘说道:“这家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都这时候了还搞这些花样。”
逸尘也是一脸无奈,轻叹道:“罢了,随他去吧,赶紧把事情办完要紧。”
“起灵!”随后,冥渊大喊一声。
那四个手下听到自家少爷的吩咐,急忙抬起棺材。冥渊舒舒服服地躺在棺材里,还不忘颐指气使:“走稳点儿,别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晃来晃去。”
章余和逸尘互望一眼,满脸都是无奈,可也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冥渊就像个事儿多的大老爷,隔三差五就发号施令,把四个手下折腾得苦不堪言,章余和逸尘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满心无奈。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四个手下小心翼翼地把棺材放下。
章余和逸尘看着棺材里还不安分的冥渊,两人对视后,决定先把这活宝弄出来,再把玉玺崇明的尸体塞进去。
章余走到棺材边,没好气地说:“喂,疯子,赶紧出来,该装正主了。”
冥渊却耍起赖来,赖在棺材里一动不动:“哎哟喂,我这老腰可疼得厉害,动不了咯。你们可得抬我出来。”
逸尘翻了个大白眼,吐槽道:“你可真会使唤人。”
嘴上虽这么说,还是和章余一起走到冥渊身旁。
章余听到冥渊的叫唤,不禁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还怜香惜玉?你也不看看自己,哪里像个需要人怜惜的主儿,整个一皮糙肉厚的无赖。”
逸尘也跟着打趣,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就是,你也配得上这词儿?我们可没听说过对待无赖还要轻手轻脚的。”
冥渊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佯装委屈道:“你们俩可真没良心,好歹我也是个伤员,怎么能如此粗鲁地对待我呢?就算我不是什么娇花弱柳,那也算是个……算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吧,就不能温柔点?”
章余撇了撇嘴,双手抱胸:“伤员?你还好意思说,刚才在棺材里指挥得那么起劲儿,哪点像个伤员了?我看你精神头足得很,生龙活虎的。”
逸尘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你这叫唤着怜香惜玉的劲儿,还不如省省力气,等会儿别又给我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冥渊嘿嘿一笑,凑到两人身边:“哎呀,我这不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嘛。不过说真的,等把这事儿办完,咱们拿了赏金,好好去乐呵乐呵。到时候,我给你们介绍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让你们也体会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怜香惜玉。”
章余推了他一把,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到时候姑娘们见了你这副不着调的样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逸尘也笑着摇头:“你那些狐朋狗友的路子,我们可不敢苟同。我更没这爱好,我已心有所属,只想老老实实靠自己的本事,在这修行之路上有所成就,结识些志同道合的人便足矣,没心思去琢磨这些风月之事。”
冥渊咂了咂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们俩呀,就是太正经了,生活得一点乐趣都没有。不过没关系,等这次事情结束,我非要带你们去开开眼界不可。”
说着,他又凑到正往棺材里搬玉玺崇明尸体的两人身边,挤眉弄眼地说:“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还得感谢我给你们创造了怜香惜玉的机会呢。”
章余和逸尘对视一眼,同时摇头笑了笑,继续手上的活儿,不再理会冥渊的喋喋不休。
尸体刚放进去,冥渊的四个手下就各自抬起棺材一角,冥渊在旁边扯着嗓子喊号子:“嘿哟,嘿哟,抬起来哟。”
他们晃晃悠悠地朝着比较近的仙宫分舵走去。
一路上,冥渊抱着灵位,嘴里神神叨叨个不停:“崇明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呢。你走了,我可咋办哟。”
章余实在听不下去了,嫌弃地说:“你这疯子!能不能消停会儿?听着怪渗人的。”
冥渊却不当回事,继续哭嚎:“不行,我棺材都买了,不哭够本儿多亏呀!等领了赏金,我还要好好潇洒一番,找一堆美人儿作陪。”
那四个手下抬着棺材,累得气喘吁吁,瞥见自家少爷冥渊那副滑稽又不着调的模样,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嘴角不约而同地抽了抽。
一个手下累得龇牙咧嘴,小声抱怨:“少爷又抽什么风,再这么折腾,我这老腰非断了不可,早知道不来了!”
另一个手下摇头苦笑:“跟着少爷,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忍他了。也不知这疯癫劲儿啥时候能过去,唉!”
第三个手下翻了个白眼,撇撇嘴:“看少爷那样,哭天抢地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死了爹了!”
最后一个手下无奈叹口气,劝道:“得了,谁让咱是他手下。还是早点办完事儿拿赏金,让他消停消停吧。这次赏金挺多,忍忍也值!”
冥渊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转头大声说:“你们俩嘀咕啥呢?我可都听见了。不过嘛,你们说得在理,拿到赏金,一切都值!”
逸尘叹了口气直摇头:“你呀,眼里就只有赏金,这一路都念叨多少回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冥渊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那当然,这可是咱拿命换来的。等拿到钱,我要喝最烈的酒,抱最美的妞儿。”
章余听不下去了,一脚踢在冥渊屁股上:“你有完没完,别白日做梦了!先把这事儿办妥了再说。”
冥渊揉着屁股,嘴里嘟囔:“哎呀,我就畅想一下未来嘛,你那么凶干啥。”
接着又开始碎碎念:“玉玺崇明啊,你就乖乖在这棺材里待着,等我们拿了赏金,一定给你烧点好东西。”
逸尘看着他俩,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俩就别闹了,赶紧赶路,早点把事儿办了,赏金才能落袋为安。”
三人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地朝着仙宫分舵走去。冥渊依旧披麻戴孝,手捧灵位,一边假哭一边撒纸钱,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他嘴里还不停地哭喊:“崇明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呢,你走了让我可咋活哟!”
章余看着冥渊这浮夸的样子,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你能不能别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生死之交呢。”
冥渊头也不抬,继续哭嚎:“交情?那当然有交情,他可是咱们的财神爷呐。等拿到赏金,我高低给他烧个纸扎的金山银山。”
逸尘无奈地撇撇嘴:“你这家伙,就不能有点正形儿?”
冥渊停下撒纸钱的动作,眼睛一瞪:“正形儿?啥是正形儿?咱这不正办着正事儿嘛!赶紧走,早点把人送到,好领赏钱。”
说完,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撒起纸钱来。
四个手下抬着棺材,脸上写满了无奈。不停抱怨:“少爷这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感觉我都快累瘫了。”
另一个手下安慰道:“再忍忍,等拿到钱就解放了。”
一路上,他们这奇葩的队伍吸引了无数目光。有的人好奇,停下脚步看热闹;有的人觉得晦气,捂着鼻子远远躲开。可冥渊他们压根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地往前走。
冥渊时不时还会扯着嗓子,哭得那叫一个响亮:“崇明啊,你死得好惨啊!”
那声音在街道上回荡,惹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章余实在忍无可忍,说道:“你能不能小点声?丢死人了。”
冥渊却满不在乎:“丢人?有啥丢人的?咱这是给玉玺崇明风光大葬呢。他在下面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感动呢。”
逸尘无奈地笑了笑:“你就别瞎折腾了,赶紧赶路吧。”
就这样,他们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继续朝着仙宫分舵走去,心里都盼着那笔丰厚的赏金能早点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