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第二本假书的白凤、周华、姚应梅、陶如薇、慕容白芎、慕容秋夫、慕容玉香、许红袖、徐兟、骨女和小骨，以及拿到第四本假书的陆放、陆生、陆齐、陆南、陆金屏、陆银屏和邹如新，他们是做成一路的，也是速度最快的，午夜时就已经来到代州城，因为距离麒麟山还有几十里，他们便不着急，选择代州城里最大的酒楼“天下咸”住了下来，待到明日清晨就去麒麟山和重明等汇合。

在入睡后不久，楼下厅堂里传来喧闹声，扰人清梦，睡在一个房间的姚应梅、陶如薇穿衣起来，走出房间，来到走道上，碰巧遇到也各自从房间走出的慕容玉香和陆金屏，然后一道下了楼梯。

走下楼梯时，并不见掌柜和伙计等人，只有两桌客人在吃着酒菜，她们一起走过去，走在最前面的姚应梅则没好气地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闹腾，让不让人睡觉！惊扰别人的好梦，罪过最大，你们也快点收拾收拾······”

姚应梅说不下去了，同时停住脚步，眼目里满是震惊。

身后的陶如薇、慕容玉香和陆金屏也停下来，震惊之色不输于姚应梅。

她们都看清了两桌客人的面目，最近的一桌客人坐的是卫光、秋练、羊仙姑、王洪、李力、尤平、李墨香、宋中孚和薛冰珂，隔壁桌坐着的则是陈眉、百百爷、白浅画、十七、从从、周琦、胡文文、李羡仙和两只耄耋妖，以及两只蠃鱼和一只比翼鸟。

原来周琦、胡文文、李羡仙和两只耄耋妖是被江巳困住的，他们却以妖力相互感应，突破了包裹他们身体的水泡泡，然后驾驶吉量所拉的车回到千寻楼，向卫光讲述事情的经过，以及请罪认错。卫光并没有责备他们，而是让他们驾驶吉量所拉的马车将众人分两次送到代州城的天下咸酒楼，彼此相聚后就点下酒菜，故意弄出很大的喧闹声，要把拿着两本书的两拨人引出来，没想到只引出来姚应梅等四人。

不过姚应梅等已出来，其他人也很快会出来的。

和羊仙姑一起坐在北面主位的卫光呷了口酒，转过头道：“很抱歉，影响你们休息了。”

“若是别人肯定是影响我们休息，不过既然是大名鼎鼎的卫光大人，又怎么说得上影响。”姚应梅见机很快，“卫光大人，我们都想知道秋练为何会跟你们在一块？”

卫光看了眼桌子西边的秋练，说道：“允许你们不守规则，偷偷带着书前往麒麟山，难道就不许我们捉住秋练姑娘。”

“你们要用秋练来威胁重明就范？”姚应梅、慕容玉香和陆金屏异口同声。

“差不多是这样。”卫光道，“不过我还做不出这样以女子威胁他人来达到目的的事：我和重明约定，会在麒麟山下进行一次双方所有人都能同时参与的大战，如果重明一方输了，把书给我，秋练安然无恙；如果重明一方赢了，重明就可以把书放入石匣，启动封印，封印上古百妖，而秋练也同样是安然无恙的。”

羊仙姑道：“所以卫光大人已经是仁至义尽。”

姚应梅、慕容玉香和陆金屏不信，看向秋练：“秋练（姐姐）姑娘，是这样吗？”

“是这样。”秋练道，“这是在你们带着书出发以后的事，我去看望帮我吸出身体内毒素的茶茶，结果被卫光他们捉住，卫光就和重明达成了这样的约定。但是卫光也是很狡猾的，他分别派出人去追逐带着书赶往麒麟山的大家，他们现在就是来追赶你们的。”

“原来卫光大人想要先从我们手上拿到那两本书。”姚应梅、慕容玉香和陆金屏彼此相视，“所以，你们来了这家酒楼，又不愿意做梁上君子到我们住的房间去偷，就用这种伎俩把我们惊醒。”

“基本上是如此。”卫光承认，“我虽然和重明达成约定，但也不能孤注一掷，如果能提前拿到书，将之毁掉，上古百妖不就能继续在人世间逍遥下去。”

陶如薇道：“你说这些话一点也不脸红，言而无信似乎是获得成功的条件。”

“这件事并不是只对我有利，有利的是上古百妖。”卫光道，“那么我又何必要感觉脸红和羞愧哪。”

“就是厚脸皮。”陶如薇道。

卫光不以为意，可是隔壁桌的胡文文和李羡仙却站起来道：“臭丫头，你敢这样跟卫光大人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从如愿死后我就是有点活得不耐烦，怎么样？你们想要为自己的主人而杀我吗？”陶如薇反唇相讥。

“没错。”胡文文和李羡仙都要走过来。

卫光道：“不要动手。我们只是想要拿到那两本书，如果她们愿意交出来，不管两本书是真是假，都不会有人因此受伤或牺牲。”

“是的，大人。”胡文文、李羡仙转向姚应梅、慕容玉香和陆金屏，“大人的话你们听到了吧？把你们身上的两本书交出来，就不会有人受伤或牺牲，这是很便宜的事。”

“我看未必就是很便宜的事。”姚应梅道，“我们就这样把书双手奉上，那我们算什么？”

“就是。”陆金屏道，“会被人瞧不起的。”

慕容玉香道：“我们答应过重明要把书交到他的手上，如果我们去见他时没有书，该怎么面对他！”

“你们这么多理由，就是不想把书交出来了！”胡文文质问道。

李羡仙则道：“你们真的很固执，很愚昧，那是要为两本可能是假书的书做出牺牲的。”

“那有何妨。”姚应梅她们三个都道，“至少我们坚持了我们应该坚持的东西！”

“说得好，我们就是要坚持我们应该坚持的东西。”白凤、周华、慕容白芎、慕容秋夫、慕容玉香、许红袖、徐兟、骨女、小骨以及陆放、陆生、陆齐、陆南、陆银屏和邹如新都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

······

姚应梅、慕容玉香、陆金屏和陶如薇都转过身来，说道：“你们也都醒了！”

“早就醒了。”白凤道，“在你们下楼以后，我们也都从各自的房间走出来，想跟过来，但觉得在厅堂里闹腾的可能就是些无良的客人，你们可以应付，就没有现身，不过我们可是在上面聆听哪。”

周华道：“而且听得非常仔细。”

陆放道：“就是啊。生怕你们遇到麻烦，才一起下来，那样的话我们才能及时做出反应。”

邹如新道：“可以及时伸出援手。”

“那样说来我们所有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姚应梅、陆金屏问道。

白凤、周华、陆放和邹如新都答：“都听见了！”

白凤等众人走到厅堂上，来到姚应梅她们身边，白凤看向秋练：“秋练姑娘，我们没想到你会被卫光他们抓住，失去自由，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秋练担心白凤他们众人的安危，起身说道：“卫光并没有伤害我，而且允诺以后也不会伤害我，我现在很好。”

胡文文道：“秋练的意思是不需要你们营救她。她这样可是真心为你们好，因为你们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那两本书尚且还保不住，怎么能营救别人。更为重要的是，你们若是想要营救她，可能会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所以，秋练姑娘是为你们打算。”

白凤、周华、陆放和邹如新等都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发现这可能就是秋练的意思，而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卫光始终还是最强大的存在，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胡文文继续说道：“看来你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如此，那么就把你们身上的书交出来！”

李羡仙也道：“快点交出来！”

白凤道：“姚应梅她们已经说过，要坚持应该坚持的东西。”

慕容白芎和慕容秋夫则道：“我们有言在先，绝不能言而无信。”

陆放、陆南、邹如新、陆金屏和陆银屏说道：“我们之中有鲸鲵也有鲲鱼，活了几百岁，如果能在今天为某件意义重大的事情而牺牲，那么在以后的日子里，应该会有人传扬我们的故事。”

“传扬你们故事的只有人类，而天下妖族则会唾弃你们的所为。”胡文文和李羡仙怒冲冲地说道。

陆放道：“事难两全，只取其一。”

慕容玉香、姚应梅、陶如薇道：“我们愿意尽一份力。”

陆生和陆齐道：“还有我们。”

骨女和小骨也勇敢地站出来：“据说二十多年前这里就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战，看来历史要重演了。”

卫光豁然而起，转身眼望着他们：“你们难道真的要以死守护那两本书，而且那两本书极有可能还是假的？”

在得到坚定的眼神回复后，卫光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如此执着，如此坚毅，那么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卫光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