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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情难自控 作者:丹枫书生 本章字数:2510字 发布时间:2025-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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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第二次被扣死的声响像道丧钟,施梦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董德有的 “两千五” 在耳畔回荡,混着他腮帮子肌肉跳动的画面,像段曝光过度的胶片,在视网膜上烙下灼痕。浴袍的系带散落在地,像条被斩断的脐带,切断了她与体面最后的关联。

 

“干你老婆去!” 这句话的尾音还在门框上震颤,施梦已跌进卧室的阴影。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老人隔着门的絮叨,像暗房里鼓风机的轰鸣,吹散所有理智。薄纱睡衣的细带缠住脚踝,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脚趾在地板上蜷缩成小小的团,像极了沈昔暗房里那些被丢弃的废片。

 

董德有的威胁如钝刀割肉,“告诉年轻男人” 的话语让她想起沈昔最后离开时的背影。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沈昔的号码在指尖发烫,第一次拨打时的忙音像根细针,第二次的忙音则成了穿心箭。原来 “正在通话中” 的提示音,真的能让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彻底消失,如同胶片在定影液中蜷曲成无法展开的团。

 

泪水终于决堤,却没有声音。施梦的肩膀剧烈起伏,却咬住嘴唇不让呜咽溢出 —— 她怕董德有听见,更怕自己听见心碎的声响。指尖划过手机相册,停在沈昔拍的那张樱花照上,那时他说 “你的眼睛比樱花更亮”,而现在,镜片上的水雾让照片模糊成一片粉白,像场永远醒不来的春梦。

 

董德有的叫骂声渐渐远去,钥匙转动的声响后,是电梯下行的嗡鸣。施梦爬向窗台,看见老人肥胖的身影消失在路灯下,像团融化的蜡,只剩扭曲的残影。她摸向颈间的珍珠耳钉,徐凡的礼物此刻硌得锁骨发疼,突然想起他说 “黑色很适合你”,原来黑色不仅是诱惑,更是深渊的颜色。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徐凡的消息:“今晚加班,老地方见?” 施梦盯着对话框,突然笑了,笑声混着泪水落在手机壳上,惊飞了窗台上的蛾子。她想起何毓新说的 “裂缝”,原来当所有裂缝同时崩塌,剩下的不是黑暗,而是无数碎片中折射出的自己 —— 那个在董德有眼中明码标价的女人,在沈昔那里无人接听的女人,在徐凡床上学会配合的女人。

 

夜风掀起窗帘,露出半片星空。施梦望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睡衣的蕾丝花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她终于明白,有些拒绝不是因为清高,而是灵魂深处的尖叫;有些绝望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发现自己从未被真正看见。

 

当第一颗泪珠砸在手机键盘上时,施梦删掉了徐凡的消息。她蜷缩成胎儿的姿势,任薄纱睡衣贴在汗湿的背上,像层褪不去的皮。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她数着节拍,像数着自己未竟的人生 —— 原来最残酷的显影,不是看见自己的不堪,而是在不堪中依然清醒地活着,如同暗房里最后一盏红灯,明明灭灭,却照不亮任何出口。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施梦摸向床头柜的抗抑郁药。银色包装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与沈昔的银戒交相辉映。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原来所有的挣扎都是显影的过程,而她,终将在这混沌的显影液中,冲冼出属于自己的轮廓 —— 哪怕破碎,却独一无二。

门锁转动的轻响在寂静中裂开,施梦的指尖触到金属把手时,仿佛按在自己的脉搏上 —— 跳动得如此清晰,却又如此遥远。浴袍的系带垂落在地,像条被斩断的神经,从此刻开始,她的身体与灵魂之间,再无任何缓冲的屏障。

 

董德有的身影在客厅灯光下显得格外臃肿,他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像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蛹。施梦望着他指尖在裤裆处无意识的摩挲,突然想起沈昔暗房里那些被曝光过度的胶片,扭曲的影像里藏着最原始的欲望,丑陋却又无法否认。

 

“你想干我?” 她的声音像块冻硬的胶片,在空气中发出脆响。董德有猛地点头,眼角的皱纹里渗出细汗,让她想起小区里那些总在黄昏出没的流浪猫,眼神里藏着贪婪的光。浴袍的衣带在指间松开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空调的嗡鸣,在耳膜上刻下深痕。

 

前襟敞开的瞬间,薄纱睡衣的丝光与肌肤的莹润在灯光下交织,像幅被恶意装裱的画。董德有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角不受控地抽搐,让施梦想起大学实验室里那些观察标本的镊子,精准却冰冷。“漂亮……” 他的嗓音带着砂纸般的粗粝,指尖蠢蠢欲动,像即将落下的镊子,要将她的尊严夹得粉碎。

 

退后一步时,施梦的脚跟撞在床脚,疼得几乎要摔倒。但她没有低头,只是盯着董德有裤裆处撑起的褶皱,那团阴影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弧度,像极了沈昔最后离开时风衣的下摆。浴袍滑落在地的声响轻得像声叹息,她终于赤裸裸地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像张被剥去保护层的胶片,任人肆意显影。

 

“再说一遍,你真的想干我?” 她的问题混着自嘲,在空气中凝成冰晶。董德有的回答带着破釜沉舟的急切,那些关于 “每天幻想” 的词汇,像显影液里的杂质,让她看清自己在他人眼中的模样 —— 不过是具可以标价的肉体,连欲望都带着廉价的腥臭。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她裸露的脊背上划出细密的银线,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手术切口。施梦望着董德有迫不及待解皮带的动作,突然想起何毓新说的 “裂缝”—— 原来当所有裂缝都被撕开,剩下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麻木,像胶片在定影液中失去所有色彩,只剩灰白的轮廓。

 

“为什么?” 她的低语被空调的风声吹散,却在董德有浑浊的目光里找到了答案。那不是爱,不是欲望,而是一种最原始的征服欲,像孩子撕碎一张精美的画,只为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施梦闭上眼,任由他的指尖触到乳房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中某根弦彻底断裂的声响,如同暗房里最后一盏红灯熄灭,从此陷入永恒的黑暗。

 

当董德有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时,施梦的视线落在墙上的胶片习作上 —— 那是沈昔教她冲洗的第一张人像,轮廓模糊却带着温柔的光晕。此刻,那些光晕正在她的视线里渐渐消散, 董德有的汗湿的额头,和他指尖传来的粗粝触感。

 

她知道,从浴袍落地的那一刻起,自己便永远留在了这个黄昏。那些被看见的肌肤、被践踏的自尊,都将成为显影液里的沉淀物,永远无法被冲洗干净。但在意识的最深处,某个声音正在响起:或许,只有彻底被曝光在黑暗里,才能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显影方式,哪怕那意味着与整个世界的决裂。

 

夜风掀起窗帘的刹那,施梦看见窗外的月亮正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像极了沈昔最后望向她的眼神 —— 遥远、冷漠,却又带着无法言说的复杂。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董德有的呻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织成最荒诞的显影:原来人生最残酷的显影,不是看见自己的不堪,而是在不堪中依然清醒地活着,如同一张被反复曝光的胶片,最终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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