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酒楼内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杯盘狼藉满地,面具人的尸体与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冥渊扛着雷霆战戟,大踏步走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得意。章余轻摇手中毛笔,缓步靠近逸尘。
逸尘凝视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眉头深锁,心中满是疑惑。那意味深长的微笑,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
这时,冥渊的一个手下趋步向前,刚唤了声:“少爷……”便被冥渊抬手打断,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
手下立刻噤声,低头退下。
章余看在眼里,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转头看向冥渊,目光中带着审视:“冥渊,这些人显然是冲着你来的。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招来这群狠辣的家伙?”
冥渊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章余兄,有些事,你们还是少知道为妙。知道得太多,于你们无益。”
逸尘听了冥渊的话,再仔细联想了一下冥渊的举动,心中越发觉得事情蹊跷,直视冥渊质问道:“冥渊,你并非真疯,为何要装疯卖傻?”
冥渊先是一怔,旋即大笑:“哈哈,逸尘兄弟,我自有我的缘由,有些事心照不宣便好,不必说得太透。”
言罢,他看向逸尘,眼神狡黠:“逸尘兄,今日可多亏你的战戟。这战戟与我甚是契合,不如赠予我,可好?”
逸尘轻叹一声,缓缓道:“冥渊,此戟并非凡物。乃是师尊托付于我,命我转交给值得信赖之人。你虽实力不弱,可平日行事未免有些莽撞,实在算不得最为恰当之人选。所以,还请你将这战戟归还于我。”
冥渊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逸尘兄,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看我刚才的战斗,战戟在我手中如臂使指。我知自己平时不靠谱,但我对这战戟是真爱,定会好好珍惜。”
逸尘坚定摇头:“冥渊,师尊之托,我万不能违背。这战戟必须由我妥善保管,直至找到真正合适之人。”
章余也走上前,劝道:“冥渊,别为难逸尘了。这战戟既是他师尊所托,必有深意,你还是还给他吧。”
冥渊皱眉,满脸不情愿:“哎呀呀,我是真心想要这战戟,这样吧,大不了我用一件法宝来交换便是。”
“你打算用什么法宝换?”章余挑眉,好奇问道。
冥渊不紧不慢脱下鞋子,扔到桌上:“就是这双鞋,陪了我许久,今日我就吃点亏,把它给你们了。”
说罢,还故作大方地拍了拍那鞋子。
章余顿时火起,大骂道:“谁稀罕你的破鞋!冥渊,你当我们好耍?拿双臭鞋就想换战戟,也太不把逸尘师尊的嘱托当回事!”
冥渊却一本正经道:“章余兄,莫小瞧这鞋。虽其貌不扬,却大有用处。穿上它,冬暖夏凉,且走任何路面都稳如磐石,不会滑倒。”
章余不耐烦地将他打断:“就这也算不凡?集市上一抓一大把。”
冥渊还欲辩解,突然眼珠一转,趁逸尘和章余不备,一把抄起雷霆战戟,一个脚底抹油,撒腿就往酒楼外跑,边跑边喊:“逸尘兄,战戟我先借走,改日必还,哈哈哈哈。”
章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气得不轻气,指着冥渊背影大骂:“冥渊,你这无赖,给我站住!”
逸尘又好气又好笑,望着冥渊远去的背影,无奈叹气:“这冥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冥渊的手下们面面相觑,虽对自家少爷的行为无奈,却也深知他的脾性。
其中那个叫十将的手下上前,对逸尘和章余抱拳行礼:“两位大侠,我家少爷性子如此,他太爱那战戟才出此下策,还望莫怪。”
章余皱眉,没好气道:“哼,你家少爷太无礼,那战戟是逸尘师尊所托,岂能说拿就拿?”
十将赔笑道:“是是,少爷确实不对。但他无恶意,只是冲动。我们定会让他归还战戟。”
逸尘摆了摆手:“罢了,我知他无恶意。他与战戟契合,只是师尊之托不能违。他既已跑了,我不为难你们,走吧。”
十将感激地看着逸尘:“多谢大侠宽宏。我们这就寻少爷,让他尽快还戟。”说罢,与其他手下匆匆离去。
“逸尘,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战戟怎么办?”章余望着他们背影,对逸尘说道。
逸尘微微一笑:“无妨,我相信他们会把话带给冥渊的。而且,我们与冥渊也算是朋友了,不必把事情做绝,等下次再遇到他再要回来吧。”
章余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继续抱怨道:“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居然拿双破鞋来跟你换战戟。这破鞋谁要,扔了得了!”说罢,便伸出手,满脸嫌弃地将那鞋子往一旁扔去。
然而,就在手指触碰到鞋子的瞬间,章余的动作陡然一滞,脸上的嫌弃瞬间被惊愕取代。
一种奇特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细腻而柔韧,带着丝丝凉意,绝非寻常材质可比。他心中猛地一惊,原本要扔出去的手也硬生生地顿住。
他忙把鞋子捧到眼前,仔细端详,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向逸尘,声音因震惊微微颤抖:“逸尘,这……这竟是魔蚕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