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潇潇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天花板瞪地眼睛已经通红，还是认为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为什么那次没看到人鱼。”她坐起身来，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在新手任务的时候人鱼就在身边，在夹板时人鱼也在。”
难道是有人能够控制？所以在发现死者时自己即使是使用异能也没发觉怨灵？
如果当真是有人在操控，是不是也意味着夹板上的男人和在新手任务时杀自己的是同一人？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她睡意全无。脚已落地准备去找尚末，却又收了回来。
不能去找他。
新的时间线因为她的行动改变而改变，郑潇潇不能去说那些未发生过的事情。
更何况她也不知能不能说出口。
总是有莫名的事情会打断她说出关键的话，像出精彩电影，总在观众屏气凝神即将看到凶手的面孔时恶意插播广告，等再回来时又发现凶手已经跑了。
望着天花板再次陷入沉思：耻辱与荣耀的成就是什么？又没有属性面板，又联系不到系统，耻辱是谁的耻辱？荣耀呢？
郑潇潇把脑袋埋进枕头闷着嗷了一嗓子，她怕隔壁房间的其他成员听到会破门而入。
明明已经压低了声音宣泄，门外却还是传来鞋与地面的摩擦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从小到大，远到进。
脚步在房门外戛然而止，又突然传来两声敲门，把郑潇潇悬着的心狠狠捏了下。
“腻税了吗？”
这个别扭的发音让郑潇潇意识到是谁立在门口。
“如果没睡来一下前厅。”谢涛说道，自顾自打开了前厅的灯。
郑潇潇裹紧衣服出来时看到他正坐在由一堆资料砌成的‘碉堡’中。不断抖动的腿暴露他很是焦灼。
“坐！”
谢涛嗓门响亮，站起来像个兵似的，指着一根独凳：“傍晚的时候有人投了简历，你看看。”
他递来一张简历给郑潇潇过目，郑潇潇定睛一看，这个把头发梳地锃亮，嘴角扬起笑得像个痞子的人：“江宣！他想来事务所？！”
谢涛点点头。
“不对，先等等。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尚末或者涛叔你来决定吧？”她凭借着记忆摸清自己这个角色：“我才刚通过试用期，就让我来？”
谢涛又点点头：“尚末说，‘麻烦死啦，丢给助手决定就行啦！’。”
哈，确实像尚末会说出的话。郑潇潇嘴角抽动。
“那就让他试试吧？虽然说……”虽然说江宣看着不靠谱，但他总误打误撞遇到些什么。但还得感谢他上次让刘彬回去。郑潇潇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谢涛从面前的文件中抽出牛皮纸袋：“有个案子，在我接你们回来的时候收到的。”
档案袋很厚，里面的资料恐怕比人鱼案还多几倍。郑潇潇抓到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翻白眼，案子比想象中来得还快。
“侦探看了吗？”她问完后又觉得多此一举。
“尚末说‘助手的作用就是拿来记这些的，你给郑潇潇看就行了！’。”
果然是这种话。
但牛皮袋里的文件如果要她今晚就看完，恐怕会彻底没有休息时间。
谢涛似乎看出她的难处，站起来拍拍她肩：“虽然这个案子明天就要去处理，但现在不急着看，明天在车上看。你先休息。”说罢，他扭头就走，像个干练的兵。
“好想逃。”郑潇潇揉捏太阳穴，偌大的事务所前厅只剩她一人。要想真正逃离只能加快案件进度，快速通关。
次日大概清晨五点，事务所已经有人活动的声音。门口有辆郑潇潇叫不出名的车在嚣张按喇叭，谢涛出去查看后，又转身叫醒两个黑眼圈极重的人。
“昨晚递简历的人已经到了。他说坐他的车去目的地。”谢涛收拾着背包，他贴心多带了几套衣服。
郑潇潇的包里只有两个东西，一个是卷宗，还有一个便是凉茶。
江宣坐在车后排摇下窗户，他探出半个身体冲里面喊：“抓紧时间，案件不等人。”见郑潇潇出来，他殷勤打开车门，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身边儿。
“坐钱免。”
谢涛拉开前排门把她丢了进去，然后这个魁梧的男人硬挤去后排。他不爱说话的性格给江宣带来压迫感：“他，他说什么？不会偷摸着骂了我两句吧？”
“额，他刚才说坐前面。”这次轮到郑潇潇替他翻译。
“哈哈哈哈，”江宣被挤到角落，他的笑声夸张：“这都能听懂，和‘他说他是岛民’有什么区别。”
……
玩笑话并没有引来他人的共鸣，前排的侦探助手通过后视镜仔细打量着江宣。那双因为认真严肃的眼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这个游戏世界会被创作者添加热梗吗？
郑潇潇捏紧了书包带，盯着这个慌忙躲闪目光的男人。
还是说，他也是玩家？
想要确认这种事情只能试探。
车停在门口还在等人，等另一个磨蹭半天，出来露个头又折回去反复几次的侦探。
“卷宗带没？”
“带了。”
“哦。”
尚末在门口喊，得到答复后又钻回事务所。不到两分钟他又站出来喊：“涛叔你带衣服没？”
谢涛点点头，尚末又哦了一声。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不耐烦的人已经从一个变成三个。谢涛似乎已经习惯了尚末每次出门的动作，瞪着眼睛直视前方，只时不时附和点头。
终于少年拉开车门挤到了后排，他撇了眼角落的江宣，鼻腔发出气音乐呵，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存在。
车辆发动后郑潇潇终于打开卷宗：
【仙女湖杀人案件——】
刚把标题读进去，那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你们已经看了卷宗啦？”
“刚打开，正在看。”郑潇潇回答。
“那你家司机还挺靠谱。”尚末对拉着车门把手的江宣说。
尚末当然话里有话，见江宣只是咧嘴感到自豪，无奈摇头。
【仙女湖案件已开启，任务刷新成功：
进行一次仙女湖祭拜。】
机械女音发布的任务只有郑潇潇一人能听到。她熟练掏出背包里的凉茶反手递过去：“喝点儿凉茶吧，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