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桃是被一阵刺骨的寒风吹醒的。
她最后的记忆是凌晨三点在宿舍床上怒摔手机,对着修仙小说《九天玄尊》的评论区疯狂输出:"女主眼瞎吗?男二明显更帅啊!"然后胸口一阵绞痛——
现在她正以倒栽葱的姿势挂在悬崖边的歪脖子树上,粗布衣领卡着脖子,腰带勾着树杈,活像件被晾晒的破衣服。
"这梦还挺......卧槽?!"试图挪动时树枝发出不祥的咔嚓声,崖底云雾里隐约传来类似哥斯拉的吼叫。
【叮咚~亲爱的宿主,恭喜激活"真汉子系统"!】欢快的电子音在脑内炸响,【您正在《九天玄尊》世界,死亡率99%的女配宁小桃身上哟~】
"什么配?"
【原主因暗恋男主被女主的追求者扔下悬崖啦!不过别担心~】视网膜上突然弹出个颜文字笑脸,(◕‿◕✿) 【只要维持男性人设活到结局,就能获得......】
"等等!"宁小桃瞪大眼,树干又下沉三寸,"为什么是男性人设?"
【因为各大门派不收女弟子呀~】系统在她眼前展开半透明面板,【当前阳气值:50/100(低于30会胸部显形哦),新手礼包已发放至腰间布袋~】
她艰难摸向粗布腰带,拽出个打满补丁的荷包。里头滚出三样东西:一截炭条、一条两指宽的布带,还有面铜镜。
镜中映出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她的杏眼被拉长成略带英气的凤眸,嘴唇少了些血色,右眉多了道浅疤。最绝的是束发巾下露出的小片额头,居然比原本的自己还白净三分。
"这男装皮肤......有点好看啊?"宁小桃忍不住摸脸,突然胸口一凉。粗布衣领因动作过大滑开,露出里头层层缠绕的雪白束胸带,已经松了大半。
【警告!阳气值降至45!】系统突然在她裆部生成一团发热体,【临时男性特征已加载,请在三刻钟内抵达玄霄派完成拜师任务~】
"你往哪儿加特征呢?!"
狂风骤起,最后半截树枝终于断裂。宁小桃尖叫着坠向云雾,却在半空被什么东西托住——是那根其貌不扬的布带,正发着青光变成飞毯。
"这新手装备也太......"她刚抓住布毯边缘,整块布突然抽搐着缩水成手帕大小。
【忘了说~】系统毫无歉意地播报,【灵力不足时会变回原形哦——】
"你妹啊啊啊!"
玄霄派的山门比想象中还破。
缺了角的牌坊上,"玄霄"的"霄"字少了两点,远看活像"玄宵"。牌坊下蹲着个啃野果的青衫男子,发髻插着根焦黑的木簪,脚边立着块歪歪扭扭的木板:收徒,包住。
宁小桃一瘸一拐走近时,那人突然抬头。出乎意料是张极清俊的脸,尤其那双含笑的桃花眼,若非眼角有几道细纹,简直像个少年。
"这位......"对方目光在她渗血的袖口停顿,"小公子是来拜师?"
"在下宁逍。"宁小桃按系统提示抱拳,肚子突然惊天动地叫起来。
青衫男子——玉衡子眼睛一亮,从袖中摸出半块黢黑的烧饼:"吃吗?"
烧饼上的牙印明显是啮齿类动物留下的。但饿极的宁小桃刚伸手,对方却缩回手:"那个......学费带了吗?"
山巅适时传来轰隆巨响,两人齐齐抬头,只见主殿的屋顶塌了半边,惊起一群乌鸦。
"其实......"玉衡子耳尖发红,"我们玄霄派虽暂时清贫,但有上古传承......"
宁小桃的腰带突然崩开,束胸带露出来一角。玉衡子迅速转身:"今日风甚喧嚣啊!"
【阳气值38!】系统尖叫着在她胯下又塞了个发热包,【快答应他!】
"师尊!"宁小桃扑通跪下,趁机系腰带,"弟子愿奉上全部家当!"她掏出新手荷包,倒出仅有的三枚铜板。
玉衡子的表情像是看见金山,一把抓住她手腕:"好徒儿!"触到她脉搏时却微妙地顿了顿,转而轻拍她肩头:"为师先带你看住处。"
穿过菜地改建的练武场时,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优质男性!沈清澜,22岁,玄霄派大师兄,好感度20/100】
茅草屋前,月白长袍的青年正在晾晒打补丁的袜子。阳光描摹着他挺拔的鼻梁和垂落的睫毛,连补袜子的银针都在他指间闪着仙气。
"清澜,这是新师弟。"玉衡子说完就溜去捡塌房的木材。
青年转身微笑,宁小桃突然理解原作为何要为他黑化——这温润如玉的气质,左脸浮现的小酒窝,简直像尊活菩萨。
"沈清澜。"他递来针线包,"被子破了可以......"
"砰!"
房门被暴力踹开,走出个束金冠的锦衣少年。明明生着张精致到妖孽的脸,却浑身散发着"老子不爽"的气场。他凤眼扫过宁小桃沾泥的衣摆,冷笑:"又来一个乞丐?"
【警报!楚临风,18岁,好感度-15但持续上升中!】系统在宁小桃视网膜投映出疯狂跳动的红心,【他好帅!他好帅!】
"临风。"沈清澜温声提醒,"东厢房还空着。"
"谁要跟豆芽菜住隔壁!"楚临风甩袖就走,金冠却突然歪到一边。他暴躁地扶正冠子,露出藏在发丝里的红玉耳钉——等等,反派男二标志性的耳钉?!
宁小桃还没反应过来,系统突然在她裆部爆出火花:【男性特征维持系统过载——】
"嘶啦!"
所有人低头看向她突然冒烟的裤裆。
"这是......"宁小桃强作镇定拍灭火星,"家传的火系灵根。"
沈清澜若有所思地点头,楚临风却眯起眼凑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沉香气:"你耳垂......"
"有蚊子!"宁小桃猛地后跳,撞翻了晾衣架。束胸布从包袱滚出来时,沈清澜的广袖恰好被风吹落,严严实实盖住了那抹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