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缓慢却带着警示意味:“秦家,不会忘记今日这场‘友好切磋’。驸马以后行事,还是谨慎些为好。魔族的记性,一向不差。”
李玄风闻言,面不改色,微微一拱手,语气恭敬却不失锋芒:“谨记家主教诲。李玄风虽身为驸马,但更愿以真正的能力赢得尊重,而非依仗身份行事。若日后还有机会,自当与秦家子弟继续切磋,共同精进。”
秦武沣闻言,脸色沉着,却未再发作,只是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而李玄风,站在原地,背影笔直,在风中也未曾晃动分毫。
秦武沣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深沉,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临走前,那深沉如渊的目光落在李玄风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那一眼,没有怒火,也没有杀意,却透着几分难以揣摩的冷意,像是警告,又像是认可,令人心底发寒。
等秦家主彻底走远,围观的士兵们终于回过神,原本紧绷的气氛瞬间松懈。
“这驸马……还真顶住了啊。”
“是啊,秦家主那眼神,我刚才都快腿软了,他居然还能对答如流……”
“以前听说他靠运气成了驸马,今天一看,这人族驸马还真不简单!”
“再说了,你看看他刚刚那段话,滴水不漏,连秦家主都挑不出错。咱们要是真跟他硬杠,怕是连自己姓啥都被绕糊涂。”
“以后谁再敢在背后说驸马笑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人群中,有个老兵轻叹一声,语气意味深长:“这长公主选驸马,果然眼光不凡——这人虽然不是魔族出身,但这份心智、这份胆魄,连我看了都佩服。”
李玄风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嘴角缓缓上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而淡定的笑容。虽然刚才心跳几乎爆表,但好在结局不错。他摸了摸鼻尖,心里暗道:
“总算给自己扳回了一局……这下,那些背后嘲讽我的人,怕是要重新衡量我的分量了。”
风刃大人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李玄风,半晌才摇头叹道:“驸马,今日我算是彻底服了你。就凭你那胆量,还有这张能说会道的嘴,我这把老骨头都得敬你是大爷。”
李玄风一转头,眉毛一挑,脸上挂着一抹调侃的笑:“大人,这话我可不敢当。您一句话,我就得跑得跟条狗似的,这‘大爷’二字,您别说出口,听着都渗得慌。”
风刃“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别装了,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今儿这场风波你给我添的麻烦不小,吓得我心肝直跳。怎么说都得补偿我一下,今晚请我吃顿好的,把我的胆都补回来。”
李玄风双手一摊,语气里满是无奈:“大人,您是教官,我是学员。让我跑步我不敢停,让我摔跤我不敢躲,现在还让我请客……我这驸马当得比苦役还苦啊!”
风刃斜了他一眼,作势不满:“少来这套。你要是不请,我明天就写个报告交给长公主,说你不服训练,还当众挑衅秦家人。你猜长公主会不会再罚你写一万字?”
李玄风一听,整张脸都快笑僵了,哭笑不得地举手投降:“行行行,大人您厉害,我认了。今晚吃什么您说了算,想吃龙髓炖凤骨也成,驸马的钱,随便花!”
风刃大笑不止,伸手拍了拍李玄风的肩膀:“早这么爽快不就好了?走,御膳厅走起,给你加点灵肉炖血参,补补今天被摔的那点自尊。明天还有训练,可别倒在起跑线上啊。”
李玄风一边跟着走,一边翻着白眼,嘴里嘟囔:“吃饭可以,补体力也行,但能不能别提‘明天训练’这四个字?我现在一听‘风刃大人’,脑仁都疼,头皮都开始自动收缩。”
风刃得意洋洋地笑:“那可没办法,谁让你是长公主钦点的驸马?公主把你交给我,我得像打铁一样好好‘锤炼’你,省得你给魔族丢脸。”
李玄风苦笑,摇了摇头:“我这当驸马的,感觉快当成全魔族的集体产业了。教官盯着,秦家惦记着,连吃顿饭都要陪你……这待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周围几个正在训练的士兵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低声调侃:
“驸马大人,您别抱怨了。风刃大人愿意带您吃饭,这待遇,我们连梦里都不敢想啊!”
“就是啊!咱们跑三公里才能喝口灵泉水,人家驸马,直接御膳厅伺候着,啧啧,身份不一样啊。”
李玄风瞪了他们一眼,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语气夸张道:“你懂个屁!我这是在为你们探路,忍辱负重、以身试险,为的是你们以后少走弯路。我是你们的榜样,你们的希望,你们的……老李哥!”
士兵们哄堂大笑:
“驸马大人太幽默了!”
“榜样个头,你再摔几次我们就信了!”
李玄风被笑得无地自容,转身快步追着风刃大人离开,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这些小兔崽子,回头一个个都给我记上!”
御膳厅内香气缭绕,满桌魔族珍馐热气腾腾。李玄风终于放下满身疲惫,端起碗筷,大快朵颐。尤其是那道【深海银鳞鱼】,鱼肉鲜嫩欲化,入口即融,仿佛灵气在舌尖炸开,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风刃大人,这鱼不错啊,您也来点!”李玄风一边说,一边顺手夹起一块嫩肉,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下一秒——
“呃!”他表情一僵,动作顿住,眼睛猛然瞪大,捂着喉咙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哼。
风刃大人正举箸准备下筷,抬头一看他这副模样,眉头一挑:“怎么了?被噎着了?”
李玄风脸涨得通红,嘴里挤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鱼刺……卡、住了……”
风刃差点一口汤喷出来,赶紧放下碗筷,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驸马你行啊!这鱼可是深海银鳞鱼,整条鱼的刺细得跟发丝一样、硬得跟钢针似的,你居然能卡住?你这嘴,是专挑难啃的下嘴吗?”
李玄风捂着脖子,声音发涩:“少、说风凉话……快、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