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宇宙级花呗

第一节 星际讨债人

蓝皮肤外星人整了整领带，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台全息投影仪。随着"叮"的一声轻响，空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宇宙文字，很快自动翻译成中文：

【命血系统逾期催收通知

债务人：青鸢&洪马豪联名账户

欠款金额：2958年命血量(含滞纳金)

催收方：X-1147星际银行

温馨提示：拒不还款将冻结所有轮回权限】

林萱盯着最后一行字："轮回权限还能冻结？"

"当然。"外星代表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就像你们冻结信用卡。"

洪马豪握紧水果刀："我们一直在偿还命血，为什么债务越来越多？"

"复利。"外星人打了个响指，投影切换成一张复杂的曲线图，"按照合同第7章第3条，每轮回一次，利率上浮0.5%。您已经轮回九次..."

林萱眯眼看向图表的纵坐标："这利率比校园贷还黑啊！"

"宇宙通货膨胀很严重的。"外星人一脸无辜，"而且青鸢女士当初选择的是'情侣联名账户'，优惠利率已经打了八折。"

"等等。"林萱突然抓住重点，"什么情侣账户？"

投影画面一变，显示出三千年前的签约场景：青鸢和洪马豪共同将手按在一块发光石板上，旁边站着年轻版的西王母做公证人。

"标准情侣联名借贷合同。"外星人解释道，"好处是可以共享命血额度，坏处是...一方死亡后，债务自动转移给另一方。"

林萱转向洪马豪："所以你老婆不仅死了，还留给你一屁股债？"

洪马豪的表情像是同时被雷劈和闪电击中："我...我们当时不知道..."

"合同第21页用小字写着呢。"外星人翻出一页放大显示，"不过考虑到远古时期文盲率较高，我们特意画了图示。"

图示简单粗暴：一个火柴人倒下，箭头指向另一个火柴人，旁边画着金币符号。

林萱扶额："这比手机APP的用户协议还坑！"

"合法合规。"外星人骄傲地展示盖有玉帝印章的《天庭借贷条例》，"现在，请立即还款，否则——"

"否则怎样？"林萱挑衅地扬起下巴，"把我列入宇宙征信黑名单？"

外星人微微一笑："否则我将启动抵押物回收程序。"他看向林萱手中的屠刃，"根据合同附件C，该武器作为担保品，所有权归X-1147银行所有。"

屠刃突然在林萱手中剧烈震动：【无耻！我属于青鸢家族！】

"它还会说'无耻'？"林萱挑眉。

洪马豪小声解释："完全觉醒的刀灵会继承前任主人的部分性格...青鸢骂人很厉害的。"

外星人已经不耐烦了："最后通牒：立刻归还屠刃，或者现场偿还2958年命血。"他指了指林萱手腕，"您现在有30道命血痕，也就是3000年存量。"

林萱本能地捂住手腕："想都别想！"

"那就交刀。"

僵持时刻，洪马豪突然插话："根据《天庭借贷条例》第3章第5条，债务人有权要求核查原始合同及还款记录。"

外星人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这条？"

"第七世时我在天庭财务部打过工。"洪马豪露出狡黠的笑容，"麻烦出示一下过去三千年我们的还款明细？"

外星代表的脸更蓝了："这...这个..."

"没有明细？那我们可以质疑债务金额虚高。"

"有！当然有！"外星人手忙脚乱地在公文包里翻找，最后掏出一个U盘，"早数字化了...但需要命血系统主机才能读取..."

林萱和洪马豪交换眼神。机会来了。

"巧了。"林萱晃了晃手中的屠刃，"我们刚好有系统管理员权限。"

第二节 平底锅战士

外星代表还没反应过来，林萱已经将屠刃插入控制台的主接口。整个房间突然暗了下来，无数全息屏幕在空中展开，显示出横跨三千年的还款记录。

"哇哦..."林萱看着瀑布般流动的数据，"这比支付宝年度账单还夸张。"

洪马豪快速浏览着记录："看这里！公元前206年那次还款，明明交了200年命血，系统只登记了150年！"

"系统误差。"外星人擦擦额头的汗，"可以申请复核..."

"还有这里！"林萱指着一条记录，"公元780年，洪马豪的第四世用'命血锻造术'抵债，按合同应该抵扣300年，为什么只算了100年？"

外星代表的蓝皮肤开始发紫："这个...可能是汇率波动..."

"骗鬼呢！"屠刃突然在林萱脑海中大吼，【让他打开隐藏文件夹！路径/X1147/黑账/】

林萱眨眨眼："呃...麻烦打开/X1147/黑账/这个路径？"

外星人瞬间面如死灰："你...你怎么会知道..."

洪马豪已经冲到控制台前操作起来。隐藏文件夹被强制打开，里面赫然是数万条做假账的记录！

"好家伙，"林萱吹了个口哨，"宇宙银行也搞阴阳合同？"

证据确凿，外星代表突然瘫坐在地："都是总部逼的...KPI压力太大..."

洪马豪乘胜追击："根据《条例》第8章，债权人提供虚假账目，债务人有权要求债务清零并获得赔偿。"

"清零？！"外星人尖叫，"那我会被发配去冥王星收债！"

"那就谈谈条件。"林萱突然有了主意，"首先，免除全部债务。其次，恢复洪马豪的完整轮回权限。最后..."她晃了晃屠刃，"这把刀的所有权归我。"

外星代表咬着嘴唇："我需要请示上级..."

"现在就要答复。"洪马豪施加压力，"否则我们立刻向宇宙金融监管局举报。"

外星人纠结了足足一分钟，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成交。"

他极不情愿地掏出一个水晶印章，在虚空中盖了一下。林萱手腕上的命血痕突然重组，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凤凰纹身。

"债务清零。"外星人哭丧着脸，"屠刃所有权已转移。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等等。"林萱叫住他，"净世会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能入侵命血系统？"

外星代表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因为...他们中有我们的人。"

"什么？"

"X-1147银行内部派系斗争。"他低声解释，"激进派认为应该直接回收地球上的命血资源，而不是慢慢收债...他们资助了净世会。"

洪马豪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莫天机只是傀儡？"

"他连人类都不是。"外星人做了个投影手势，显示出莫天机的真实形态——团蠕动的紫黑色代码，"这是银行开发的'讨债程序7.0'，失控了。"

林萱三观尽碎："所以我们一直在跟一个APP打架？"

谈话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控制室的红灯疯狂闪烁，广播里传来电子音：

【警告：系统核心区遭受入侵

入侵者识别：讨债程序7.0

建议措施：立即撤离】

"完了完了！"外星代表慌乱地收拾公文包，"它一定是追踪我的信号找来的！"

洪马豪拉起林萱就跑："去紧急通道！"

他们刚冲出控制室，整条走廊就开始崩塌。紫黑色代码像洪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逐渐凝聚成莫天机的模样，但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庞大。

"债务...必须...偿还..."它的声音像是千万个电子音的合奏。

林萱本能地举起屠刃，尝试调动新获得的命血能力。她脑海中想象着一把巨剑——结果手里出现的却是一个...平底锅？

"什么鬼？！"她盯着锅底映出的自己扭曲的脸。

洪马豪边跑边回头："你平时看太多美食节目了吧！"

【集中注意力！】屠刃在她脑中训斥，【想象点有用的！】

林萱闭眼再试。这次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把造型夸张的加特林机枪。

"这还差不多！"她转身对着代码怪物开火。命血子弹所过之处，紫黑代码纷纷消散。

"有效！"洪马豪欢呼。

可惜高兴不过三秒。怪物被击散的部分很快重组，而且似乎对命血子弹产生了抗性。

【没用的，】屠刃说，【它已经进化出免疫机制。】

外星代表突然停下脚步："只有一个办法了！"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讨债程序的杀毒软件，但需要直接插入它的核心！"

林萱和洪马豪同时看向那个越来越近的代码怪物，又看看小小的U盘。

"你认真的？"林萱嘴角抽搐，"让我们把U盘插进那个...东西里？"

"理论上任何接口都行！"外星人把U盘塞给林萱，"比如眼睛之类的！"

洪马豪突然抢过U盘："我来。"

"老洪！"

没等林萱阻拦，洪马豪已经反身冲向代码怪物。他的水果刀再次覆盖上命血光芒，在紫黑浪潮中劈开一条路。

"债务...清偿..."怪物伸出由代码组成的巨手抓向洪马豪。

千钧一发之际，林萱福至心灵。她将屠刃高举过头，大喊："命血系统！我要申请债务重组！"

整个空间突然凝固。

第三节 债务重组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林萱笼罩其中。她的凤凰纹身脱离皮肤，在空中化作真正的火凤凰，长鸣一声冲向代码怪物。

"什么情况？"外星代表目瞪口呆。

"债务重组条款..."洪马豪喘着气解释，"当债务人面临致命威胁时，可以申请系统保护..."

火凤凰与代码怪物缠斗在一起。趁此机会，洪马豪一个箭步冲上前，将U盘狠狠插进怪物胸口——那里有个人类心脏形状的代码核心。

"清除...开始..."怪物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紫黑色代码开始大片大片地崩溃、消散。

当最后一丝代码消失时，U盘"叮"的一声弹出一行字：【病毒清除完毕】。

火凤凰飞回林萱身边，重新变成纹身。整个昆仑墟陷入诡异的寂静。

"结...结束了？"林萱腿一软坐在地上。

外星代表检查着全息仪表："讨债程序已终止...但命血系统受损严重，需要全面检修。"他看向二人，"银行会派技术团队来，建议你们趁现在..."

"溜之大吉？"洪马豪接话。

"我什么都没说。"外星人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顺便...谢谢。那个程序确实失控了。"

林萱好奇地问："你会因此惹上麻烦吗？"

"哦，当然。"外星人居然笑了，"最差的情况是被派去仙女座收债...那里可是出了名的老赖星系。"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从上方传来的。

"天庭特勤队。"外星人紧张地说，"你们真的该走了。"

洪马豪拉起林萱："跟我来，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

他们刚跑出几步，外星代表突然喊道："等等！"他扔过来一个小盒子，"纪念品。就当是...客户回馈。"

林萱接住盒子，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就被洪马豪拽进了通风管道。

第四节 凤凰纹身

通风管道错综复杂得像迷宫，但洪马豪似乎对每个岔路都了如指掌。

"你到底在昆仑墟打过多少份工？"林萱跟在后面爬行。

"第七世在这里当了两百年保安。"洪马豪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顺便说，你手里的盒子最好现在打开。"

林萱艰难地单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戒指，造型像缠绕的命血藤蔓。

"这是..."

"联名账户的实体凭证。"洪马豪停顿了一下，"戴上它，你们就能共享命血存量。"

林萱差点被口水呛到："'你们'是指..."

"你和屠刃。"洪马豪的语气突然变得不自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他撒谎！】屠刃突然在林萱脑中揭穿，【这是情侣账户戒指！青鸢当年也有一对！】

林萱的脸瞬间发烫。幸好管道里够黑，没人看见。

他们终于爬出通风口，来到昆仑墟外围的一个小平台。远处云海翻腾，朝阳刚刚升起。

"我们怎么下去？"林萱望着万丈悬崖咽口水。

洪马豪神秘一笑："你忘了自己有什么新能力吗？"

林萱看向手腕上的凤凰纹身："你是说..."

"命血具现化。"洪马豪示范性地抬手，命血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成一只飞鸟，"想象一对翅膀。"

林萱尝试集中注意力。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屠刃悄悄引导着她的命血流向背部。突然，她感到肩胛骨一阵刺痛——两道火焰般的羽翼破体而出！

"卧槽！"她扭头看着自己华丽的凤凰翅膀，"这太酷了！"

【别得意，】屠刃泼冷水，【维持翅膀每小时消耗5年命血。】

"小气鬼。"林萱扇动翅膀试了试，"老洪，你能变什么？"

洪马豪的双手已经被命血光芒包裹："我想试试这个..."光芒延伸成流线型的...滑板？

"命血滑板？"林萱大笑，"你认真的？"

"第七世在加州学的。"洪马豪踩上悬浮的滑板，"跟紧我！"

他们冲出平台，一个展翅高飞，一个踏板疾驰。昆仑墟在身后渐渐远去，而新的麻烦肯定在前方等待——但此刻，迎着朝阳飞翔的林萱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提醒：】屠刃突然说，【你左手还攥着那枚戒指。】

林萱差点从空中栽下去。她偷偷看了眼飞在前面的洪马豪，不知为何，将戒指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