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凌宜!”秦宵昼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好!”林鹿鸣应了一声,转头看向陆鸣玉,“陆老板,带路吧。”
陆鸣玉立刻挺起胸膛,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知道的关于凌宜的一切,以及他冥婚密室逃脱里的各种“惊悚”机关,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
就这样,秦宵昼、林鹿鸣,以及半路加入的“受害者”陆鸣玉,组成了一个临时小队,踏上了寻找凌宜,拯救秦宵月的道路。而等待他们的,会是亲人的重逢,还是更可怕的阴谋?
陆鸣玉不愧是“冥婚主题密室逃脱老板”,做这种业务,这是对冥婚有多深的恨意啊,秦宵昼发现陆鸣玉对阴间犄角旮旯的熟悉程度远超渡厄斋的导航APP。几天时间就把凌宜养鬼的地方摸清楚了,他带着秦宵昼和林鹿鸣,七拐八绕地穿过几条鬼气森森、连导航都显示“信号丢失”的破败小巷,最终停在了一处看似废弃的古旧祠堂前。祠堂的牌匾早已模糊不清,门环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唯有门缝里透出的丝丝阴冷气息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昭示着此地绝非善地。
“应该就是这儿了。”陆鸣玉压低声音,指了指那紧闭的大门,“我听几个老鬼提起过,凌宜那老家伙经常在这附近出没,神神秘秘的。而且,你们看这地上的脚印,新鲜得很,还带着一股子……嗯,老奸巨猾的味道。”
秦宵昼没理会陆鸣玉那奇特的形容词,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那扇门上,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里面的景象。他能感觉到,妹妹的气息,或者说,与妹妹相关的某种联系,就在这后面。
“鹿鸣,准备动手。”秦宵昼沉声道。
林鹿鸣点了点头,指尖微动,几道水流无声无息地缠绕上门锁。然而,就在她准备发力时,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凌宜站在门内,几天时间就失去了温润和善的模样,变得依旧枯槁衰老,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阴鸷。他看到门外的三人,脸上并未露出多少惊讶,反而像是等候多时。
“秦宵昼,还有……林小姐?哦,这位不是陆家那个倒霉的‘新郎官’吗?”凌宜的目光扫过三人,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怎么,你们赢了,林家少了一个进项而已,我林家还是林家,那你们跑到我这清修之地来做什么?”
“凌宜!少装蒜!”秦宵昼上前一步,怒火直冲头顶,“我妹妹秦宵月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凌宜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秦宵月?令妹?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按照规矩,替人牵线搭桥,办了一场冥婚而已。至于令妹为何没去地府报到,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迷路了?或者……不愿意嫁给这位陆先生?”他瞥了一眼旁边气得鬼脸发青的陆鸣玉。
“放屁!”陆鸣玉跳脚,“我爹妈的血汗钱!就是你这个老骗子收的!你还我钱来!”
“我妹妹的冥婚契约上,亲人栏写的是你的名字,林宜!”秦宵昼拿出手机,调出之前拍下的照片,“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
凌宜看着照片,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漠然。“看来,你们知道了不少啊,这就不要怪我了”,他缓缓抬起手,枯瘦的手指间开始凝聚起浓郁的黑气,“既然如此,那就都留下来,给我那些‘孩子们’做伴吧!”
话音未落,祠堂内阴风骤起,无数道黑影从四壁和房梁上呼啸而出,带着刺耳的尖啸扑向三人。这些黑影并非实体,而是由浓烈的怨气凝聚而成,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小心!”林鹿鸣低喝一声,双手结印,一道水幕凭空出现,挡在三人身前。怨气黑影撞在水幕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水幕剧烈波动,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老东西!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秦宵昼怒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黄符,正是渡厄斋的特供产品——“强力去污符”,对着那些怨气黑影就甩了过去。这些符咒本是用来净化凶宅秽气的,此刻对上怨气凝结的黑影,效果出奇地好。黄符爆开,金光闪烁,怨气黑影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消散在空中。
“雕虫小技!”凌宜冷哼一声,双手猛地向地面一拍。整个祠堂的地面开始震动,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从中伸出无数只惨白干枯的手臂,抓向三人的脚踝。
“我靠!鬼打墙升级版啊!”陆鸣玉吓得怪叫一声,仗着自己是鬼魂,飘在半空中躲避,同时还不忘发挥他密室逃脱老板的“专业特长”,对着地面大喊:“左边第三块砖!对!就是那块松动的!下面肯定有机关!踩它!”
秦宵昼和林鹿鸣对视一眼,虽然觉得陆鸣玉不太靠谱,但眼下也顾不得许多。秦宵昼猛地一跺脚,正好踩在陆鸣玉说的那块砖上。“咔嚓”一声,地面伸出的手臂瞬间缩了回去,但同时,祠堂正中的供桌猛地炸开,一股更加强大的、带着血腥味的黑气冲天而起,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果然不靠谱啊。
“冥婚不成,就想杀人灭口吗?凌宜,你真是丧心病狂!”秦宵昼咬牙切齿,挥舞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一根撬棍(大概是送外卖时防身用的),冲向凌宜。
林鹿鸣则操控着水流,化作无数冰冷的细针,刺向那由黑气凝聚的人形。陆鸣玉飘在空中,像个解说员一样大呼小叫:“打他左肋!我听隔壁老王说他年轻时被驴踢过腰子!肯定有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