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吃完午饭,春花去了厂里,我回家睡觉,因为晚上我还要上夜班。回到家我把春花同意嫁给我的事说了,爸妈和弟弟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妈高兴得几乎都合不上嘴了,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春节前。”我说。
“等那么长时间干啥?”妈问。“你早点有个家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什么时候办也得听听春花的意见,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
晚上我来到厂里时,玉凤还没走,见到我,她把我拉到收发室,说:“下午春花已经把你们的事对我说了。你真傻,怎么能对春花说要等到春节才结婚?你和春花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离春节还有两三个月,你等那么长时间干啥?”
“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操办婚事?”我说。
“你们俩又不是年轻人,还用大操大办?领证以后请亲戚朋友吃顿饭,然后两个人搬到一起住就行了。”
“不管我们年纪多大,结婚毕竟是终身大事,这么草草地办了,春花能同意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春花已经同意尽快把婚事办了。”玉凤说。
“你怎么对她说的,她就同意了?”我好奇地问。
“我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她就同意了。”玉凤得意洋洋地说。“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连夜长梦多的道理都不懂?拖时间长了,万一那个叫邱月的离婚了,再来找他怎么办?’听了我的话,春花当时就同意尽快把婚事办了。”
“既然春花同意了,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非常虚心地向玉凤请教。
“下一步你把春花带到你家见见你父母,然后你再去她家见见她妈。最后两家的老人再见见面,你们一起商量一下,定个日子就行了。你也不是小孩子,这事还要我教你?不和你磨叽了,我得回家做饭了。”说完玉凤回家了。
玉凤走了以后,我拿出手机给邱月打电话,把我和春花的事告诉了她。我告诉她这个消息,就是希望邱月以后不要再三心二意,安心地和她丈夫生活下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邱月沉默了半天才说:“你那个初恋情人不是说她不打算再婚了吗?”
“在朋友们的劝说下她改变了主意。”
“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定下来,我的意思是春节前,可是大家都劝我早点把喜事办了。”
“噢……”停了一会儿,邱月接着说道,“结婚时你一定要通知我。”
“好,到时候我会通知你……”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邱月说:“孩子的爸爸在家,说话不太方便。”
“我明白。”我本来想问邱月她丈夫把公司迁回长春没有,可是邱月却匆匆地挂了电话。
我明显地感到邱月对我有些冷淡,我呆呆地看着手机,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我发一会儿呆之后,心想,这样也好,以后她就会死心塌地和她丈夫过日子。
第二天早晨见到春花后,我说:“咱俩的事我已经对父母说了,他们都非常高兴。晚上你到我家去,见见我的父母可以不?”
“做试验时我天天去你家,你父母也不是不认识我,这个过场就不要走了吧?”春花说。
“明知是过场那也得走,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何况你还不丑。”
“那好吧,晚上我过去。不过,你得来接我,我不好意思自己去。”春花说。
“好,到时候我来接你。”我说。
回到家我把春花要来的消息告诉了爸妈,爸妈从中午开始就准备晚饭,又是买鸡,又是买鱼。
下午四点来钟,我到厂里去接春花。在街上,春花买了几种水果,我付钱时,春花拦住了我,说:“这是我的一点意思,怎么能让你花钱?”
离我家越来越近了,春花突然问道:“你离婚的老婆是不是很漂亮?”
我不明白春花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不过我还是实话实说:“确实很漂亮,和挂历里的美女差不多,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中途分手了?找老婆最重要的是人品,长相并不重要。”
“话是这样说,可是男人找老婆都想找漂亮的。”看来春花有点儿自卑。
我说:“年轻人找对象,确实都想找个漂亮的。我年轻时也是这样,并为此代出了沉重的代价。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离我家越近,春花的脚步越慢。我打趣地问道:“犹豫什么,是不是还没做好给我爸妈当儿媳妇的思想准备?”
“是有那么点意思。”春花说。
“我爸妈可早就想让你当他们的儿媳妇了。”我拉着春花的手,进了院子。
爸妈和弟弟一家看见春花来了,格外热情。爸妈和弟弟一家看见春花来了,格外热情。妈对春花说:“你和石头小时候看你们俩那么好,我和你妈就想给你们俩定亲,可是解放以后不兴定娃娃亲,就希望你们长大以后两家再结亲,没想到你们长大以后就分开了。石头这次回来以后,你们俩在一起办厂,我和你叔就盼着你和石头成个家,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石头的大学同学又插了一杠子,我和你叔干着急没办法。这回好了,你们终于可以再一起了。”
春花说:“石头那个大学同学挺好的,没有她帮忙,我和石头也办不成这个厂子。”
“你先坐着,我再炒两个菜,咱们就开饭。”妈说。
“剩下的两个菜我来炒吧!”说完春花就像我家的人一样,让妈休息,她下厨。
吃过了晚饭,妈拉着春花的手说:“现在厂子也办成了,你和石头也定了亲,我和你妈终于成了亲家!”
爸高兴地说:“你和石头成亲以后,我和他妈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看得出来,爸妈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特别是妈,吃饭时眼睛总是看着春花,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在送春花回家的路上,她说:“明晚我带你去见我妈。”
“咱俩的事你对你妈说了吗?”
“说了。”春花说。
“老人什么意见?”
“我妈和弟弟巴不得我早点成个家,一听对像是你,更是举双手赞成。”春花说。
第二天下午我也买了礼物,和春花一起去她弟弟家见她母亲。春花的母亲见到我非常高兴,让我坐在她身边,她上下仔细打量着,说道:“石头,你变化不大,就是比小时候胖了一些。”
我说:“起当年抽调回矿上后,我想见见春花,在你家门外转来转去不敢进屋。”
老人埋怨我说:“你胆子太小,如果那时候你进了屋,你和春花早就成了夫妻。”
春花的弟弟小时候像跟屁虫一样,总是跟在春花后面和我们一起玩,他非常赞同我和春花的婚事,对我是热情款待。
有个上夜班的工人因为家里有事向春花请了假,没人打替班,春花只好顶替他。在春花弟弟家吃过饭,春花和我一起回到厂里上夜班。
到了午夜,上夜班的工人都走了。最后只剩下我和春花,因为没有人和她同路,我要是不送她,她只能一个人回去。
准备送她回家时,春花说:“你忙了一晚上,够累的了,不用你送了。”
“深更半夜的,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你要是不放心,我就不回去了,在厂里住。”
听说春花不走了,我非常高兴,后半夜我要留下来看厂子,她不走,那就意味着要和我一起过夜。我放开守卫室床上的被褥,让春花上床休息,然后拿起棉大衣,做出要走的样子,假惺惺地对春花说:“你在床上睡,我到办公室的沙发上睡。”
“那里也没有被褥,你怎么睡?咱俩还是挤一挤,都在床上睡吧。”春花说。
听了春花的话我心里暗暗高兴,但是在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小声地问道:“那能行吗?”嘴里这样说,却放下了棉大衣。
“有什么不行的?在沈阳咱俩也不是没有在一个屋里睡过。”春花边说边开始脱衣服,可她只脱去外衣就不脱了,穿着毛衣毛裤就进了被窝。
我看了一眼春花说:“你穿那么多,睡觉能舒服吗?”
“我怕你不老实。”春花笑笑说。“没结婚,咱们就不算是夫妻,不能做过头的事。”
我一听,也只好穿着毛衣毛裤进了被窝,不管怎样,我得尊重春花的意愿。躺下以后,我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乱动,怕影响春花休息。
春花虽然也躺着不动,却没有鼾声,她好像也没有睡着。总是一个姿势躺着,谁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过了一会儿,春花先翻身了。见她真没睡着,我一把搂住她,在脸上亲了起来,春花并没有推开我,趁机也亲了我几下。见我没完没了,春花轻轻推开我,小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吧,啃得人家脸上火辣辣的。”
听春花这么说,我禁不住笑了,只好放开她,不过我的手没闲着,在被窝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春花也握着我的手,说:“折腾够了,该好好睡觉了吧?”过了一会儿春花真的睡着了。
见春花睡着了,我也不能想入非非了,只好乖乖地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