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么多了!”判官急道,“他们闹得阎王头都大了,刚处理完冥币方案,又来这档子糟心事,火气大得很,让我赶紧找人平息。你不是刚处理完共享单车的事,对这种阴阳两界对接业务有经验吗…”
秦宵昼额头黑线直冒:“判官大人,冤枉啊,我是市场营销专业,哪懂什么设计侵权?”
“这不重要。”判官摆摆手,“阎王说了,让秦办顺带管管这事,给那帮老匠人一个说法,也敲打一下阳间做阴间生意的店铺,规范市场。你要是忙,找你那聪明的林姑娘帮帮忙?听说她以前可是搞辩论的,这点小官司…”
秦宵昼瞪圆眼睛:“判官大人,您这是强人所难啊!你你你,过分了啊!”
“不是我说的,是阎王大人的意思。”判官眼疾手快,将案宗塞进秦宵昼怀里,拍拍他肩膀,“秦大人,阎王对你期望很高啊,这案子就交给秦办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溜了。
秦宵昼抱着厚厚的案宗,憋屈得想哭。他看了看案宗首页,上面赫然盖着阎王大印:“秦宵昼经办,三日内结。”
“该死!”秦宵昼仰天长叹,“我这辈子是和睡觉有仇吗?”
正要离开,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白色身影飘过殿角。那身影停下,冲他招了招手,微微一笑。
“鹿鸣?”秦宵昼揉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林鹿鸣飘到他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水草气息:“逛奈何桥旁的夜市回来,路过这里,正好看见你。”
她指着秦宵昼怀里的案宗:“又有任务了?”
秦宵昼忍不住把被判官强塞活儿的事情抱怨了一通。林鹿鸣听完,不但没同情他,反而眼睛亮了起来。
“纸扎设计侵权?跨界官司?”她拍手笑道,“这可太有意思了!我们民国辩论社以前就讨论过类似商标权和匠人手艺保护的问题呢!”
秦宵昼愕然:“你懂这个?”
“当然了,这可是我的老本行!”林鹿鸣得意洋洋,“民国女高最强辩手,在辩论场上无人能敌!当年为了准备比赛,商业法、手工业行规可没少研究。”
秦宵昼像抓住救命稻草:“那这案子…”
“包在我身上!”林鹿鸣夺过案宗,翻看起来,“首先要界定阴阳两界对于‘设计’的权益归属…哦,居然还有阳间店铺的照片和阴间‘正品’对比图?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看着林鹿鸣自信满满的样子,秦宵昼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有人帮他分担了。
“走,回渡厄斋,做官司分析!”林鹿鸣拉起他的手。
秦宵昼被她牵着往前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林鹿鸣的手又软又凉,这是当然的,毕竟她只是个鬼魂,但握在手里的感觉,却莫名令人心安。
他忽然忘记了疲惫。“冥界第一辩手出马,这次那帮老匠人和阳间老板都要傻眼了。”秦宵昼笑道。
“那是当然,我可是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跨界维权'!”林鹿鸣眨眨眼,轻盈地向前飘去。
案宗在她手中翻飞,月光下,少女的侧脸专注而明丽。秦宵昼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加快脚步跟上。
或许,这案子,也没那么糟糕。
林鹿鸣仔细研究了卷宗后说:“这是‘阴间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戴宗的‘举报信’,他说,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很多‘创意纸扎’,都‘抄袭’了他们的‘传统工艺’。”
林鹿鸣的声音,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秦宵昼的心头。“他要求我们严厉打击‘盗版’行为,保护他们的‘知识产权’。”
秦宵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桌案前,拿起那份“举报信”,仔细地看了起来。“举报信”上,戴宗列举了大量的“证据”,证明“创意纸扎”存在“抄袭”行为。他还附上了一些“对比图”,将“创意纸扎”和“传统纸扎”进行对比,指出两者之间的“相似之处”。
秦宵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不得不承认,戴宗的“举报”,并非空穴来风。一些“创意纸扎”,确实存在“借鉴”甚至“抄袭”“传统工艺”的现象。
比如,一款“纸扎手机”,其外形设计,就与戴宗的“祖传”作品“纸扎通讯器”极为相似。还有一款“纸扎跑车”,其车身线条和细节,也与戴宗的另一件作品“纸扎千里马”如出一辙。
“这……”秦宵昼放下“举报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原本以为,“创意纸扎”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以促进阴间的“经济发展”,提高鬼魂们的“生活水平”。没想到,却引发了“侵权”问题。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头疼”。
林鹿鸣看着秦宵昼,轻声问道:“秦宵昼,现在怎么办?”看起来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这还是一个切实要解决的问题啊。
秦宵昼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看来,我们必须重视‘知识产权’保护问题了。”他转头看向林鹿鸣。“鹿鸣,你看,要不我们立即成立一个‘调查组’,对‘创意纸扎’的‘侵权’问题,进行全面‘调查’?”
秦宵昼的声音,带着询问:“对于那些‘侵权’的‘纸扎’,必须‘下架’处理,并对‘制作者’进行‘处罚’。”
林鹿鸣点了点头。“嗯,这个建议不错。”她顿了顿,又说道:“但是,‘调查’需要时间,我们不能让‘创意纸扎’的热潮,就此‘熄灭’。”她接着说:“毕竟,‘创意纸扎’,对于阴间的‘经济复苏’,有着重要的作用。”
秦宵昼明白林鹿鸣的意思,阴间能够产生经济效益的产业并不多,“创意纸扎”就像是一剂“强心针”,给阴间带来了“活力”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