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渊，“…”
“你今日来，究竟有何意？”
她这是已经将李氏的家训当饭吃了。
“皇上，臣女实在不算胆大之人，只是皇上将臣女逼到了悬崖边上，臣女就不怕赌一把了，我们做个交易罢。”
李延意道。
除了以前追求陆令仪的时候各种情绪不稳定，姬渊还没有被哪个女子的言语作风搞的心里不平静。
我们做个交易吧？
这是臣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李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都敢威胁到他跟前了。
“你说。”
姬渊道。
李延意缓缓道，“皇上，李氏能走到今日，是母国托举庇护之恩，因此李氏不会忘本。臣女是李家人，若非保住家族无奈之举，断不会成为这忘本第一人。臣女只要皇上一道秘旨，承诺李氏永远不会获罪。臣女愿将李氏金印献给朝廷，以我李家累世的财富供养大燕，千秋万代。”
姬渊怔了一下，李家富可敌国，这个承诺绝对不是儿戏。若将李家全部的财富都捐给了国库，那对大燕绝对是一个改变性的资源。
姬渊纵然不喜欢李家的功劳和财富都要盖过了国家，早晚他都是磨磨李家的傲骨。却没想到他一开始就找错了人，他以为好控制的弱女子，却如此精明坚韧。
也幸好是找了她。否则他没有防备，那情况必然比现在严峻。
虽然他更信奉强权，可是不用费太大劲儿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臣服，那他当然会选择后者。这也说明强权是最有力的办法，若他一开始就对李氏心软，又怎么会逼的李延意找上门来，但她还是臣服了。
李延意只要李氏平安，只要她信守承诺把金印交上来，他就不会再为难李氏。李氏若是没有了那些财富，也便没有了实质性的威胁。冲着李氏平日的低调，他这个天子大可宽容，承诺他们一份无忧无患的生活。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代表李氏来和他说交易的人，李延意。她是李氏的家主没错，可是这个女子的出类拔萃，在他的意料之外。
和苏绾绾，有的比。
“皇上在犹豫，难道我李氏承诺皇上的，还不够皇上威胁我李氏的多吗？”
李延意为人一向坦然，生病了之后，就甚少对他人展现刻薄和嘲讽的嘴脸。她时日无多，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不能改变的事情。
眼前这位天子，是他们李氏信奉最深的人，也曾是她梦想要为之效命。可是这个梦想像美丽宝贵却脆弱的花瓶一样易碎，她彻底的看清了他，打破了幻想。
他治政的能力包括了他的自私，他的偏见，他对人命的不屑，这些都让她失望。
她认为的忠诚，首先是信任。如果连信任都没有了，其他的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朕答应你，下一道秘旨。”
姬渊道。
李延意伏地扣了一个头，“臣女谢皇上。”
姬渊又道，“你起来罢。其实朕以为，这一切都不是你会做出来的。你是为了李家，这个朕绝对不怀疑。但是，朕总觉得，还有其他的原因。”
“臣女的一切都是李家给的，生命，地位，财富。”
纵使她年少任性，都没有忘记过这一点，李延意道，“现在李家有难，就算要我下地狱去换家族安宁，我都情愿。这个道理很简单，没有李氏，就没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