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竟然让你住在柴火房里。”这一住就是一年。
李乐琪为王甜娇抱不平,若不是她人微言轻,早就同人理论去了。
“师姐,咱们庆祝一下。”她递上一个杯子。
“来,咱们先碰一个。”
李乐琪喝了一口,感觉有些熟悉,皱着眉头,“这味道,怎么那么像大师兄接风宴上的酒啊。”
“师姐猜到了,就是昨晚宴会的酒。”王甜娇已喝完半杯。
李乐琪看着她,有些嫌弃,“师妹,你带它出来干什么,苦不拉几的。”
“而且,昨晚的菜也不好吃,也不知道厨子是怎么做饭的,白瞎了食材了。”
王甜娇喝的面不改色,李乐琪开口说:“师妹,你怎么还能喝下去啊,你不觉得它很苦吗?”
“师姐,酒里面加了苦草,所以它才会变苦。”
“苦草?是那个特别牛逼,能通筋活骨的苦草?”
王甜娇对她的发言有些惊讶,点了点头。
“我去,就算是苦死我,我也要咽下去。”李乐琪吞了口口水,拿起杯子,一股脑喝了个精光。
李乐琪又重新倒满一杯,一口气全喝了,不一会儿脸上泛起红色。
王甜娇眨眨眼睛,她按住李乐琪的手,及时劝阻,“师姐,这是酒不是茶水,它再有用,也不能着急。”
李乐琪感觉天在动,地在晃,“师妹,怎么有两个你,啊,不对,变成三个了。”
她趴在桌子上。
王甜娇摇头轻笑,“师姐,你这酒量还不如我呢,喝了两杯就醉了。”
她刚说完,就感觉身体也起了反应。
幸好李乐琪没注意她,不然还得说一句,“呦,也醉了?”
“胡说,本姑娘的酒量一向很好。”王甜娇扶着她起来,让李乐琪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李乐琪脚步虚晃。
“是,师姐能喝一大瓶酒呢。”王甜娇半开玩笑,半搀扶着她,“我送师姐回屋。”
她将李乐琪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李乐琪睁开半只眼,“师妹”
“师姐,你好好休息吧。”王甜娇转过身去,李乐琪拽住了她的手腕。
李乐琪坐了起来,眼睛还是半眯着,“师妹,我跟你说个秘密。”
“好啊。”王甜娇起了兴趣。
李乐琪酒后吐真言。
“甜娇师妹,我感觉大师兄不对劲,他有点问题。”
“大师兄?为什么?”
“昨天晚上,他找我谈话了。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了?
王甜娇摇摇头。
“大师兄,他,在我敬酒的时候,问我,在后山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换个地方的心思,他还提到你了。”
王甜娇觉得没什么问题。
她昨晚提了建议,大师兄去问当事人的意见在情理之中。
“大师兄是谁啊,他,丹修门的大弟子,是师尊最为重视的弟子,怎么亲自来问我这个小虾米的感受。”
“师妹,我跟你说,他绝对有问题。”李乐琪信誓旦旦,打了下嗝,靠在墙。
“嗯,听师姐这么一讲述,我和师姐想得一样。”
“好了,师姐,你该休息了。”王甜娇扶着她重新躺下。
李乐琪乖巧地闭上眼睛,“晚安,师妹。”
床边有一束太阳透过窗纸映出的光线,王甜娇看了一眼。
她笑了,低声说:“晚安,师姐。”
陈管事让她们先休息一天,所以这一天的时间她们都可以自由支配。
看着李乐琪入睡,王甜娇起身,她走了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猛地看向床上的李乐琪。
她回到房间,坐在圆木凳上,手放在实木桌上。
回忆着刚才李乐琪说的话,“他,在我敬酒的时候”,她重复说,“在敬酒的时候,敬酒!”
“大师兄昨晚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宴会应该早已经结束了。”
“就是说,他先问的师姐,然后再问的我。”
王甜娇不太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或许他借着师姐之口打探她的情况。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猜到她会提及师姐。
王甜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王师妹,麻烦你到药园走一趟,按着上面记载的药材分别装好,运回来。”王甜娇接过有手腕粗的卷轴,看着和气的男人,应了一声,“好的。”
王甜娇和李乐琪两人都在半道进的丹药门。
说白了,既不是上面派过来的,也不是作为一个新人考进来的。
况且两人修为低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靠着关系才进的丹药门。
早上与师兄师姐们见了面,他们上下打量着。
她们两人低着头含着胸,像鹌鹑一样向丹药门的前辈们问好。
没什么人回复。
这里的人都是靠自身的能力才博到丹药门的弟子名额。
他们的眼神大多不屑,脖颈扬起,像看蚂蚁一样看着王甜娇与李乐琪。
王甜娇知道她是靠大师兄的关系进来的,李乐琪估计也猜到原因了。
两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好。
其中一名男子走了出来,打破了僵局,“李师妹与王师妹吧,陈管事已经将事情跟我讲述过了。”
男人领着二人到了提前布置好的位置,分别给了一本药物集。
她们这几个月的任务便是通识药物集。
而且月底会有考核。
两人一边看药物集,一边替别人干一些琐碎的事。
王甜娇看着男人,元武,也就是丹药门掌事的大弟子,“多谢元师兄。”
元武就是之前替她们解围的男子。
男人面容柔静,他的头发盘起,发间别着一根银簪。
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大师兄有些相似,不是面容,而是气质。
温文尔雅。
“王师妹,这些不着急,七天弄完就好。”
元武问:“这几天可还适应宗门的节奏?”
王甜娇抱着大约一米长的卷轴,点了点头,“挺好的,多谢师兄关心。”
元武:“他们,平时都很好相处,只是心气比较高,你不用放在心上。”
王甜娇反应过来元武口中的“他们”是谁,不在意地说:“我明白,元师兄,我知道他们对我那样的原因,所以我不需要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