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牛马换新衣
他正准备离开这污秽之地，脑子里飞快盘算着如何找到靠谱的“私家诡探”。刚赢来的十万冥币沉甸甸的，必须用在刀刃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退钱！你这黑心的老婆子！你的‘防鬼贴膜’根本就是骗鬼的！”一个穿着破旧但眼神锐利的男鬼，正指着一个摊位上的胖老太婆怒吼。那摊位上赫然挂着“魏小钱专卖，贴上保平安”的招牌。
胖老太婆正是黑市有名的魏小钱，此刻正叉着腰，唾沫横飞：“放屁！我的贴膜怎么就没用了？是你自己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关我贴膜屁事！”
“呸！什么狗屁贴膜，就是一层破纸刷了点荧光粉！”那锐利男鬼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沾着污渍的“贴膜”，用力撕开，“大家看看！这种东西能防鬼？我，李逵，著名的私家诡探，今天受托，揭穿你这骗局！”
周围立刻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鬼，不少鬼也跟着起哄，显然也是魏小钱劣质产品的受害者。
秦宵昼脚步一顿。李逵？私家诡探？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倒是有次听十殿的判官陆不悔说起过此鬼，是地府有名的追踪高手，还经常接受官方委托查案呢。
秦宵昼想到这里，看向这叫李逵的男鬼，，穿着西装、衬衣解开领口，还打着领带，却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另一只手举着一个贴了一半膜的老旧鬼机。虽然看着落魄，但条理清晰，言辞犀利，颇有几分专业人士的风范，正把魏小钱驳斥得哑口无言。
“就是他了。”秦宵昼心中有了计较。
等那边的闹剧稍微平息，魏小钱在众鬼的声讨下灰溜溜地收了摊，秦宵昼才走上前，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李逵。
“这位……李逵先生？”
李逵转过头，打量着秦宵昼，眼神带着探究和一丝警惕：“你是……活人？找我何事？”这黑市里活人不多见，更别说主动找他这种鬼的。
“我”，秦宵昼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开门见山，“想雇佣你帮我查点事情。我收到一个很诡异的电话，可能关系到我一个朋友的安危，我想追踪它的来源。”
李逵挑了挑眉，来了兴趣：“哦？活人的委托？还是追踪电话来源……有点意思。酬劳怎么算？”
“这里是一万冥币定金，”秦宵昼将钱袋递过去，“事成之后，另有五万重谢。”嗯，还是留点私房钱吧，最近林鹿鸣管得严啊。
李逵掂量了一下钱袋，又深深看了秦宵昼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有点发黑的牙齿：“成交！我李逵接活，讲究的就是效率和结果。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秦宵昼松了口气，将那个诡异电话的细节，以及自己对林鹿鸣安危的担忧，都详细地告诉了这位刚刚认识的私家诡探。
秦宵昼这一段时间经常与李逵碰头，两人合力追查那个神秘电话的来源。
几经周折，通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线索，他们惊愕地发现，幕后之人竟是王德发。这个发现让两人都感到了棘手，王德发此举的动机成谜。更令他们心惊的是，当李逵试图动用阴间的关系和手段去查探王德发的底细时，竟是处处碰壁，一无所获。仿佛有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势力笼罩在王德发身上，将其在阴间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连阎王殿的档案库里都检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这种反常的“干净”恰恰说明了问题——王德发的背后，恐怕牵扯着他们目前难以想象的力量，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秦宵昼和李逵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达成共识：此事非同小可，王德发这条线绝不能轻易惊动。必须按兵不动，从长计议，继续暗中深挖，务必查清他以及他背后势力的真正目的。
为了不引起林鹿鸣的怀疑，秦宵晝暫時將王德發的事壓在心底，只讓李逵盯緊。日子照舊，他偶爾也會關注一下陰間的動靜，算是例行公事。這天，他卻聽到些有意思的風聲。
據說，地府裡威名赫赫的牛頭馬面，近來頗有些“人氣”下滑的煩惱。原因無他，主要是形象問題。如今新死的魂魄，膽子越來越大，見了他們那經典造型，非但不怕，有的還想湊上來合影，嘴裡念叨著“cosplay得挺像”。這讓兩位老牌勾魂使者情何以堪，工作效率都受了影響，拘魂時常有新鬼嬉皮笑臉，全然沒了敬畏。
秦宵晝聽了這事，起初覺得有些荒誕，隨後卻動了心思。他想起自己大學時輔修過服裝設計，雖然後來沒走這條路，但基本功還在。闲着也是闲着，幫牛頭馬面“挽回人氣”？也缓和一下，以前因跑腿事件引起的龃龉，林鹿鸣觉得這挑戰聽起來倒挺新鮮，举四肢赞同。
他打定主意，便開始構思。不能完全拋棄傳統，那是牛頭馬面的身份標識。但也不能墨守成規，得融入些現代審美，讓新魂們也覺得“酷”。他的理念是在保留那標誌性的牛頭、馬面元素基礎上，對服飾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造，要威嚴，也要“潮”，要讓新鬼們一看就腿軟，而不是想掏手機求合影啊。
幾日後，秦宵晝拿出了設計圖，又託了關係找陰間的巧匠趕製出來。當牛頭馬面半信半疑地換上那身行頭時，自己都愣住了。傳統的皂隸服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剪裁利落、線條硬朗，點綴著幽冥符文和金屬配飾的暗黑系“工裝風”制服，肩部和胸甲的設計巧妙融入了牛角和馬鬃的意象，頭部的特徵被簡化為冷硬面具的一部分，既保留了辨識度，又顯得煞氣騰騰，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時髦肅殺感。他們倆往奈何橋頭一站，路過的鬼魂們瞬間安靜了，眼神裡滿是驚懼與……欣賞？很快，整個陰間都傳開了：牛頭馬面換新皮膚了！效果拔群！拘魂效率直線上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