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涅槃(二十三)
书名:圣剑录 作者:闲石 本章字数:2134字 发布时间:2025-05-24

浑卜长老走去空地长伏在地,酋长丹贡也急忙赶去浑卜身边脑袋触地跪下了。那金色大鸟展动双翅向众人掠来,夏禹只闻得腥风阵阵,一阵眩晕。熊曦胆大,在身边的赤衣护卫手中拽过一把大弓,刚把长箭拿在手上,就听嗖的一声大弓脱手而飞,随即掉落在很远的空地上。熊曦正要张嘴大骂,扫了一眼四下,见人人都在凝视着空中。心下狐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见黑伯盘腿闭目坐在辕车顶上,心道黑伯的鞭子甩不了这么远。突然黑伯睁开一只眼,精光闪了熊曦一下,熊曦心里一哆嗦,转头不敢在啃声。

 

那金色大鸟绕着孤岭飞了三匝,鸣叫着冲入云霄向南而去,渐渐消失在远方的云雾中……

典正叹道:“浴火在生,鸣于九天。其丑惶惶,其华灿灿。”

夏禹心里却不是滋味,“不就是一只漂亮的大山雉嘛。”

 

酋长丹贡来到夏禹面前,“今日得见神鸟,还得感谢大君……”见夏禹笑的勉强,心知说错了话。丹贡看似在和夏禹耳语,声音却不小,“雪儿我先带走了,明年春暖花开在派人送到洛水……”

“为何要带走雪儿,她人在何处?”

丹贡道:“大君不知,雪儿那只猎隼只认她父母。我那兄弟接了消息,硬说大君害了他的雪儿,还将我臭骂一通。我也没办法,只好拔刀立誓……”丹贡嘿嘿一笑,“我若是不把雪儿带回去,我那兄弟能把我的大帐烧了。眼下雪儿被关在营地帐中。”

 

夏禹无奈,想想又不对,“丹贡大酋长,雪儿是我的女人,要送她回大草甸见父母,也该是我的人来送。“

丹贡眨巴眨巴眼珠,伸出四根手指,”人多了我可养不起。”

 

夏禹让典正去挑选四名精干的虎侍卫,在给雪儿父母准备一份礼物。荀泽也在帐边观望浴火重生的神迹。丹贡没有见过云台铁卫,也不认识荀泽,他也不让人引见,大步走过去和荀泽说起话来……

 

夏禹低声对浑卜道:“大酋长何故急着要走?”浑卜摆手示意,两人走到空旷处,浑卜压低嗓音道:“丹贡的酋长之位来的不正,他一向不敢久离大帐。前次大君加冕大礼,他不是病了,是不敢走远路……”浑卜想了想,“安顿绿洲人马的事不能让丹贡知道,他要是反对,这事就办不成了。”

夏禹点头,“听桑父说,你已经有了办法。”

浑卜额首,嗓音压的更低了,“司徒大人到独山坪的前一天,洛水来了一位信使。他让我瞒着司徒大人,说他只见大君一人。”

 

夏禹心里一咯噔,洛水大营能派出信使的只有祭司笠汾,他低声道:“是赤衣护卫吗?” 浑卜摇摇头。夏禹不在问,他知来人必是越鸿子,中土怕是发生了大事。

夏禹看了一眼和荀泽说笑的丹贡,心想还是等丹贡走后在议其它的事。和浑卜说了会闲话,典正带着四名换了新衣的虎侍卫来到帐前。丹贡正等的心焦,见后急忙赶来。

 

夏禹对丹贡道:“正在归途,等返回洛水后在给大酋长送上谢礼。”

丹贡哈哈一笑,“大君也是为地方除害,丹贡尽点薄力也是应该的。”说着抚胸微躬就向坐骑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送我一百匹没有染色的细麻布就行了。”

夏禹微笑致意,走到虎侍卫面前交代了几句。典正给每位虎侍卫配了一匹驮马,从辕车里拿了两匹彩绢和两根斤重的金块,用包袱裹好交给了一名虎侍卫。

 

待酋长丹贡率手下上了官道,夏禹对典正等人摆摆手都去帐内议事。浑卜说最终还是荀泽自己拿主意,不如叫上荀泽一同商议。夏禹想想也对,就让浑卜去喊荀泽……

大帐内只有两个条凳,荀泽依旧裹着披风在条凳上坐了,他的脸色还是苍白、头上冒着虚汗。其他人都站着,浑卜道:“东归各部等着翻越孤岭,我就直接说了……大君目前还在路上,是有为难之处……陇南有一处群山环抱的大谷地,谷地宽阔平坦,草甸茂盛,有一条叫赢水的小河穿过谷地,所以当地人也称此山谷为赢水谷地。如果骑马,大概要走三天。”

 

夏禹道:“既是水草丰盛,就没有部落占据?”

浑卜道:“那里四面都是相连的大山,只有一个进出的谷口,俗话说就是个绝谷。”

典正看着荀泽,“荀总管,这得你来拿主意,是否先派人去查看一下。”

荀泽站起身,“我们粮草只够维持几日,这来回就得好些天……”说着朝浑卜欠身道:“让浑卜长老费心了,我这就让人去知会柳茂长老和池上统领,让他们马上翻越孤岭。”

 

夏禹略感意外,荀泽竟然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就答应了。夏禹道:“荀总管,粮草的事不必担心,我先让浑卜长老拿一些,回去后在从府库拨出粮食、种子给你送去。”

荀泽额首道:“多谢大君,此恩容日后在报……”到了帐门边,“山中还有烟气,大君可先行。”

 

夏禹默想了片刻,喊熊曦去备马。然后对众人道:“司徒大人和皋陶大人暂留此处,照应一下东归所部,黄昏时赶到独山坪就行……典正、浑卜长老这就随我去独山坪。”

 

夏禹有意留下桑父和龙武士,他也没有告诉典正缘由。一行人沿官道打马疾驰,直到穿过护墙夏禹才勒住了马,他看着空空的场地道:“大酋长这就走了吗?”

浑卜道:“大君可别相信丹贡酋长的那些豪气话,他也是不知虚实,把营地扎在了两里地之外。这会怕是已经走了。”

 

夏禹想着还能见雪儿一面,此刻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众人到了此前夏禹住的客栈,越鸿子已站在客房门前……

典正立时醒悟越鸿子没有见过桑父,他朝熊曦点了下头。越鸿子过来和夏禹见过礼,对典正摆了下手……

 

浑卜还有事和夏禹商量就没有走,他也知道众人还都饿着肚子,便走去厨下查看。厨下有人在给龙武士们做饭……

夏禹和典正进了屋,方桌上摆着甜饮、水酒和鲜果,还有一盆炖肉和大饼。夏禹和典正在门边的铜盆净了手,两人也确实饿了,闷头吃喝了一会才抬头看着越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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