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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卫生间的暖光映着施梦素颜的脸,面膜的精华液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汇成细小的溪流。徐凡的手掌隔着真丝睡衣摩挲她的臀线,触感像团温热的橡皮泥,将她的抗拒揉成无声的褶皱。三个月前的自己若看见这场景,定会厌恶地推开眼前的男人,而此刻镜中的女人,却用指尖轻轻叩击他的手背,像在安抚一只发情的宠物。
“急什么?” 施梦的声音被面膜闷得发 懵,却在尾音处扬起一丝自己都陌生的媚意。她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徐凡的下巴搁在她肩头,瞳孔里跳动着欲望的火苗,而她的眼神却穿过他的肩膀,落在瓷砖缝隙里 —— 那里卡着半片掉落的面膜纸,像极了她支离破碎的尊严。
真丝睡衣的前襟又滑开几分,露出乳晕边缘的淡褐胎记。施梦想起沈昔曾在西湖边替她系围巾时,指尖不小心擦过这片肌肤,立刻红着耳朵道歉的模样。那时的窘迫与此刻的坦然形成荒诞对比,她忽然轻笑,面膜的纹路在脸颊上裂开细小的缝,如同她心底正在生长的裂痕。
徐凡的呼吸变得粗重,指尖开始解她的睡衣纽扣。施梦望着镜中自己逐渐裸露的身体,想起何毓新说的 “直肠吸收能力更强”,胃里泛起恶心,他却本能地发出一声轻吟。这声音让她憎恶,却也让她明白,自己正在用堕落做盾,抵挡更深层的痛苦。
面膜彻底干透,像层剥落的旧皮。施梦扯下面膜,扔进垃圾桶,顺便擦去眼角的泪 —— 那是被徐凡压到睫毛膏的碎屑,而非情绪的流露。她转身直视他,睡衣半敞,露出腰间的淤青,那是昨夜他醉酒后的杰作:“先洗澡,别把面膜液蹭到床上。”
淋浴的水声掩盖了徐凡的脱衣声。施梦望着雾气蒙蒙的镜面,用手指写下 “沈” 字,水雾很快将笔画晕开,如同那个名字在她生活里的痕迹,模糊却挥之不去。她摸出藏在牙膏管里的避孕药,悄悄塞进内衣口袋 —— 这是她最后的防线,在这场名为 “治疗” 的堕落里,唯一清醒的坚持。
徐凡抵在她后腰时,施梦已经调整好表情。她转身环住他的脖子,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背,听着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忽然想起沈昔书架上的《洛丽塔》—— 亨伯特的欲望与操控,此刻正在她身上重演,而她既是受害者,也是共谋者。
“这样够吗?” 施梦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徐凡将她按在洗手台上,镜子里的倒影扭曲变形,她看见自己的嘴角上扬,眼神空洞,如同具精美的木偶。指尖掐进他的肩膀,不是因为快感,而是为了确认自己还活着,还能感受到疼痛。
事后,施梦在浴缸里放满热水,任蒸汽模糊镜面。她望着自己浮在水面的身体,腹部的妊娠纹隐约可见 —— 那是青春期肥胖留下的痕迹,曾被沈昔称为 “天使的翅膀”。此刻却在徐凡的注视下,成为欲望的地图。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沈昔发来的天气预报:“明日多云转晴,气温 22℃。” 施梦盯着屏幕,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天气会变,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 眼泪终于决堤,却很快被洗澡水吞没。她知道,在这场迷雾里,唯一不变的,是自己心底尚未熄灭的光,那是对真实的渴望,对尊严的坚守,更是对走出迷宫的期许。
晨光爬上窗帘时,施梦站在镜子前化妆。遮瑕膏仔细掩盖住颈间的吻痕,口红却故意涂出唇线,像道挑衅的伤口。她摸出沈昔的银镯,戴在右手腕,用袖口小心遮住 —— 这是她的秘密护身符,在堕落的深渊里,唯一能触碰的真实。
徐凡从身后抱住她,鼻尖蹭过她的耳垂:“今天穿那件红色连衣裙。” 施梦望着镜中两人的倒影,忽然笑了 —— 那是种近乎疯狂的笑,笑命运的荒诞,笑自己的软弱,更笑这场终将谢幕的闹剧。因为她知道,在某个晴朗的日子,她终将摘下这层面具,走出迷雾,让阳光重新照亮真实的自己。
卫生间的瓷砖缝里渗着昨夜的水渍,施梦膝盖抵在地砖上的刺痛,混着面膜的紧绷感,织成一张窒息的网。徐凡的手掌按在她后颈,像操控提线木偶般迫使她低下头颅,而镜中的白色面膜,此刻更像具讽刺的贞操带,遮住了她眼底的挣扎,却遮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香肠” 这个词在雾气中发酵,带着排泄物的恶臭。施梦望着眼前的狰狞,想起沈昔曾在书店里念过的诗句:“每个灵魂都应有朵玫瑰,而不是沦为欲望的粪土。” 那时她觉得矫情,此刻却在徐凡的喘息里,读懂了诗句里的悲凉。指尖触到他腿毛的粗糙触感,胃里一阵翻涌,却在他扯住头发时,本能地张开了嘴。
面膜边缘开始剥落,露出下巴处的皮肤。施梦盯着徐凡耻骨上的纹身 —— 那是只展翅的鹰,却在欲望的膨胀中扭曲成爬虫的模样。她忽然想起沈昔后颈的小痣,形状像颗泪滴,曾被她笑称 “天使的印记”。此刻这滴泪仿佛落在她心上,烫得生疼。
“用力点!” 徐凡的低吼打断思绪。施梦咬住下唇,指甲掐进他大腿,换来一声满足的呻吟。镜子里的倒影晃动着,她看见自己半裸的身体上,徐凡的手印与沈昔送的银镯形成鲜明对比 —— 前者是操控的印记,后者是温柔的枷锁。而她,正在这两极之间,逐渐失去对自我的认知。
面膜彻底干裂,像层即将剥落的旧皮。施梦扯下面膜,随手扔进水池,露出潮红的脸颊。徐凡的指尖划过她湿润的唇瓣,带着面膜残留的精华液,黏腻得令人作呕。“现在去床上。” 他的语气带着得胜的傲慢,而她站起身时,看见镜中自己的面膜碎屑,像极了堕落的勋章。
床笫间的喘息声里,施梦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数到第七道时,徐凡结束了。她想起何毓新说的 “吞食治抑郁”,却在指尖触到那些温热的液体时,感到一阵解脱 —— 至少这一次,她没有违背自己的底线。徐凡翻身去拿纸巾,她趁机将银镯转到手心,用指甲刻下一道浅痕,像在灵魂深处埋下一枚反抗的种子。
子夜的酒店走廊寂静如墓,施梦捧着水杯走向自动贩卖机。路过安全出口时,应急灯的绿光映出她凌乱的发丝,与胸前未干的体液形成诡异的画面。她摸出手机,给沈昔发去消息:“哥,我想喝你煮的普洱。”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泪水终于决堤 —— 不是因为欲望的沉沦,而是为那个尚未完全熄灭的自己。
回到房间,徐凡已经鼾声如雷。施梦走进卫生间,打开淋浴喷头。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那些恶心的触感。她望着镜中自己的眼睛,终于在泪水中看清:此刻的堕落不是终点,而是觉醒的起点。因为她知道,当一个人开始厌恶自己的妥协时,便是重生的开始。
晨光爬上窗帘时,施梦穿戴整齐。徐凡的手搭上她的肩,她微笑着避开,指尖轻抚过银镯上的刻痕。那是沈昔的字迹,写着 “昔”,而她的心底,正悄悄生长出一个 “梦”—— 一个关于自我救赎的梦,一个终将走出欲望迷宫的梦。
推开酒店大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施梦抬头望向天空,云层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光。她知道,无论此刻多么黑暗,只要心怀希望,终有一日,那束光会照亮整个人生,让她重新找回那个被埋在深处的、清澈的自己。
施梦的情绪显得有些烦躁,但脸上敷着的面膜让她不敢有太大表情波动。她垂眸避开徐凡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洗手台边缘,听着对方在身后絮絮叨叨。镜中的白色面膜让她看起来像个沉默的旁观者,隔开了现实的喧嚣与内心的挣扎。
徐凡的手搭在她肩上时,她本能地微微瑟缩。这种肢体接触不再像最初那样令她抗拒得浑身僵硬,但也远未到能让她放松的程度。她盯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忽然发现徐凡的领带歪了 —— 那是她上周帮他挑选的深蓝色条纹款,此刻却像条勒紧脖颈的绳索。
“昨晚的课程反馈不错。” 徐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客户说明天想加些互动环节,你帮我准备些资料。”
施梦轻轻点头,面膜下的皮肤有些发痒。她转身从行李箱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却在弯腰时瞥见床脚露出的一角碎布 —— 是她昨晚不小心扯破的睡衣下摆。记忆中沈昔替她缝补衣物的场景一闪而过,那时她总笑他 “比女人还细心”,此刻却觉得眼眶发酸。
“发什么呆?” 徐凡伸手敲了敲她的头,“资料要九点前整理好,别耽误事。”
施梦迅速收回思绪,打开电脑时余光扫到桌上的手机。屏幕顶端有一条未读消息,是沈昔今早发来的天气预报,末尾还加了句 “注意休息”。她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犹豫片刻后回复:“知道了,谢谢哥。”
夜色渐深,施梦坐在床边整理资料,耳边传来徐凡在浴室洗漱的声响。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她忽然想起沈昔茶楼里的那盏老台灯,暖黄色的光晕总能让人心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那是沈昔送的生日礼物,内侧刻着细小的 “昔” 字,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
“资料弄完了?” 徐凡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明天穿那件白色衬衫,显得正式些。”
施梦抬头看向他,忽然注意到他后颈有处淡淡的红痕 —— 像是被什么刮擦过的痕迹。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跳,却又迅速压下莫名的情绪,低头继续翻动文件:“好,我会准备好。”
凌晨一点,施梦终于合上电脑。客厅的电视还亮着,徐凡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遥控器。她轻轻抽走遥控器,关掉电视,却在转身时看见茶几上散落的文件 —— 那是何毓新寄来的 “课程资料”,封面上 “女性心理疏导” 的标题下,隐约能看到 “亲密关系”“情绪释放” 等关键词。
她盯着那些文字,忽然想起何毓新说过的 “性高潮与抑郁” 理论。那时她曾深信不疑,此刻却觉得那些话像团模糊的迷雾,让她看不清真正的方向。指尖划过纸面,她轻轻将资料整理好,放进抽屉深处。
回到房间,施梦对着镜子摘下银镯,放在枕边。镜中的自己素颜憔悴,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她伸手触碰脸颊,面膜早已取下,皮肤却仍有紧绷的错觉,像被什么束缚着,无法呼吸。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沈昔发来的消息:“累了就早点睡,别太拼。” 施梦望着屏幕,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她写了句 “哥,我……”,却又删掉,最终只回了个简单的笑脸。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声响中,施梦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徐凡的鼾声从客厅传来,混着雨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她摸出枕头下的银镯,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真实的温度。
黑暗中,她轻声对自己说:“总会有出路的。” 这句话像颗小小的种子,在混沌的心底埋下,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