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昼只觉得脑袋发晕，那股混合着劣质香精和狐臊的味道简直是生化武器，他赶紧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刺痛让他精神一振，勉强抵挡住了那股眩晕感。这帮狐狸精，业务也太不熟练了，诱惑的手段还停留在几百年前的话本里。
“哼，少来这套！想要秘籍？门都没有！”秦宵昼梗着脖子怒喝，声音在小小的渡厄斋里回荡。
“哎呀呀，真是看不下去了！”林鹿鸣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终于爆发。她双手往腰上一插，活像个准备捉奸的小媳妇，一股酸味几乎要溢出魂体，“我说你们几个骚狐狸，是几千年没洗澡了吗？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你们身上的味儿！还好意思出来勾引人？”
她上前一步，指着那群狐妖，声音又尖又亮，像是故意要刺破她们的耳膜：“还有，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老掉牙的把戏？真当我们家秦宵昼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
林鹿鸣火力全开，连珠炮似的继续输出：“看看你们那尾巴！毛都快掉光了，跟个秃尾巴狗似的，还好意思甩来甩去？是想展示你们的皮肤病吗？万妖女王是请不起兽医还是怎么滴？”
最后，她还不忘狠狠瞪了秦宵昼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还有你！眼睛往哪儿瞟呢？是不是觉得她们特别‘迷人’？小心晚上回去长针眼！”
这番话简直是精准打击，直接戳中了狐妖们的痛处。被一个民国女鬼如此不留情面地嘲讽，尤其是拿她们最在意的尾巴说事，狐妖们哪里还绷得住？
“你个小丫头片子，找死！”为首的狐妖脸上媚态尽失，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尖叫声刺耳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所有狐妖都收起了伪装，龇牙咧嘴，凶相毕露。她们身后的狐狸尾巴也完全显现出来——果然如林鹿鸣所说，那些尾巴毛发稀疏，颜色暗淡，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光秃秃的粉红色皮肤，上面还隐约有些结痂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劣质的毛绒玩具被玩秃噜了皮。
随着她们情绪激动，那股原本就被香风勉强压制的腥臊味彻底爆发出来，浓度瞬间提升了好几个等级，几乎形成了实质性的“气味攻击”。
秦宵昼被熏得连连后退，看着那些实在称不上“美观”的狐狸尾巴，再想想她们刚才搔首弄姿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反胃。等等……尾巴？毛发？稀疏？
他脑中灵光一闪！上次给女僵尸做美容，不是还剩下大半瓶强效脱毛膏吗？那个脱毛膏可是效果拔群，连千年僵尸最顽固的腿毛都能脱得干干净净……那用在这些狐狸尾巴上……会不会直接把骚狐狸送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秦宵昼就觉得自己在沙雕的路上狂奔而去。用阳间的脱毛膏对付修炼千年的狐妖？这操作那是妥妥的“渡厄斋”特色啊。但是眼下被这群狐妖逼得节节后退，那股腥臊味熏得他快要窒息，必须试上一试。
“你干嘛去？”林鹿鸣看他突然转身扑向柜台，忍不住喊道。
“秘密武器！”秦宵昼头也不回，手忙脚乱地在杂物堆里翻找，“上次给僵尸大姐剩下的那个……对，就是它！”
他终于摸出了那半瓶标着“强效净毛”字样的脱毛膏，瓶身设计花里胡哨，一看就是阳间超市的打折货。
“你们不是嫌弃自己尾巴毛少吗？我来帮你们一把！”秦宵昼猛地转身，举起脱毛膏，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只狐妖那条确实不怎么茂盛的尾巴，狠狠按下了喷头。
“呲——”
一大团白色的、带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泡沫精准地糊在了那条狐狸尾巴上。
“嗷——！”被喷中的狐妖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疯狂甩动着尾巴，试图把那黏糊糊的玩意儿甩掉。
其他狐妖先是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后退。
“这是什么妖法？”
“好臭！好刺痛！”
秦宵昼趁机又对着另外几条尾巴补了几下，渡厄斋里顿时充满了脱毛膏的廉价香味和狐妖们惊怒交加的叫声，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滑稽。林鹿鸣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秦宵昼，你真是……个人才。”
然而，秦宵昼预想中“狐毛掉光光”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泡沫确实让狐妖们感到一阵刺痛和不适，但几秒钟后，她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尾巴上的毛发虽然沾满了泡沫，却一根没掉。那千年妖力形成的无形屏障，远非区区化学药剂能轻易突破。
脱毛膏的刺激性气味和短暂的疼痛，彻底激怒了这群本就凶性难驯的狐妖。
“岂有此理！”为首的狐妖抹掉脸上溅到的泡沫，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之前的妩媚荡然无存，“区区凡人，竟敢用这种腌臜之物戏耍我等！姐妹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秦宵昼看着那些依然“健在”的狐狸尾巴，心想：“这阳间科技在阴间妖力面前，果然还是不够看啊，这下玩脱了”。
狐妖们不再废话，眼中闪烁着幽幽的红光，齐齐施展起魅惑之术。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甜腻得发晕的香气，一道道粉红色的光晕从她们指尖散开，如同涟漪般向秦宵昼和林鹿鸣笼罩过来。
秦宵昼瞬间感觉大脑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晕眩感袭来，眼前开始出现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象：一会儿是堆积如山的金元宝，一会儿又是无数美女对他投怀送抱。虽然知道是幻像，但那诱惑力却真实得可怕，让他几乎要沉溺其中。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剧痛让他稍微清醒，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缠绕，越来越沉重。
林鹿鸣的情况更糟，她本就是魂体，对这种精神攻击的抵抗力更弱。她的身影开始变得忽明忽暗，脸色苍白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她努力维持着形态，口中喃喃念着什么，似乎在抵抗，但效果微乎其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