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词太平淡了!不够阴森!得加点‘呜呜呜’或者‘桀桀桀’的背景音!”
“哎呀,你这个flow不行,太平了,得有点起伏,像这样,yoyoyo,切克闹!”她还用阴气模拟出各种奇怪的音效,一会儿是DJ搓盘子,一会儿是鬼哭狼嚎,把秦宵昼的创作过程搅得更加鸡飞狗跳。
经过一整夜的奋战,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秦宵昼终于看着屏幕上那首新鲜出炉、堪称“阴阳两界文化瑰宝”(自封的)的“喊麦超度神曲”《渡魂Disco》,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成了!虽然过程很沙雕,结果也很可能更沙雕,但这首融合了道家经文精髓(大概吧)与喊麦艺术灵魂(绝对有)的神曲,终于诞生了!
林鹿鸣则在一旁兴奋地飘来飘去,已经开始用秦宵昼的手机播放这首“神曲”的demo(秦宵昼用变声器录的),并伴随着节奏摇头晃脑,秦宵昼看着林鹿鸣的闹腾,感觉直接可以把自己超度了。
第二天,拍摄现场。
秦宵昼身穿一件宽大的道袍,手持麦克风,站在了“法坛”前。他的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庄严感。
“各部门准备!”导演一声令下,现场立刻安静下来。“Action!”
秦宵昼深吸一口气,将麦克风举到嘴边。他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他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始了“喊麦”。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他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在片场上空回荡。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他的身体,随着节奏,开始有节奏地摇摆。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人们的心头。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喊麦”给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超度”方式。这哪里是“超度”,简直就是“蹦迪”!但不得不说,这“喊麦”的节奏感极强,让人听了忍不住跟着一起摇摆。
导演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原本只是想让秦宵昼随便“应付”一下,没想到,却收获了意外之喜。这“喊麦超度”,简直太有“创意”了!
更神奇的是,随着秦宵昼的“喊麦”声越来越高亢,片场周围,竟然出现了一些异样的景象。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一阵阵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导演这个高兴啊,都不用后期了,直接录得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腐朽气味,令人作呕。一些“鬼魂”,竟然从阴暗的角落里飘了出来。它们的身影,若隐若现,随着秦宵昼的“喊麦”声,开始有节奏地“摇摆”。它们的脸上,原本带着的怨恨和痛苦,此刻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茫和解脱。
“这……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没群演的戏啊”,现场的工作人员,都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难道……这‘喊麦’真的能‘超度’?”秦宵昼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他心中一动,更加卖力地“喊麦”起来。他的声音,如同具有魔力一般,穿透了层层阻碍,直达那些“鬼魂”的心底。
“……急急如律令!”秦宵昼用一声高亢的“收尾”,结束了“喊麦”。
现场,一片寂静。那些“鬼魂”,在秦宵昼的“喊麦”声中,渐渐消散,化作一缕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Cut!”导演大喊一声。“太棒了!这效果简直绝了!”
他兴奋地冲到秦宵昼面前,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小秦,你真是个天才!这‘喊麦超度’,绝对能火!”
秦宵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导演过奖了,我也是瞎琢磨。”他谦虚地说道。
“瞎琢磨?这可不是瞎琢磨,这是‘创新’!”导演竖起了大拇指。“我敢保证,这部电影上映后,你这‘喊麦超度’,绝对会成为经典!”
就在这时,秦宵昼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喧闹的人群边缘。导演还在兴奋地比手画脚,场务们忙着收拾道具,但他的视线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牢牢吸住。
是王德发。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道具堆里打转或者跟导演套近乎,而是独自站在一根布景柱子的阴影里,半个身子藏在暗处,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那张平日里总是堆满虚假笑容的脸此刻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复杂难明的光芒。
那光芒里,有对刚才那场“喊麦超度”引动异象的惊讶,有对秦宵昼这种歪门邪道居然“有效”的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审视和……贪婪。就像是饿狼看到了肥肉,又像是一个寻宝人终于发现了藏宝图的线索。他那只戴着青龙戒指的手,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戒指表面。
秦宵昼的心,猛地向下沉了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好几天了,他在剧组溜达,既没有见到王德发,也没有再见过陆判,听林鹿鸣说,像陆判这种级别的半鬼半神,可以凝实体达一天时间,就得回阴间滋养魂体,为什么王德发可以这么长时间凝实体在阳间逗留呢,除非他有什么法器?还是被地府派遣了任务?当然林鹿鸣这种,秦宵昼打心眼里也没当她是鬼,她身上也有着难以说清楚的秘密,但是人家失忆了不是吗,秦宵昼一直腹诽林鹿鸣为啥对陆判没半点旖旎,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大,回去一边撒娇一边质问林鹿鸣,林鹿鸣很无辜:“我不记得了呀,只是知道我以前暗恋过他,但是完全没有暗恋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