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回到自己的寝宫,脚还没迈进屋内,突然一个太监急慌慌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半山道:“你是何人?”太监拿出一份文书,道:“这是刑部送给殿下的东西。”半山道:“什么东西?”太监低着头,一言不发,将文书高高举过头顶。半山疑惑的看着太监,接过了文书,半山道:“刑部?”
此时,太监突然一溜烟跑了。半山大声道:“你是在哪里当差的?”可此时那太监已经跑的没影了。半山不解,就打开了文书,只见“自供状”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半山慢慢的将这个文书看完,最后的落款是柳入云,心中顿时明白了原委。
半山心想道:“这自供状不知是真是假,可这上面写的内容若是真的,那我最近的所有麻烦都迎刃而解了,我和柠舞之间也能和好,看来是有人在帮我啊。这么一个太监在宫里把这样一份文书送给我,这帮我的人一定是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会是谁呢?真的是刑部的人吗?恐怕刑部只是个托词吧?算了,既然对方不想让我知道,我就别自讨没趣了,还是赶紧拿着文书找柠舞去。至于这段日子我跟柳入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后就别再跟人提起了吧。还有柳入云这个人,这么轻易的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半山胡思乱想了好久,有点心烦意乱,可一想到能跟柠舞和好了,顿时心中乐开了花。
长安。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一辆马车在路边停靠着。拉马车的那匹马通体黝黑,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好像要被点燃了一般。马车的车身上挂着两块牌子,一块写着“去往明德门,每人十五文”十个大字,另一块写着“本月优惠大酬宾,每人只需十文”十个大字。
此时人还没坐满,车夫悠闲地坐在马车上等客人。这时,路人甲路过这里,看了看这匹通体黝黑的马,走过来问道:“你这马车是载客的吗?”车夫道:“是啊,我每日都在这里跑。”路人甲道:“不对啊,你这匹马我看不是一般的马啊,恐怕不便宜吧?”
车夫道:“客官真有眼力,这匹马是飒云骢。”路人甲惊道:“飒云骢?竟然用飒云骢做这载客的买卖?”车夫道:“是啊,飒云骢跑得快啊,客官你可以早些到啊。”路人甲道:“你们这也太豪横了吧?飒云骢多贵啊!”车夫道:“我这条线路如今已经全部换用飒云骢了,不再用寻常马匹了。”
路人甲道:“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车夫道:“快一个月了吧。”路人甲道:“哦。”说着路人甲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匹马。车夫道:“客官要坐吗?”路人甲道:“只要十五文吗?”车夫道:“对,不过第一个月有优惠,跟以前一样,只要十文。”路人甲道:“我还从没坐过飒云骢拉的马车呢?我今日也上去感受感受。”
车夫道:“好嘞。”说罢路人甲掏出十文钱交给了马车夫,然后上了马车。此时时辰未到,马车仍然没有走。路人甲就又跟车夫聊了起来,路人甲道:“其实我哪也不去,只不过今日没什么事,就想坐一回飒云骢的车。”车夫道:“客官啊,以后我这条线永远都用飒云骢,您有的是机会坐。”
路人甲道:“好好好,是不是以后所有载客的马车都换用飒云骢了?”车夫道:“现在还不是,只是在一些人多的线路上用,不过以后所有线路都会换用飒云骢的。”路人甲道:“哦,你家掌柜是谁啊?这也太有钱了吧。”车夫道:“掌柜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家掌柜为百姓着想啊,用了飒云骢,客官您坐着舒服,也能节省些时间,多好啊。”
路人甲道:“那是,那是。”此时坐在马车里的路人乙道:“他家掌柜是谁还用问吗?我们长安城除了程骏业谁有这能耐?”路人甲道:“哦,原来是京兆尹大人的马车啊,怪不得呢。”车夫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就是个车把式,每日来拉车,按时领工钱,至于我家掌柜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路人甲笑道:“我懂,我懂,朝廷的规矩是官吏不能做买卖,你不知道你家掌柜是谁很正常。”路人乙道:“对对对,刚刚我什么也没说,哈哈。”车夫见两个人如此识趣,也就不说话了。路人甲问车夫道:“据我所知,飒云骢比寻常马匹贵好几倍啊,以后都用飒云骢,坐一次还只要十五文,你们不会赔钱吧?”
车夫道:“我家掌柜主要是为了百姓谋福,钱不钱的不重要了。”路人乙道:“只要坐的人多,每日都跑几趟,也不会赔钱,而且人家既然做这个买卖,肯定有自己的购马渠道,说不定比我们买马便宜呢。”路人甲道:“嗯,有道理。”车夫道:“客官啊,你们就放心的坐车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呢,你们说的这些啊,连我都不知道。”
路人甲道:“呵呵呵,车把式啊,那我能问个问题吗?既然这个月的价格是十文,为什么早早的就把要涨价的消息挂出来了啊?”车夫道:“提前挂出来也好让客官有个准备啊,防止到时候身上带的钱不够,要是到时候突然涨价,很多人接受不了啊。”路人甲道:“哦。”
车夫道:“另外啊,好多人只管坐马车,都不知道我们现在是用的什么马拉,我们这样挂一块牌子,所有人就能注意到我们的马了。”路人甲道:“呵呵呵,既然你们用了飒云骢,是要好好宣传宣传,理解、理解。”
车夫这时看到马车里已经坐满了,于是道:“各位客官坐好了,走喽!”说罢车夫用鞭子抽了一下马屁股,马车立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