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胭道:“公子,是这样的,以前曾经有一次,我在大街上看到有人卖艺,就凑近了看热闹,看到人群中间有一个女子在弹古筝,人们都站在四周指指点点。我有些奇怪,一般卖艺的不是耍把式就是耍猴,从没见过弹古筝的,然后我仔细一看,发现那个女子长得很是漂亮,我这才明白,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围观呢。后来过了好久,等散场之后,那个女子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我就上前跟她攀谈了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家世清苦、举目无亲,不得已才沦落到街头卖艺。我看她可怜,就对她说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做事,想接客可以接客,不想接客也可以卖艺不卖身,不管怎么说,有个安身立命之处总好过四处漂泊吧。那女子看我是诚心的,又没有强逼她,就同意了。”
路人甲道:“我看你是看中了她的美貌才想招揽她的吧?”采胭道:“没错,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这也是正经买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而且我从不用强,我手下的姑娘哪个要是想走了,只要给我赎身钱我都是马上放人,我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是可以了。”路人甲道:“嗯,你确实跟别的妈妈不一样。”
采胭道:“所以我的买卖才能做大啊。”路人甲道:“呵呵呵,是啊。好了,你接着说吧,后来呢?”采胭道:“后来她就到了我这里,我先是带着她把惜月楼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看的时候我连她的艺名都想好了,叫蕾儿,看完之后就开始给她安排住处,可谁承想这时她却突然反悔了,说不想在这里做事,无论我怎样好言相劝也没用,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只好放她走了。”
路人甲道:“她为什么会反悔?”采胭道:“就是改主意了呗,她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可能一下子适应不了。”路人甲道:“哦,然后呢?”采胭道:“然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蕾儿去了哪里,但后来有一次我曾在马路上看到蕾儿坐在程骏业的马车里,所以我猜想她可能是跟了程骏业。”
路人甲道:“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采胭道:“不清楚。”路人甲道:“哦,一共就这点事?”采胭道:“对,就这点事。”路人甲想了想,道:“程骏业送给魏九榆的那六个小妾并没有一个叫做蕾儿的。”采胭道:“蕾儿是当时我给她起的花名,她的真名不叫蕾儿。”
路人甲道:“哦,对啊,那她真名叫什么?”采胭道:“叫林镜玟。”路人甲道:“嗯,这就对了,那六个小妾中确实有一个叫林镜玟的。”采胭道:“公子怎么对那六个小妾如此熟悉?”路人甲道:“这你别管。我问你啊,照你这么说的话,外面的市井流言都是真的?”
采胭道:“不能算是吧,毕竟蕾儿并没有在我这里干过,一天都没有。”路人甲道:“这不重要了,至少她一开始是愿意在你这里干的。我好奇的是蕾儿是怎么跟程骏业搭上关系的。”采胭道:“他们之间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这就很难说了。”
路人甲道:“蕾儿一个穷苦百姓不可能勾搭上朝廷命官啊,是不是程骏业曾来过你这里消遣?”采胭道:“没有,程骏业从没来过。”路人甲道:“嗯,也许程骏业是没来过,但他的马车不是常来吗?”
采胭道:“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在做我的买卖,不过你这样猜测我觉得没有道理,因为关于蕾儿,也就是林镜玟的这点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程骏业的马车经常到我这里来接人却只是最近的事。”
路人甲道:“哦,那真相到底如何啊?”采胭道:“对了,蕾儿跟程骏业的马车的确有一些交集,我记得当时带蕾儿来惜月楼时,我是让她跟我一起做我的马车来的,后来她离开时我没有送她,她是坐外面街市上载客的马车走的,当时她还说那是她第一次坐马车。”
路人甲道:“哦,果然是穷苦人家啊,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采胭道:“嗯,是啊,公子啊,我跟你说,你问的问题我全都如实相告了。至于你想得到什么,那是你的事啊。”路人甲道:“嗯,我知道。关于这个蕾儿,我还有个疑问,据我所知,现在你的惜月楼里就有一个叫蕾儿的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采胭道:“公子第一次来我这,对我这里的姑娘怎么会如此了解?”路人甲道:“妈妈。不该问的别问,你回答问题就好了。这样吧,我再孝敬你一两银子。”说罢路人甲又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采胭立马收了银子,道:“公子啊,是这样的,这个蕾儿,也就是林镜玟,虽然没有在我这里做事,可当时她参观惜月楼时,有很多客人都看到她了,我就跟那些客人介绍说这是新来的姑娘,那些客人中有几个当即表示要蕾儿陪侍,我就只好推脱说要改日才行。后来林镜玟走了之后,为了不扫那些客人的兴,我就另找了一个和林镜玟容貌相似的姑娘冒着蕾儿的名去服侍那些客人了。”
路人甲道:“呵,那些客人就没有发现?”采胭道:“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没发现很正常,况且我找的那个姑娘长得也挺好的。”路人甲道:“哦。”采胭道:“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路人甲道:“没了。我再确认一下,你能确定林镜玟后来是跟了程骏业吗?”
采胭道:“能,对于程骏业这个人来说,这事很正常啊,程骏业的德性坊间早有传闻。”路人甲笑道:“嗯,那就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