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残图
春雨淅沥，崔明远在书房整理徐有贞案的卷宗。虽然首恶已诛，但此案留下的谜团太多——那本密册最后一页提到的"宝物"究竟是什么？李贤临终未尽之言又是什么意思？
"老爷，这些是从徐有贞密室清出的物件。"王文昌的儿子王安捧着个木匣进来。王文昌死后，崔明远将这位故人之子收在身边栽培。
崔明远打开木匣，里面是些书信印章，并无特别。正要合上，匣底一道反光引起他注意。小心撬开夹层，里面竟藏着半张泛黄的羊皮地图！
"这是..."崔明远展开残图，上面用朱砂勾勒着山水地形，一角题着"九龙"二字。笔迹古朴，至少有几十年历史。
王安凑过来："老爷，这图上的山形，像是西山一带。"
崔明远心头一跳。西山皇陵！徐有贞曾在那里设祭坛谋害皇上，难道另有隐情？
正思索间，柳如烟匆匆进来："夫君，刚收到陆壮士飞鸽传书。"她递上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江湖传言，九龙玺现世，群雄骚动。"
"九龙玺？"崔明远猛然看向手中残图，"莫非这'九龙'二字指的是..."
柳如烟接过残图细看："传说太祖皇帝开国时命人打造'九龙玺'，能调遣隐藏在九州的秘密力量。但成祖迁都后，此宝就下落不明了。"
崔明远若有所思："徐有贞勾结瓦剌，又寻找九龙玺...他是想借秘宝之力谋朝篡位！"
正说着，门房来报："老爷，锦衣卫周震千户求见。"
周震是李贤旧部，在徐有贞案中立功，刚升了指挥佥事。他神色紧张地进来，低声道："崔大人，出事了。东厂大牢里那个血莲教余孽昨晚越狱，临走时杀了三名狱卒，用血在墙上写了'九龙玺'三个大字！"
崔明远与柳如烟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事情比想象的更复杂！
"周兄，你可知九龙玺的传说？"崔明远试探地问。
周震四下看看，声音更低："下官听李尚书提过。二十年前，先太子曾奉密旨寻找此宝，不久后就...暴毙了。"
"先太子？"崔明远心头一震。先太子是当今皇上的兄长，英年早逝，死因成谜。若九龙玺与太子之死有关...
周震补充道："更怪的是，今早西厂提督冯保的衣冠冢被人掘了，尸体不翼而飞！"
"冯保没死？"柳如烟失声惊呼。
崔明远面色凝重："看来，我们面对的敌人比徐有贞更狡猾、更危险。"
二、侠影
城北赌坊地下，陆长风与几位江湖朋友正在密议。
"陆兄，九龙玺的消息已经传遍江湖。"说话的是"听雨楼"楼主莫听雨，"血莲教余孽、铁马帮、甚至消失多年的'玄阴宗'都出动了。"
一位虬髯大汉拍案道："管他什么玺，咱们江湖人凑什么热闹？"
陆长风摇头："赵大哥有所不知。这九龙玺若落入奸人之手，天下必将大乱。崔大人怀疑，冯保可能没死，正在暗中操控一切。"
莫听雨轻摇折扇："有趣。我这儿刚收到一条消息——三日前，有人看见一个酷似冯保的太监出现在西山皇陵附近。"
"皇陵？"陆长风想起崔明远发现的残图，"莫兄，能否帮我查查二十年前先太子暴毙的详情？"
莫听雨笑道："巧了。我这儿刚巧有位客人，或许能解答陆兄的疑问。"
他轻击手掌，后堂走出一位素衣女子。这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清丽，眉宇间却有一股凛然之气。
"这位苏挽晴姑娘，曾是太子府的侍女。"莫听雨介绍道。
苏挽晴向陆长风福了一礼："陆大侠，久仰。关于太子之死，民女确实知道一些内情。"
她取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东宫"二字："太子临终前将此物交给民女，说'九龙现，天下乱，誓保社稷'。"
陆长风接过玉佩："太子是因九龙玺而死的？"
苏挽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太子奉密旨寻找九龙玺，却在即将得手时遭人下毒。民女怀疑...下毒者就是冯保！"
"冯保不是徐有贞的人吗？"陆长风疑惑道。
苏挽晴摇头："冯保侍奉过三代君王，根深蒂固。徐有贞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陆长风思索片刻："苏姑娘可认得此物？"他取出崔明远给他的残图副本。
苏挽晴一见残图，脸色顿变："这是太子绘制的藏宝图！怎会在陆大侠手中？"
"果然如此..."陆长风将崔明远的发现告知，"苏姑娘，此事关系重大，不如随我见见崔大人？"
苏挽晴却后退一步："时机未到。民女还有要事，三日后此时，在此相会。"说罢，她竟如一阵风般飘然而去。
陆长风想追，却被莫听雨拦住："陆兄，这位苏姑娘神出鬼没，我查过她的底细，却是一片空白。她今日突然找上门来，怕是另有深意。"
陆长风点头："看来，这潭水比想象的更深。我得尽快告知崔大人。"
三、谜女
崔明远正在书房研究残图，忽听窗外一声轻响。抬头望去，一支飞镖钉在窗棂上，镖上缠着纸条。
展开一看："今夜子时，西山慈云观，事关九龙玺与太子之死。——知情人"
崔明远皱眉。这字迹娟秀，似是女子所写。会是陆长风提到的苏挽晴吗？
"老爷，该用晚膳了。"柳如烟推门进来，见丈夫神色有异，"出什么事了？"
崔明远将纸条给她看。柳如烟细细端详："这字...我似乎在哪见过。"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妆奁中取出一封旧信："这是李夫人去年给我的请帖，你看这字迹..."
两相对比，竟有七分相似！崔明远愕然："李贤夫人？不可能啊，她正在老家守孝..."
柳如烟摇头："不是李夫人写的，但风格相近。我想起来了，这是宫廷女官的专用字体！"
"宫中女子？"崔明远若有所思，"看来今夜必须走一趟了。"
柳如烟担忧道："太危险了！不如等陆壮士回来..."
"来不及了。"崔明远指着纸条背面的一行小字，"你看这个。"
柳如烟仔细辨认，只见上面写着："冯保已知残图在君手，今夜必来抢夺。"
崔明远冷笑："好个调虎离山之计。想引我去西山，好来府中盗图？"
柳如烟却道："未必。若对方真想害你，大可不必提醒。或许...这真是想帮你的人？"
夫妻二人商议良久，最终决定：崔明远按约前往西山，柳如烟则带着残图副本和承念秘密转移到陆长风的江湖朋友处。
子夜时分，崔明远独自来到西山慈云观。这座道观年久失修，残垣断壁间蛛网密布，阴森可怖。
"崔大人果然守信。"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殿内传出。
崔明远按剑而入，只见月光下，一位素衣女子背对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姑娘是...苏挽晴？"崔明远试探地问。
女子缓缓转身，正是陆长风描述的模样："民女参见崔大人。"
崔明远不动声色："苏姑娘深夜相邀，所为何事？"
苏挽晴取出一物——竟是另外半张残图！"崔大人手中只有半图，难觅九龙玺下落。民女特来献上另外半张。"
崔明远没有立即接过："苏姑娘从何处得来此图？又为何要帮我？"
苏挽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此图是太子临终所赐。至于为何帮大人..."她轻叹一声，"因为满朝文武，唯有崔大人真心为国，不慕权势。"
崔明远仍不放松警惕："太子因何而死？冯保与此有何关联？"
"二十年前，太子奉密旨寻找九龙玺，发现此宝关系国运。"苏挽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冯保当时是太子贴身太监，却暗中下毒，夺走半张宝图..."
正说着，苏挽晴突然脸色一变："小心！"
她猛地推开崔明远，一支弩箭擦肩而过！紧接着，十余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杀来！
"血莲教！"苏挽晴拔出一柄软剑，剑光如练，瞬间刺倒两名刺客。
崔明远也拔剑迎敌，但他毕竟是文官，武功平平，很快左支右绌。眼看一名刺客从背后袭来，苏挽晴飞身相救，肩膀却被划出一道血口！
"走！"苏挽晴一把拉起崔明远，往观后疾奔。黑衣人紧追不舍，两人七拐八绕，钻进一个山洞。
洞中漆黑一片，只听见彼此的喘息声。苏挽晴摸索着按下机关，一块巨石轰然落下，封住洞口。
"暂时安全了。"她点燃火折子，微弱火光映照出她苍白的脸。
崔明远撕下衣袖为她包扎："多谢姑娘相救。这山洞..."
"太子当年所建，通向皇陵地宫。"苏挽晴虚弱地说，"崔大人，时间不多了。冯保已知九龙玺下落，我们必须先他一步找到..."
话音未落，她突然晕了过去。崔明远这才发现，她肩上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色——箭上有毒！
四、地宫
崔明远背着昏迷的苏挽晴，沿着幽深的地道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道石门，上刻九条蟠龙。
"这是..."崔明远想起残图上的标记，取出拼合好的地图对照，果然吻合。
他按照图上所示，按下龙眼处的机关。石门缓缓开启，里面竟是一间布置精美的石室！四壁刻满壁画，描绘着太祖皇帝征战四方的场景。
崔明远将苏挽晴放在石榻上，在室内寻找解药。突然，他的目光被正中的石案吸引——案上放着一个紫檀木匣，匣上雕着九条飞龙！
"九龙玺？"崔明远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里面却空空如也，只留下一方印痕，形制奇特。
"崔大人..."苏挽晴不知何时醒了，虚弱地呼唤。
崔明远连忙过去："苏姑娘，你感觉如何？"
苏挽晴勉强一笑："暂时死不了。那匣子...是空的？"
崔明远点头："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
苏挽晴挣扎着坐起："不，九龙玺从未被放在这里。这石室是太子的秘密书房，匣子是他研究九龙玺所用。"
她指向壁画："大人请看这些画。"
崔明远仔细端详，发现壁画暗藏玄机——每幅画中都有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九边形图案！
"九边为钥，九龙为引..."苏挽晴轻声道，"太子临终前告诉我，九龙玺并非实物，而是一个秘密，关乎大明国运。"
崔明远若有所思："所以徐有贞、冯保他们寻找的..."
"是一个不存在的幻影。"苏挽晴苦笑，"但他们不知道，仍会为此杀人越货。"
正说着，石门突然轰然震动！外面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崔明远，我知道你在里面！交出九龙玺，饶你不死！"
"冯保！"崔明远握紧佩剑，"果然没死！"
苏挽晴脸色惨白："大人，还有一条暗道，跟我来！"
她强撑伤体，按下壁画上一处隐蔽机关。石案缓缓移开，露出一个狭小通道。两人刚钻进去，石门就被撞开了！
暗道曲折潮湿，两人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从一处荒坟钻出。天色已微明，远处慈云观火光冲天。
"冯保在毁尸灭迹。"崔明远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挽晴，"姑娘伤势严重，需立即医治。"
苏挽晴却摇头："民女身份特殊，不能露面。崔大人，记住我的话：九龙玺的秘密就在东宫旧物中，冯保一定会..."
她突然推开崔明远，一支弩箭深深扎入她胸口！不远处，一名黑衣人冷笑一声，转身就跑。
崔明远想追，却被苏挽晴拉住："来不及了...大人，去...去找太子妃..."话未说完，她已气绝身亡。
崔明远悲痛万分，小心检查苏挽晴的遗物，从她贴身衣物中找到一枚小巧的金印，上刻"永安"二字。
"这是...太子妃的印信？"崔明远猛然想起，太子妃封号正是"永安"！而太子妃在太子死后就出家为尼，隐居在西山...
五、遗孤
崔明远回到城中，立即联系陆长风。两人在密室相见，各自交换了情报。
"冯保假死脱身，暗中操控血莲教和东厂余孽。"陆长风沉声道，"我查到他在城南有处秘密宅院，近日频繁有人出入。"
崔明远将苏挽晴的事告知："她临死前让我去找太子妃，说九龙玺的秘密就在东宫旧物中。"
陆长风思索道："太子妃在西山明月庵带发修行，法号'静安'。但奇怪的是..."他压低声音，"我派人去打探，庵中人说静安师太上月就已圆寂了。"
崔明远一震："那苏挽晴为何还让我去找她？除非..."
两人异口同声："太子妃没死！"
陆长风继续道："还有更蹊跷的。我听明月庵的小尼姑说，静安师太圆寂前，有位年轻女居士常来探望，形貌酷似苏挽晴！"
崔明远取出那枚金印："苏姑娘临终前死死攥着这个。她与太子妃关系绝非寻常..."
正说着，王安慌张跑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和公子不见了！"
崔明远如遭雷击："怎么回事？"
王安递上一封信："今早丫鬟去请夫人用早膳，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只留下这封信。"
崔明远拆信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欲见妻儿，携九龙玺来换。三日后子时，西山皇陵地宫。——冯保"
陆长风拍案而起："好个冯保！我这就去救嫂夫人和承念！"
崔明远强自镇定："不，冯保此人心机深沉，必有埋伏。我们必须先找到九龙玺，才有谈判筹码。"
"可九龙玺究竟在哪？"陆长风苦恼地问。
崔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东宫旧物...太子妃...苏挽晴...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他取出拼合的藏宝图，指向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你看这个符号，像不像宫中的'藏经阁'？"
陆长风点头："确实。但藏经阁在东宫，早已焚毁多年..."
"不，太子当年在宫外另建了一座私人藏书楼，名为'揽翠轩'。"崔明远回忆道，"李贤曾提过，那里收藏着太子的珍贵典籍。"
两人立即前往揽翠轩。这座小楼位于城西僻静处，年久失修，却奇迹般躲过了多次兵燹。
楼内蛛网密布，书架倾倒，显然早已无人问津。崔明远按照藏宝图上的提示，来到最里间的暗格前。
"应该就在这里..."他按下机关，暗格缓缓打开，里面却只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崔明远失望地取出册子，翻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这是一本日记，记录着太子寻找九龙玺的经过。最后一页写道：
"今得悉九龙玺真相，骇然惊心。此物非宝，实乃祸也。太祖设此局，为防后世子孙不肖。冯保已生异心，必除之。若吾有不测，望见此记者，将金印交予吾女挽晴..."
"苏挽晴...是太子遗孤！"陆长风惊呼。
崔明远恍然大悟："难怪她对宫廷秘事了如指掌。太子妃假死脱身，暗中抚养女儿长大..."
突然，日记夹层中滑落一张薄如蝉翼的金箔。崔明远拾起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九条龙形纹路，中间是一方印模。
"这才是真正的九龙玺！"崔明远激动地说，"不是实物，而是一个可以复制的印模！太祖皇帝设立的秘密调兵凭证！"
陆长风凑过来看："这上面的文字..."
"是密码。"崔明远解读道，"持此印者，可调动隐藏在九州的秘密军队。难怪冯保如此渴望得到它！"
两人正兴奋间，楼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陆长风警觉地灭掉火折，拉着崔明远躲到书架后。
"仔细搜！那小子一定来过这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命令道。
崔明远从缝隙中望去，只见十余名黑衣人手持火把闯入，为首的赫然是东厂千户——赵全的心腹走狗！
"冯保的人..."陆长风低声道，"看来我们被跟踪了。"
黑衣人四处翻找，眼看就要发现暗格。崔明远握紧金箔，与陆长风交换了一个眼神——必须冲出去！
六、决战
三日后子时，崔明远独自来到西山皇陵地宫入口。月光惨淡，寒风呼啸，四周静得可怕。
"冯保！我来了！"崔明远高声道。
地宫门缓缓开启，两名黑衣人持刀而出："崔大人，请。"
崔明远被带入地宫深处。这里比上次来时更加阴森，墙壁上挂满了血莲教的诡异符咒。最里面的祭坛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正是"已死"的冯保！
"崔明远，你终于来了。"冯保转过身，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火光下如同鬼魅。
"我妻儿在哪？"崔明远冷冷地问。
冯保一挥手，两名黑衣人押着柳如烟和崔承念从侧室走出。母子俩被绑着手脚，口中塞着布条，见到崔明远，拼命挣扎。
"放心，他们好得很。"冯保狞笑，"九龙玺带来了吗？"
崔明远从怀中取出金箔："在这里。放了我家人，我就给你。"
冯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扔过来！"
崔明远不动："先放人。"
冯保冷哼一声，示意手下给柳如烟松绑："女人和孩子，你选一个先放。"
崔明远心如刀绞，却强自镇定："放承念过来。"
冯保阴笑着推了小承念一把。孩子踉跄着跑向父亲，崔明远一把抱住，同时将金箔扔向祭坛另一侧！
冯保急忙去抢，崔明远趁机拔剑冲向柳如烟！黑衣人一拥而上，眼看就要血溅当场，突然一阵箭雨从暗处射来，黑衣人纷纷倒地！
"陆长风在此！"一道青影如闪电般杀出，铁剑所向披靡！
冯保见势不妙，一把抓住柳如烟："站住！再动一步我杀了她！"
崔明远和陆长风只得停步。冯保拖着柳如烟退到祭坛后，按下机关，一道石门缓缓升起！
"崔明远，你以为赢了？"冯保狂笑，"有了九龙玺，我就能调动秘密军队，推翻昏君！到时候..."
"你永远没机会了。"柳如烟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
冯保一愣，下一秒，柳如烟袖中滑出一根发簪，狠狠刺入他手腕！冯保吃痛松手，柳如烟一个翻滚脱离控制！
"贱人！"冯保怒吼，从祭坛上抽出一把长剑刺向柳如烟！
崔明远和陆长风同时冲上，三人战作一团。冯保武功竟出奇的高，以一敌二不落下风。激战中，崔明远被一剑划破胸口，鲜血直流！
"夫君！"柳如烟惊呼。
冯保狞笑："崔明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他举剑欲劈，突然胸口透出一截剑尖——陆长风从背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你..."冯保难以置信地回头。
陆长风冷冷道："这一剑，是为太子和苏姑娘报仇！"
冯保踉跄几步，突然狂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血莲大法...永生不死..."他猛地扑向祭坛，将一瓶黑色液体倒在金箔上！
"不好！他要毁掉九龙玺！"崔明远冲上前，却见金箔遇黑液竟开始融化！
冯保癫狂大笑："九龙玺没了，但秘密军队的名单在我手中！我的党羽会继续..."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从暗处射来，正中他咽喉！冯保瞪大眼睛，看向箭射来的方向——一个素衣女子缓缓走出，赫然是"已死"的苏挽晴！
"不可能...你..."冯保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气绝身亡。
苏挽晴肩头包扎着伤口，脸色苍白如纸："崔大人，陆大侠，我来迟了。"
崔明远又惊又喜："苏姑娘！你没死？"
苏挽晴苦笑："那一箭没中要害，我假死脱身，就为引冯保现身。"她看向融化的金箔，"可惜九龙玺..."
"不，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崔明远正色道，"这种可以颠覆朝纲的秘密，本就不该存在于世。"
苏挽晴点头："太子当年也是这么想的。"她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这是冯保勾结朝臣、意图谋反的名单，请崔大人转呈皇上。"
崔明远郑重接过："苏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苏挽晴望向远方："我的使命已完成，该回到母亲身边了。"她向众人深深一揖，飘然而去。
三日后，崔明远在乾清宫向皇上禀明一切。皇上龙颜大悦，下旨彻查冯保余党，同时追封太子为"仁宗"，厚葬于皇陵。
退朝后，崔明远回到府中。柳如烟已恢复如常，正教承念读书。见他回来，笑问："夫君，案子了结了？"
崔明远长叹一声："冯保虽死，但朝中暗流涌动。这清官之路，越走越难啊。"
柳如烟握住他的手："再难的路，只要坚守本心，总能走下去。"
窗外，一株老梅在寒风中傲然绽放，暗香浮动，仿佛在诉说着正义永存的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