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住手!!”
伴随着一个身穿雪白长袍,面带怒色的老者缓缓走来,一个身穿黑衫的枯瘦老者也紧随其后。
黑衫老者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千帆,然后再一脸谄媚的弯腰看向一旁的白袍老者道:“三长老,就是他!”
宁屈一双深邃的双眼深深打量一番陈千帆,然后嘴角轻蔑的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是你小子!!”
“三长老,就是这小子,先在我宁家丹市闹事,后又伙同大小姐殴打王兴,也不知他给大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当了大小姐的随身侍卫,唉……眼下王宁两家联姻在即,这小子却……唉……”
黑衫老者身形枯槁,面容瘦削,看起来就像是行将朽木,灯油将竭一般,仿佛下一刻便会暴毙当场。
然而,身形枯槁的他却是显得精神抖擞,指着陈千帆一板一眼的控诉时胡须颤,眉头紧蹙,俨然一副刁钻刻薄的模样。
宁屈双手放在身后,静静的听着一旁佝偻着腰的手下控诉,不久,他淡淡一笑道:“老莫,我想吃鱼了!”
“啊?可是……”
“你快些去准备,我饿了,至于你说的事我会仔细斟酌之后再禀报家主!”宁屈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的冷声道。
“是,属下告退!”
黑衫老者不情愿狠狠的瞪了身穿黑袍的陈千帆一眼之后,才默默转身缓缓离去。
宁屈见黑衫老者走远,才对着陈千帆淡淡笑道:“你今日你惹了王亩,日子必然不好过,我想大小姐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下定决心收你当个随身侍卫!”
话音一落,宁屈眉头一皱,淡淡道:“不过……你们又是怎么惹了王兴,居然让他动用王家底蕴?”
陈千帆将遇到王兴和王森的整个过程尽数叙述,然后才摇摇头,心有余悸道:“那文意玉圭,的确强横……”
“圣人之力,的确不同凡响,起初圣人之力刚刚出现时,城主府便着急召三大家主前去商讨,都对此感到棘手,直到王森老前辈归来收纳了文意玉圭离去,城主便让三大家主一同前去王家做客了……”
“哦……是这样!”陈千帆淡淡道。
宁屈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陈千帆,“罢了,既然大小姐已经应允你成为她的随身侍卫,你便在我宁家住下,不过……这地方你不能住!”
宁屈看着近在咫尺的厢房,狠狠瞪陈千帆一眼:“这地方是大小姐的闺房,你一个外人入住,必会引来外人闲话,况且王宁两家联姻在即,你入住大小姐闺房,这可像话?”
宁屈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不屑的意味,令陈千帆听了很是不悦,但也并未在此事上多做计较。
陈千帆想了少顷,觉得宁屈所言有理,的确,他如今是一个外来者,而且和宁蕖算不上是亲人。
若是在此时以一个随身侍卫的名义入住宁蕖的闺房,那必然会给宁蕖带来不可想象的舆论压力。
想到此处,陈千帆淡淡微笑道:“三长老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我住在何处?”
见陈千帆上钩,宁屈嘴角微微上扬,将提前准备好的话术全盘托出:“你身为随身侍卫,理应与一种家仆一道同吃同住,这才附合家族一直提倡的平等原则,所以……”
见宁屈说到此处,陈千帆顿时不悦道:“所以三长老这个意思,是要我和其他人一样,一起住破烂茅屋,一起吃糠野菜?”
“你出身寒微,虽然不知你从哪儿偷学神功,踏入筑基之境界,但我宁家家大业大,可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冷哼一声,宁屈双眼微微一缩,皮笑肉不笑的轻蔑道:“所以,你若是识相,便按照我说的去做,如若不然,你……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秉持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想法,陈千帆只能勉为其难的应声道:“行吧!”
就在陈千帆行了一礼,准备离去时,宁屈却是抬手拦在他的身前:“嗯?”
“三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陈千帆双眼微微一缩,疑惑不解道。
“大小姐给了你这厢房的钥匙,我要收回,免得你日后行窃!”
“三长老,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陈千帆声音中带着一股怒气,但他还是咬牙克制着心中汹涌怒火道:“我陈千帆可不是那种喜欢投机倒把,胡作非为的贼子,关于这一点,我想慧眼识人的三长老不可能看不出来,三长老这番话,倒是有些刻意赶人的意思!!”
“听出来就好!”宁屈也不掩饰,摸着下巴冷冷道。
“宁蕖是何许人?她是我宁家大小姐,是即将代表我宁家和王家联姻的筹码,而你,身份低微,可配不上宁蕖!!”
语气微微一顿,宁屈抬手一挥,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道:“老夫我劝你要有自知之明,若非我和那老家伙相识多年,我可不会和你浪费时间说这么多话!”
“三长老,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大小姐可毫无仰慕之意!”陈千帆淡淡道。
“若没有我今日在宁家药市做的事,我想大小姐也不会收我当她的随身侍卫!”
陈千帆话音一落,宁屈冷哼一声,抬手一掌拍在身后的墙壁上,轰一声炸响,墙壁破开一个窟窿。
看到这一幕的黑袍少年双眼微微一缩,转眼看向宁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意道:“三长老,今日在宁家丹市,我可是为宁家长了不少面子,就算你误会了我,也用不着恼羞成怒吧?”
“你留在我宁家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王家发怒,不光你要死,就连我宁家都要受你牵连,你难道连这些都不懂?”宁屈气得面红耳赤,胡须乱颤的沉声道。
面对宁屈气得唾沫星子乱飞的场面,陈千帆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一笑道:“要我离开宁家,也成!除非你让我去宁家藏书阁挑选几本功法武技,不然我可不乐意走!”
“就这?”宁屈撇撇嘴,随手一挥,将一块木牌丢到陈千帆手中,“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这个明日午时去,藏书阁你随便逛!”
“好,多谢了!”陈千帆抬手行礼道。
宁屈点点头,转身缓缓离去,似乎已经忘记了要回钥匙的事,走了不久他又转身回来,淡淡一笑道:“你不要和宁蕖走得近,你们两个,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蝼蚁,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
还不等一脸不爽的陈千帆说话,宁屈嘿嘿一笑,转身纵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