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砂在一般情况下为结晶体,通过其表面的纹路可以看出,黑砂晶体具有导电性。”
中年的老师在讲台上自顾自地讲着,在电子白板上画出示意图,然后又立马擦掉。
“但这并不绝对,如果说黑砂的密度是晶体状黑砂的五倍以上,那么它就成了绝缘体。”
他指着一张放大的黑砂结晶体图片说道。
“魔眼通过黑砂来构造身体,其脏器,棘皮和核的大部分都由黑砂构成。”
徐泽感觉,理论课对于他们这些卫门驾驶员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途。
“由于黑砂的这种性质,魔眼能够拥有较大的生物电流,从而达到在短距离内使用电波通信的目的。”
老师接着讲道。
“构成魔眼的黑砂是具有活性的,使之保持活性主要是因为核的作用。黑砂一旦脱离了核,也就失去了活性。”
“无聊……”徐泽歪了歪头,无聊地做着笔记,“他一学期讲的我一晚上就能看完。”
坐在两个座位之外的岩人则完全在走神,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过似乎经常停在藤冈千静的背影上。
“唉……”
徐泽叹了口气,他趴在了桌子上,无聊的望着窗外的雨点。
“雨什么时候停啊……”
老师拖堂到了22点多,令人犯困的沉闷空气被刺耳的警笛撕裂。
在警笛声中,校园广播的内容是步战科训练生出击指令。
“这次会是哪十二个倒霉蛋呢?”骑兵科的孩子幸灾乐祸道。
“安德烈·古柴烈夫。”
第一个就是徐泽熟悉的名字,而且这个人就坐在旁边。
安德烈眉毛忽的抬起,随后迅速起身走向教室后门。
“强尼·布莱克。”
“北野和人。”
“伊恩·维克特。”
………………
接下来都是徐泽完全没印象的名字,直到倒数第二个
“梅利达·塞路尔特。”
徐泽不无失望地注视着梅利达从座位上站起来,直到她从后门走出教室;这下徐泽左右两个位子都空了出来。
“史贝盖尔·基尔巴特。”
整个广播过程中,史提尔芬一直在祈祷,但最后一个名字无异于当头一棒。
“没事的。”安德烈轻轻拍了拍史提尔芬的肩膀,“有我在。”
十二名第16期步战科训练生在装备间门口集合,安德烈以流水般的动作分发AR-57步枪。
大家都火速穿上外骨骼,头上戴钢盔,身上的所有配件都是迷彩的。
“本次安保预备役支援小队任命安德烈·古柴烈夫为队长,行动代号「闪光」。现在请「闪光」小队迅速前往十二区安全防卫部岗哨!”
用来运载这支由步战科学生组成的临时小队的是两辆涂成橄榄绿色的大型越野车「高机动车」。
驾驶员用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又用同一只手示意他们去车的后面。
十二名训练生分两组绕到两辆车的后方,打开左右对开的后车门,将右脚搁在踏板上,一头钻了进去。
车厢内面对面摆着两排长椅,三人一边并排坐下,车便发动了,柴油引擎发出刺耳的响声。
闪光小队分乘两辆高机动车火速赶到十二区安全防卫部岗哨。
路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裂缝。
高机动车的大直径轮胎每每越过路面的裂口,车身都会弹跳一下,带来不小的冲击。
来路不明的武装分子打碎了所有的探照灯,以此来隐藏人数。
甚至连值班室里的灯都在榴弹的洗礼中损坏,残存的电火花不时地闪烁几下,每次都有燃烬从亮光点剥落
“出现伤亡!”
这已经是第二名哨兵阵亡了,第一个阵亡的哨兵甚至没能等到闪光小队的支援。
漆黑的夜空,繁星般散布的照明弹火光,令人炫目。
那些发出耀眼焰色反应火光的照明弹是哨兵们扔的,和有备而来的武装分子不同,他们需要照明。
休息室和值班室是一幢两房间的小平楼,楼的两个后角各有一名哨兵以之为掩体,那些水泥墙的棱已经被流弹碰擦出许多被啃过一般的不规则锯齿。
屋顶则趴着一名展开了PGM Ultima Ratio Hecate II两脚架的狙击手,值班室的前方30米是专门应对武装袭击的沙包屏障。
“BER!”
一发大口径爆破火箭(BER)的火箭弹直冲高机动车的车灯而去,发射器喷射出火箭推进剂燃烧的烟雾,反射着地面火光在低空画出一笔白
开在前面的高机动车急打方向,火箭弹轰在了车的后轮位置。
车子向前滚翻数圈,最终底盘朝天。
车窗玻璃在翻滚过程中尽数碎裂,划伤了乘车的训练生们。
“强尼!拿我们的车当掩体,立刻加入战斗!”安德烈就在翻掉的车里,满脸都是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细血痕,他头朝下地就开始发出指示。
后一辆高机动车漂移90度停在与翻掉的车并排处——那里距离岗哨的沙包屏障还有30米左右的距离。
车上以强尼·布莱克为首的6名步战科训练生从靠后侧车门下来,借助照明弹的光亮朝对方时隐时现的人影或枪口火花闪烁的方位开始射击。
此时两辆车都成了可用掩体,敌方的子弹打在车身上,金属与金属的碰撞清脆作响
翻倒的高机动车驾驶员因碎玻璃划开喉咙失去了生命。
安德烈从翻掉的高机动车车窗爬出,后一辆车的驾驶员从另一边打开车门拉出4个训练生。
“塞路尔特你怎么回事?”安德烈重新间隔头探回车内。
“腿卡住了!”梅利达头朝下倒吊在车内,紫黑色的长发忠实地按照重力垂了下来。
“你等下。”安德烈躬身绕行道背向敌方火力一侧,把AR57挂在武装带右侧的枪钩上,打开高机动车的后备箱开始找千斤顶。
强尼·布莱克带着闪光小队的其他队员放低身体冲向沙包屏障:“我们需要和哨兵沟通。”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谢天谢地支援终于到了。”苦战中的哨兵们感到了一缕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