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贾正义
因为梁琳这件事，阳阳已经有好几天不理吴老大了，她故意冷淡他，不理睬他。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天她竟然和贾正义联系上了，贾正义也在申城。
最近蒋小涵越来越搞不懂阳阳了，一边和贾正义私通，一边和吴老大玩捉迷藏。她骗了吴老大的钱给贾正义花，难道她不怕吴老大知道？
蒋小涵现在才知道，爱情是令人盲目的。阳阳就跟掩耳盗铃的贼一样，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没准人家早就知道了。
吴老大那双狼一样眼睛会放过贾正义这个蹦来蹦去的人精吗？狐狸再狡猾，也没有狼精明和厉害。她暗暗祈祷，阳阳最好不要马失前蹄，被吴老大抓住现行。
阳阳烦心的事很多，她整天就是想着，贾正义是不是冷淡自己了，不爱自己了，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
听着阳阳一口一个贾正义，要是地上有块砖，蒋小涵真想对这个痴情种子狠狠砸上一砖。
贾正义有什么好？撒谎、骗人、玩小姐，做生意也是投机倒把，还经常吃软饭，除了长得还像个人样儿，内心里就是一个无赖加混蛋。
蒋小涵就奇怪了，这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吗？阳阳怎么会对他那么痴情！
不过话说回来，蒋小涵对孙喜望，真的是爱情吗？她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得不想问自己了。
吴老大已经不给阳阳打电话了，对于一个还算有尊严的男人，他已经放低了姿态，阳阳不知道是不是该原谅他。梁琳只不过想自己多捞点钱，他们就绑架了她，并且眼瞅着那个被移送进无菌仓的农村女人由于换不了骨髓而死亡，弄得家破人亡。而梁琳的儿子因为等耗的时间太久了，也没钱置换心脏辨膜，从而死在医院。
这一切究竟是谁儿的责任？
阳阳已经好几天不去吴老大的住所了，一想起以往的事情，阳阳心里就涟漪不断。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心寒。
“阳阳。”不知什么时候，吴老大在她身后，轻轻叫她。
平常他是很少上街的，要不两人还不会遇见。
“吴老板，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阳阳清了清嗓子，终于把这句憋了很久的话说出来。
她已经看到，短短几天不见，他变了。眼底没有了往日的阴沉和跋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年人的哀愁。
“我知道，你还年轻，我老了。”吴老大忧伤地叹了口气，“可是我只需要你每天来我的地方，让我看看你，哪怕是一眼，我就觉得我是有生命力的。”
“可是，吴老板---”阳阳抿了抿嘴唇，“我真的觉得我们不合适。”说着话，可她并不敢看他。
“不要叫我吴老板！”吴老大厉声说，眼神里透出两股阴沉的寒风。
阳阳勇敢地迎上去，好人是不应该怕坏人的，小时候她妈妈经常这样教育她。她（阳阳）还没有和他有婚姻之约，即使结婚了，法律上也没有说她（阳阳）一辈子必须是他的人，她有她的自由，而且，她（阳阳）已经不想继续这一场感情了。
太累了，也太迷茫了……就像蒋小涵所说，她（阳阳）不了解他，他的阅历太深，她（阳阳）的城府太浅。
“吴老板，我为你痛心。”阳阳看着他的眼睛，直逼到他的深处去。
“吴老板，你明明答应了不和梁姐计较。可是，梁姐疯了，你知道吗？她疯了！”
“阳阳，你为什么总是拿梁琳的事情责难我？你知不知道，她这样做，背着我和病人来往，是我们供体部落的大忌？”
吴老大据理力争，从他的申辩里，阳阳看不到愧疚。他很冷静，丝毫没有感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哦！吴老板，也许你有你的价值观，也许你觉得你做的是对的。是的，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没什么比自己唾手可得的利益丢失更让他失落了。”
“别叫我吴老板！”吴老大攫住了她的手，她的十个手指头被他宽大的手掌攫得生疼。
“阳阳，你太不了解我了，你不了解一个以经营供体为生意的人，他除了是个商人，他还是个男人！你知道吗？你知道被欺骗的痛苦吗？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个患者的信息，给了同行多少钱吗？你知道，为了配型成功，我们筛选了多少供体的血型吗？我们已经花费了数万元高分辨配型检查费。”
“那、那就可以把梁姐绑架起来，从而让患者死亡，让梁姐的儿子得不到钱救治吗？”阳阳追问道，实在理不清这个男人的逻辑。
她（阳阳）让蒋小涵陪在梁琳身边，注射动员剂期间，两人还给梁琳买了昂贵的营养品……自己和蒋小涵做得这样辛苦，难道都付之东流了？梁琳独自和患者家属见面商谈费用问题……
见阳阳半晌不作声，吴老大用手拢住她的双肩：“阳阳，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绑架梁琳。她撒谎了，而且我断定，她没有真的疯。”
吴老大一脸的诚恳，丝毫看不出在骗她。阳阳懵了，究竟是谁儿在撒谎？
“梁琳声讨要儿子，其实那是她故作的掩饰。我还知道，梁琳的患者已经做了手术。”
“那她为什么在垃圾里捡食物？她为什么见了熟悉的人还装作不认识？她为什么见人都让人家还她儿子？”阳阳一连问了好几句，她（阳阳）实在理不清这其中有什么纠葛。
“请相信我，阳阳，我是不会绑架梁琳的，虽然我有这个能力。我只要稍微动动关系，就可以让接受梁琳和受体的那家医院不给她（梁琳）做移植手术。事实是，梁琳曾经被抽取了部分血液，通过导管流入了单采机中，分离出来的造血干细胞已经输送到患者血液里。只不过，那名患者很不幸，竟然在接受骨髓移植后，受到了感染，产生了严重的排异。感染和排异是至今为止，百分之二三十患者都无法克服的问题。所以时间不长，那名患者就死了，梁琳和患者家属商定好的费用也泡了汤。那名患者的家属并没有逃跑，也没有赖账，他们按照协议，事先给了梁琳两万元的保证金。患者死后，那一家人连夜把患者火化了，卷铺盖卷离开了医院。”
“那---梁姐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要全款？”阳阳奇怪地问道，越发觉得这事蹊跷。
吴老大呵呵笑了几声，那声音，不知怎么的，竟让人感到几丝寒意。
“呵呵，这就怨梁琳倒霉了，不过我们供体部落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买卖。患者事先给一部分定金，事后结算另一部分钱，一般情况下，受体是不会赖账的，不过也有例外。一般而言，钱的问题是小事，被欺骗的感觉才是大事。要怨，只能怨财运不济了。”
吴老大摇摇头，笑得有点儿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