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透云层,食堂门前已排起长队。
学生们怀揣着形形色色的食材,有的提着整袋辣条,有的抱着板蓝根冲剂,甚至有人扛着一捆香菜。
陈大胖凝视着这混乱的场面,紧握着叶知秋递来的参赛号码牌,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37号选手,辣条炒饭!”裁判的声音响起,高二(7)班的男生将整包辣条投入滚烫的油锅。
随着滋滋声,辣条迅速膨胀成焦黑的硬块,与未完全炒熟的米饭一起装盘时,评委席上响起压抑的惊呼声。
紧接着,板蓝根泡面、香菜蘸芥末等“黑暗料理”接连登场,食堂内弥漫着奇异的气味,有人笑着流泪,有人皱眉干呕。
周副校长戴着白手套,在记者镜头前摇头叹息:“这就是所谓的厨神挑战赛?这简直是亵渎粮食!”他身边的摄像机对准了满地狼藉的餐盘,记者的笔在本子上沙沙作响。
陈大胖目睹这一幕,几乎将指甲掐进掌心。
“请18号选手—叶知秋、陈大胖组合上台!”主持人话音刚落,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叶知秋身着月白色汉服,衣袂飘飘地走向料理台,发间的银簪随着步伐轻轻摇曳,与油腻的厨房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的学生,打扮成这样是来作秀吗?”周副校长的冷笑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叶知秋却充耳不闻,她轻轻一挥衣袖,将外袍脱下铺在料理台上,雪白的绸缎立刻被油渍玷污:“衣服脏了可以清洗,但心灵若被污染了,又该如何是好?”她的声音清冽如泉,却铿锵有力。
陈大胖回过神来,迅速将辣条切成细末,剩饭在锅中翻炒至金黄的光泽。
当辛辣的香气升腾而起时,校长突然坐直了身子—那味道,竟与他二十年前在山区支教时,老乡用辣椒炒的杂粮饭如出一辙。
“爆辣黄金炒饭,请各位品尝。”叶知秋将餐盘推向评委。校长颤抖着夹起一筷子,入口的瞬间,泪水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
他望向陈大胖,声音哽咽:“当年在山里条件艰苦,孩子们把仅剩的辣椒都留给我,这味道,我记了二十年。”
周副校长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猛地站起:“这不过是巧合!比赛必须立即停止!”然而,台下却响起一片嘘声。
陈大胖注意到,叶知秋擦拭眼镜的动作微微一顿,轻声说:“我初中时因为体型,被人讥讽‘穿汉服像移动的五花肉”她的声音淹没在喧嚣的人群中,却像一根尖刺刺入陈大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