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唇炎是一种情绪反应,和你在一起时偶尔的手抖心颤也是,但不一样。
“为什么在抖啊?”
一部分是激动,另一部分是恐惧。
情绪的生理性反应是坏事吗?本质上只是客观表达罢了。是好是坏,取决于情绪本身。
然而诊断书上写着,“无躯体化症状”。
心脏的搏动不会骗人。岩浆鲜红,如同浓稠的血液,随着脉搏鼓动。果然,文学是巧言令色,不是假药,但也不能抚平心伤。我与你未能达到与见证的,只能让那些虚构人物代为行之了。
他将是你又不是你,是世间一切相似而不同的形象总和。
我坐在你旁边,眼睛偷瞄着你的手机壳,暗自惊讶又窃喜地发现还是那只吹风扇的边牧。
哦,我的是吹风扇的英短。
然而有什么意义呢。
我再也不撒谎了,哪怕那意味着迎接被送上断头台的死亡审判。因为有些事情比死亡更痛苦,而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
汹涌的羞耻感常常淹没你,而我甚至无法理解为何因此而感到羞耻。
封闭在自我世界里的人很可怕,而时而封闭于独立监狱,时而向大街上所有的人招手的人,则更像演员。我几乎可以确定,你也是外倾神经质了。
家庭于我而言很重要,仅次于事业。而你从来都是“如果我结婚了”。
你曾嘲笑我把上一段感情形容为“一场社会实验”。
那是借口。我只是想看情感隔离的人能否在亲密关系中推开那道门扉。
而这一次,是想看由创伤联结生发的感情能否走入正轨。
都失败了。经过变量控制与因素设计,我终于知道要避开哪一类人,只能与之做朋友了。
以这样大的代价。
人重要的是自洽。不论事业还是感情。不过事情总而言之在慢慢变好,拥有了记录过去与当下的勇气,也知道了自己是谁。
心理学确实与医学有联系呀,我们或多或少都生病过,就像我们都曾困惑、迷茫,甚至痛苦。但人是可以被治愈的,不论心理还是身体,这是生命的神奇之处。
一边在社交媒体上搜索着“你不需要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一边猜想着真到那时,我会忍不住抱住此刻身边最亲近的人,而后喜极而泣。毕竟发生过这种事,而我总是急于分享最强烈的情感。
除了你与和你有关的一切,今年的一切都很幸运。早知道,我们应该将彼此视为挚友。虽然你口口声声说着异性好友是很奇怪的关系,却还是认了一个妹妹,不是吗?
经常用于社团活动与堆放杂物的研究生院楼的网络像频闪信号般断续,左耳的声道不时玩着失踪,讲台上的讲师自我沉浸,与低头的学生们隔绝开来。现代社会如此孤独,如永远无法相容的沙与海。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不要随便开始一段感情了。果然摔断腿之前,是不会放弃从雪山上俯冲直下时,风雪呼啸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