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眼中闪过落寞,仿佛过去那些孤独漂泊的岁月,都随着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浮现于眼前。
姚心儿听完有些不乐意,抢过话头,嘴角微扬,透着几分亲昵:“子牙嫂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啦,你还有我呢。”
说着,她一把揽住子牙的肩膀,仿佛要以此来证明她们之间的关系。说话时的语气娇嗔可爱,倒是让人觉得她对子牙的感情真挚而深厚。
水出玉眉头微皱,看着姚心儿和子牙手挽着手,营造出一种有点不同寻常的微妙气氛的模样。她忽然怀疑,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她们俩不会是那种关系吧?”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各种猜测,越想越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如果说姚心儿是另有所图,那么她的目标会是眼前这个人吗?水出玉脑海中的思绪瞬间如泉涌般冒出。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和疑惑,不知道这对自己和子牙之间的关系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姚心儿眼尖,捕捉到了水出玉神色中不经意间的疑惑。
她自然表现的心领神会,掩面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如银铃般在码头飘荡,许久不散。笑罢,姚心儿亲昵地拍了拍子牙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戏谑与调侃:“子牙嫂子,你这都是从哪里交来的朋友,怎么这么有趣?你看她,竟把我们这姊妹关系遐想成这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偷瞥了水出玉一眼,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调皮的孩子。
子牙也被姚心儿的笑声感染,原本清冷的面容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阳,驱散了笼罩在她脸上长久的孤寂,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她嗔瞪了姚心儿一眼,眼神里却没有责备,更多的是宠溺:“你这丫头,就喜欢胡说八道。”
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姚心儿心底蓦地一暖,这句话里不仅饱含着两人之间深厚的情谊,更有一股子默契在里头。
水出玉见状,顿时明白是自己想偏了,脸上禁不住一阵燥热。她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你们关系好嘛,就不由得多想了几步,那你们现在这是做什么?”
她试图用这个问题转移话题,缓解此刻略显尴尬的气氛,只是没想到让子牙和姚心儿之间的温情更添了几分。
“我见嫂子孤寂飘泊已久,心中实在不忍。”姚心儿适时叹了口气,满脸的怜悯与疼惜,“正好,我夫君早亡,娘家也遭了变故,如今家族此脉中在世上只我孤身一个,想着与嫂子同病相怜,不如往后做个伴儿,互相扶持,以了残生。”
她说到此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我娘家虽遭了变故,但好在还有些田产铺子,哦,对了,以前典当过一些物件,往后我会陆续赎回来,今后你我二人互相扶持着过日子,子牙嫂子,你觉得可好?”
听闻此言,子牙望着姚心儿那张满是真诚与期待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深知姚心儿的遭遇与自己颇为相似,都是在命运的长河中历经波折、饱经沧桑之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种相似的命运让她对姚心儿多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感。
姚心儿见子牙忽然发起呆来,许久都没有说话,便只能开口:“嫂子若不愿,就当我没说。”
子牙忙打断姚心儿的话头,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我二人能相识便是缘分,莫要伤心,以后有我在,咱们相互照应,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温和的话音如春风化雨般,激荡姚心儿的心间,她高兴的点了点头:“既然嫂子应了,那往后宅邸内外就靠我与嫂子一同操持啦。”
听着姚心儿她的声音里满是轻快与期待,子牙有一股一丝落寞与苦涩,想来这姚心儿也是看透了世态炎凉了吧?否则也不会对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远房亲戚有如此信任与依赖,不过一句话就这般欢喜。
水出玉见子牙答应,面上神色也没有刚才明媚柔和了,忍不住有些着急,在偏耳低语:“子牙姐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无妨。”子牙缓缓说道,“二人都飘荡在外多年,受够了风餐露宿的日子,往后家里内外就靠互相操持了。”
她说完这话时,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已是夕阳时分,满天的火烧云绚丽无比。子牙眼中也流露出了淡淡的暖意:“这日子总算能安稳下来了。”她轻轻捏着姚心儿的手,温声安慰,“心儿,莫掉金豆豆,以后我陪着你,咱们姐妹好好过日子。”
这温柔如春风的话语,像一束暖阳,轻扫姚心儿心底的阴霾。
水出玉皱眉头扯了扯子牙的衣衫,子牙不急不躁,向她详细讲述了姚心儿的不幸遭遇。
原来,当年姚心儿的丈夫带着儿子去子牙家做客,途中被洪水冲落了桥梁,那洪水如猛兽般凶残,瞬间夺去了她的丈夫和儿子的生命,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
这突来的灾难,让姚心儿瞬间失去主心骨,心灰意冷。
然而,命运并没有停止捉弄这个可怜的女人。
她的娘家人,在奔丧的路上,被一群从蒺藜坳下山的穷凶极恶的流氓地痞盯上,那些人见财起意,残忍地杀害了她的家人,抢走了他们身上的财物。
这一连串的悲剧,让姚心儿的家庭支离破碎,更是将原本就备受打击的她,在悲痛中雪上加霜。
本来独留的母亲因为接连遭受打击,郁郁而终。
命运不因姚心儿的可怜放过,反而继续把她推向了深渊。
由于种种事件,她被指责成天生不祥的属性,被人们冠以“丧门星”的骂名。她走到哪里,仿佛都带着一块倒霉的破布,晦气至极。渐渐地,她身边的人都开始远离她,生怕沾上她的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