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宗禾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顾不上这些,语气放软了一些,带着一丝恳求:“她手机没拿,我找不到她……陆文,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告诉我!”
许陆文脸上的嘲讽更深了,他站起身,走到唐宗禾面前,眼神冰冷,充满了恨意。“唐宗禾,你外面莺莺燕燕那么多,少一个时与又算得了什么?找不到就找不到咯,正好给你的付晴晴腾位置。她昨晚不是发出来官宣了吗?那真的是恭喜你啊唐总,恭喜你要当爸爸了,呵呵……”
唐宗禾没有接话,只是固执地看着他,重复道:“告诉我,她在哪?”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许陆文狠狠一拳砸在了唐宗禾的脸上。
唐宗禾被打得踉跄一步,嘴角渗出血丝。
他抬手擦了一下,眼神凶狠地看向许陆文。
“渣男!”许陆文指着他,眼睛也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和无法抑制的愤怒,“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
唐宗禾被打懵了,也被许陆文的话惊呆了。“你……你说什么?死?谁死了?”
许陆文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滚落下来。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哭泣着:“她为什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渣男……为什么……”
唐宗禾不顾脸上的疼痛,猛地蹲下身,抓住许陆文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时与到底怎么了?!她在哪?!你说啊!”
许陆文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旁边的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甩在了唐宗禾的面前。
文件是全英文的。
唐宗禾曾经引以为傲的语言能力,在这一刻却成了最残忍的刑具。
他看得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
一份是安乐死执行告知书,另一份是火化证明。
上面的名字,赫然是——时与。
唐宗禾感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地盯着那两份文件,喃喃自语:“假的……肯定是假的……她骗我的……她为了惩罚我,故意弄这些来骗我的……”
“骗你?”许陆文一边流泪,一边恶狠狠地打断他,“她才不稀罕玩这种把戏!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真的走了!永远地走了!我陪她去的!就在瑞士!你知道吗?她躺在那里,那么瘦,那么虚弱,还在等你的电话!哪怕只是一条信息!可是你呢?你在陪着那个女人!你太绝情了!唐宗禾!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要是没有小与,能有你唐宗禾的今天?当初是谁在你落魄时不离不弃,陪着你一步步走到现在?果然应了那句话,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亏小与那么死心塌地地爱你,你都给了她什么?是无情的背叛,是亲手逼她流产,让她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就连时伯父时伯母的祭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不曾陪同!”
“这么多年,每一年去祭拜,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前往,形单影只。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如此绝情?时与她太傻了……傻到把一颗真心都捧给你……”
许陆文站起身,擦干眼泪,居高临下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唐宗禾,语气冰冷而决绝:“你想知道她的墓地在哪?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知道的。这辈子,你都别想去打扰她最后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