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可在我眼中,一切都是毫无生机的,我站在河边,望着滔滔河水,心中枯寂,我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准备一死了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虽然微小,但有一种魔力,穿透了我内心的黑暗,我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摆渡老头子。”子牙一边起身一边思索。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过去痛苦的缅怀,也有对命运转折的感慨。
“所以,算是那老头子救了我。”子牙微微颔首,目光有些缥缈,似乎思绪还沉浸在那段久远的回忆之中。
“救你?如何救你?那老头子给你开解了?”水出玉急忙问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好奇与疑惑,在她的想象中,一个濒死之人被救回,总该有一番苦口婆心的开导或是惊心动魄的营救过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其中的详情。
“没有开解。”子牙摇着头,“他只是告诉我,这船既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更不值什么钱。”
子牙说话时还有些许回忆的怅然,“老头子年纪大了,舍不得丢下这艘陪伴他多年的船,他说我是个有缘人,若无缘,就算找遍整条河,也见不到它的影子,它有自己的选择,他说既然有缘,这船就送我啦,让我好好待在船,到时候随我自己处置,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一些划船技巧的口诀给我。”
子牙说着,用手轻轻比划着,似乎在重现当时老头子说话的模样。
“就这样?”水出玉难以置信,她以为会听到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却没想到,救人的过程,这么简单又平淡。
可是,细细想来,她似乎又能理解。命运,造化弄人,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有时候,与其奋力挣扎,不如坦然接受。比如子牙与紫船,相遇,是偶然,也是注定。
“嗯,就是这样。”子牙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感慨。她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仿佛透过窗户,能看到当的年那条河流,那艘紫船。
“说来也是奇怪,那船似通灵性,我上了船,坐在船头,看着河水静静流淌,阳光洒在水面上,阳光粼粼,微风拂面,带来温意,那一刻,心中的痛苦和绝望竟慢慢消散了,我原本满心满眼都是赴死的心思,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不再想死了,反而开始思考起我的人生。”子牙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经历了沧桑后的释然。
她笑了笑,继续说:“从那以后,我就把船当作了我的家,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离开它,它是我最忠实的伙伴,默默地陪伴着我,每当我感到迷茫和绝望的时候,我就会坐在船头,静静地思考,感受着船身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听着河水拍打着船舷的声音,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能随着水流飘走,那艘船,也成了我的精神寄托,陪伴我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时刻。”
子牙说着,眼中满是温柔与满足。那艘紫船,对她而言,早已不仅仅是一艘船,更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承载着她的喜怒哀乐,见证着她的成长与蜕变。
水出玉闻言,双手轻合于腰前,那姿态优雅而得体,宛如一幅细腻的仕女图。她微微侧头,眼波流转,若有所思。片刻后,她缓缓地来回踱起步子:“相伴生死两不疑,舟行天下渡朝夕。凡尘喧嚣留身后,心无挂碍笑红尘。”
她的步伐轻缓而庄重,每一步的落下似乎都带着某种韵律,然而,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脚步中隐隐透出几分沉重,她此刻正权衡着某些事情,思绪纷飞。
片刻之后,她开口了,声音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莫不是那话说的,此间无乐土,何处可为家,我心安处是吾乡,姐姐如今寻到了真正的归宿,便是那自由的小船了?”她微微仰起下巴,眼中透出一丝探寻,期待从子牙的反应中得到更多的答案。
子牙听得此言,眼中一亮,忙点头:“对对对,水姑娘所言极是,那船儿真真是神奇的物件。”她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回到了和紫船相伴的那段时光,“多数时候它似通了人性,竟能自己知道该走哪条水路,我随它航行这些年了,至少那高耸入云的瀑布,它是一次都没有翻过,又或者它总能提前感知到危险,然后带着我巧妙地避开,一路安稳前行。”
水出玉知子牙所言非虚,毕竟眼前的子牙如此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轻轻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动作轻柔而优雅,随后打趣道:“如此说来,那船儿倒真是个会挑路的聪明家伙了,说不定它还有自己的想法,知道什么样的路线最安全,最舒适呢。”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笑意,话语间尽是诙谐与调侃。
子牙被水出玉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而开怀,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水姑娘说的极是,那船啊,确实是个聪明的家伙,跟着我的这些年,它确实很像我的得力助手,从未出过什么岔子,一直尽心尽力地陪伴着我。”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眸中都是一片暖意与默契。此时,阳光正好从窗缝洒落进屋里,洒在了二人身上,为这氛围平添了一份温馨。房间里的气氛似乎凝固了,随着两人的轻笑而微微荡漾开来。
这片刻的宁静,让人想让时间停止,只留这一份美好永远封存。
子牙望了望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窗外的天空已染上了一层暮色,远处的山峦也在夕阳的余晖中变得朦胧起来。姚心儿此时应该已经买完菜回来了吧?她转头对水出玉说道:“天色不早了,姚心儿应该也快回来了,若姑娘不嫌弃,便留下来一道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