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鸟如此反复,乐此不疲,就像围绕着自己许久不见的老友。它们身姿轻盈优美,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洁白的光晕,宛如下凡的精灵。
水出玉思绪万千,忽然听到清脆的鸟鸣。她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只见两只鸥鸟站在船头,身姿优雅,羽毛洁白如雪。
望着忽然出现的两只鸟,水出玉想到贾瓣身边的那两只,也是一身雪白,晨光下,羽翼闪闪发光。
她心中一动,忍不住微微扭动脑袋,跟随着鸥鸟飞行的轨迹。脑海中的灵光大盛,她猜着贾瓣的位置。毕竟这两只鸥鸟与贾瓣形影不离,它们出现在这里,贾瓣很可能就在附近。
她顺着鸥鸟飞行的方向,目光在码头附近扫视。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正朝着这边走来的贾瓣,身影越来越清晰。
“瓣瓣?”水出玉惊喜地微微张大嘴巴,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微微歪着脑袋,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不是应该走那条路的吗?怎么今天改往这里来了?”当然,事出反常,她也是关切贾瓣的。
水出玉静静地望着贾瓣,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忽然发现,贾瓣身上发生了许多积极的变化。
曾经略显萎靡、精神不振的贾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神饱满、活力四射的女子。不仅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连身体素质也提升了不少。如今的贾瓣走起路来步伐轻快有力,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的光彩。
这一切,让水出玉感到十分欣慰,至少身体越来越好的贾瓣,整个人都明朗了许多,就像阴霾散去,重见阳光一般。
贾瓣气息平和,哪怕刚刚进行了一段不短的追赶,依旧面色如常,神色悠然地与站在船边的水出玉交谈,微微扬起的下巴带着一抹骄矜:“神女还好意思说,跑的比兔子还快,没有鸥鸟引路,我险些迷路,真不知道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想到刚刚追赶的情景,贾瓣真是觉得又好笑又无奈。虽然自己一直在后面追赶,但除了开始喊了一声外,自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水出玉此刻心神全乱,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一定能让她停下脚步。
“刚刚路上遇见?”水出玉一愣,有些惊讶,“我完全没注意到你的存在。”
“没错。”贾瓣点了点头,眉宇间带着几分无奈。
水出玉抿了抿嘴,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一心只想着尽快到码头查看紫船的情况,忽略了周边的一切。想到自己竟然错过了贾瓣,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绯红:“刚刚太着急,没注意到你的存在。”
“你还好意思说。”贾瓣笑容浅浅,眉宇间带着几分促狭,“神女大人一路都在用神行术赶路,我若还不依不饶地喊叫,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水出玉闻言一囧,知道贾瓣这是在说自己仗着有神通,行路肆无忌惮。她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俏皮的举动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刚刚太着急了嘛,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啦。”
贾瓣看着面前神女毫无架子、宛若邻家女孩的一面,心中的怨气顿时消散不见了。她轻轻握住神女伸出的手,借着力道一跃而起,落在了船头之上。动作轻巧如飞燕,悠然如踏春出游:“我自然是不会和神女大人计较。”
当贾瓣的双脚刚刚踏上船板之时,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气息很微弱,若有若无,但却带着隐秘而独特的韵味,难以用言语形容。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眉宇间带着警惕与疑惑,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艘船只。
从船头到船尾,从船身的纹理到甲板的材质,她一一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神女,这船……”贾瓣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她的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安,这让她觉得,这艘船似乎并不简单。
紫船静静地停在码头边,若它能感知到目光,它一定会被贾瓣这专注的样子盯得有些不自在。在贾瓣锐利的目光下,紫船仿佛也被染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色彩。
水出玉听到贾瓣的话没有说完,心中立刻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她的心中顿时一紧,莫名的担忧涌了上来。
水出玉紧紧盯着贾瓣,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这船难道真有什么问题吗?”她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不安与焦虑,毕竟这艘紫船对她来说,意义非同小可,她想要知道贾瓣究竟发现了什么。
初阳临升,湖面被余晖染成短暂的彩金,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艘造型古朴的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水出玉望着那艘船,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船真的不会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吧?”
贾瓣站在船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微风轻轻拂过,撩起她鬓边的发丝。她宛如与周围的世界隔绝开来,全身心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是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也说不上是问题,就是这船的气息有些奇怪。”贾瓣轻轻地皱着眉,目光在船身上来回扫视,她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船身,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安抚一个沉睡的生灵,她通过触感仔细地探寻着任何可能存在的线索,“它与我家的鸥鸟……有着说不出的相似之处,但又不是完全相同的气息,这种感觉很微妙,难以言喻。”
水出玉听贾瓣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只要不是危险的东西就好。她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来,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真的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她使劲地嗅了嗅,除了水面上的清风味和船身木头的沉重香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特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