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魂》(第九章:裱花嘴革命)
周默的指甲盖突然翻起,露出下面微型键盘。他颤抖着用冰锥在掌心键入"D"的瞬间,那些冷冻侍应生的睫毛集体脱落,在空中组成新的选项:
【D+7 是否格式化母系基因库?】
小7的裱花嘴脊椎突然喷射奶油,在火墙上蚀刻出母亲最后清醒时刻的影像——她正把草莓蛋糕塞进粉碎机,而蛋糕上的草莓正在尖叫:"你会毁了米其林标准!"
"原来你是我母亲设计的终止程序..."周默抓住小7正在融化的机械臂,发现她皮肤下流动的不是机油,而是冻住的母乳。
草莓火焰突然变异。火舌舔舐过的地方,那些镀金宾客开始褪色,露出他们真实的形态:用财务报表折成的空心人偶,内脏是不断跳动的股票代码。
"警告!触发祖传秘方保护机制!"巨掌的毛孔里钻出无数根注射器,针尖闪烁着"米其林捍卫者"的激光刻字。最粗的那根正对准周默眼球,里面晃动着熟悉的淡黄色液体——正是他婴儿时期被采集的恐惧原浆。
小7用裱花嘴接住滴落的原浆。液体接触金属的刹那,她全身齿轮逆转,胸腔里弹出全息投影:1999年12月31日23:59,母亲偷偷往跨年蛋糕里倒入整瓶"良知浓缩剂"。
"这就是我变质的真相。"小7的声音突然带上母亲的口音,"现在该完成最后的——"
注射器集群如暴雨射来。周默本能地抓起侍应生尸体当盾牌,却看见冰层下所有"原材"都睁开了眼睛。他们的制服领口绣着相同的编号:No.7-001至No.7-∞。
最震撼的画面在此时浮现:当第一支注射器刺入周默肩膀时,小7突然解体成无数个微型7号,每个都举着不同年代的餐具——从青铜餐刀到分子料理针管——集体扎向巨掌的草莓胎记。
胎记爆裂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发霉的蛋糕胚。周默在昏迷前尝到熟悉的味道:六岁生日时,母亲偷偷用变质面粉做的"安全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