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羹冷炙如同玉盘珍馐,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大快朵颐着,只为果腹。刚啃完碱水结的一半,你悄无声息地挪移到身边,把才放在盘子上的另一半随手扔掉了。
而我根本不敢问黑面包和吐司又有什么区别,即使那只是自欺欺人。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没有哪一场相遇是平白无故的。青椒和彩椒都是椒,但没人会用小米辣代替尖椒。我复盘着假性亲密中的点滴,意识到双方厌倦得都很快,没有耽误彼此的时间。哦,说厌倦是有误的,应该说是“仍然相互喜欢,但没有爱了”。
你不应该假定成长的路径,乃至成长的结果。若是从前,我怎会想到一个画家不再出门写生的原因,不是车费不够了,而是心心念念想画的山在地震中分崩离析了呢?最离谱的才是最无能为力的,最现实的才是最荒诞不经的。
“怎么会有人把别人送的礼物扔了啊。”室友不解。
“最重要的没有扔。”我辩解道。具有特殊意义的,不可复制的那些。比如你带给我的成长,还有那个手机壳(因为好看的壳确实不好找)。至于头绳,甚至没必要是女生送你的;而小猫项链,只能让我想起我们抱在一起的日子。
“我嫁给了我的生活搭子”,自媒体账号洋洋洒洒地书写着晚婚人士令人羡慕的际遇。人与命运的对弈也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我们在他人的故事中试图寻找自己,以及能为自己所用的东西。可惜传奇总让人惊愕至语塞,我们永远不知道前方的雾吹散后,映入眼帘的是山峰还是平原。
多经验丰富的攀登者,才能从脚感的细微差异判断出海拔与方向啊。但未知永远是未知,不会轻易露出面颊。雾气弥漫的山崖反而是舒适的,
佐匹克隆的确在触及舌尖的那一刻就开始发苦,困意蛰伏许久,此时冲破牢笼。一直处于警觉状态的大脑终于做出让步,向疲惫的身躯妥协了。睡梦是最小单位的沉眠。
我们本就是朋友,也应该一直是朋友。但成长是有代价的,我后悔的是不应该也把你架上驶向新世界的帆:你果然要跳船。
危险的东西,何以令人向往之呢?“不信邪”永远是灾难的开端。
一个享乐主义的人应该配比较禁欲主义的。
“吃喝玩乐在我这里还是比较重要的,那样的人根本不会成为我的前任。”但是人不能什么都想要。只有吃喝玩乐的关系终究是搭子,而即使能从萍水相逢的搭子进化成为彼此负责的人,又要经历怎样的曲折与坎坷呢?必有一方退却,必有一方离开。
而且一个能飘飘然纵行驰骋于享乐主义与精神追求之间的人,很难与常人结为伉俪了。
到底什么是我们活过的证明?蚯蚓钻入地下,鱼群四散而逃;候鸟惊弓而飞,人们形同陌路。
你,又在哪里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