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使胚胎

黑袍女子如幽灵般穿梭在武魂殿的阴影中。她手中的冰晶长剑滴落的金蓝色血液在地面留下一条细线，却诡异地没有渗入石板，而是像活物般微微蠕动。

禁地大门前，两名魂斗罗级别的守卫横剑阻拦："站住！教皇禁地，擅入者——"

话音未落，女子长剑轻挥，一道蓝光闪过。守卫的喉咙浮现一道细线，喷出的鲜血在半空中凝结成冰晶。更诡异的是，那些血液一接触长剑，立刻变成了金蓝色。

女子伸手按在禁地大门上，掌心浮现出与千仞雪胸前神纹相似的图案，只是颜色是冰蓝色。大门上的封印闪烁几下，竟然无声开启。

"终于...回家了..."女子声音沙哑，像是很久不曾说话。

她踏入黑暗的甬道，脚步声回荡在寂静中。通道尽头是一面刻满天使浮雕的墙壁，中央有一个六翼天使的徽记。

女子凝视徽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举起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徽记中心。

"咔嚓——"

墙壁裂开无数缝隙，轰然崩塌，露出后面隐藏的空间——一个巨大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央悬挂着十二个透明培养舱，其中十一个舱内漂浮着与千仞雪容貌相似的少女，只是她们的瞳孔颜色各异：赤红、墨绿、深紫...每个培养舱下方都标着编号和日期。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少女背后都有三对光翼，但翅膀颜色与瞳孔一致，而且全部呈现出枯萎状态，如同被抽干了生命力。

女子走向控制台，启动了一个尘封的魂导装置。墙壁上的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份名为《天使血脉纯化计划》的档案。

"实验记录，武魂历2587年。"机械音响起，"第十二批胚胎植入完成，母体为七名拥有天使武魂的魂师，父系血脉来自本座。预计六个月后诞生。"

女子手指微微发抖，点开了下一段记录。

"武魂历2588年，第十二批实验体诞生，存活十一例。其中三例表现出稳定的六翼天使武魂，八例出现变异。开始第一阶段筛选。"

屏幕切换到一个实验室场景：幼小的婴儿被放入一个透明箱子，箱内逐渐充满金色雾气。大多数婴儿很快开始哭闹、抽搐，最后停止呼吸。只有少数几个安静地睡着，皮肤泛起金光。

"筛选标准：对天使神力的耐受性。淘汰品处理方式：抽取武魂本源，尸体焚化。"

女子猛地关闭了这段记录，快速翻到后面。

"武魂历2595年，最终筛选完成。第十二批仅剩三例：7号(红瞳)、9号(蓝瞳)、12号(金瞳)。其中12号表现最优异，天使亲和度达到99%，命名为千仞雪。7号与9号转入观察组。"

画面跳转到两个稍大些的女孩被关在特制牢房里的场景。红瞳女孩暴躁地攻击墙壁，而蓝瞳女孩则安静地坐在角落，手中凝结着冰晶。

"武魂历2597年，7号实验体暴走，击杀两名守卫后逃脱，下落不明。9号实验体表现出罕见的冰雪属性变异，疑似远古冰雪女神血脉苏醒，转入深度冻结状态保存。"

女子终于开口，声音颤抖："骗子...你说我是失败品...明明是你无法控制我的力量..."

她走向培养舱阵列，停在一个标着"9号"的空舱前，伸手抚摸冰冷的玻璃："姐姐...我来晚了..."

突然，她警觉地转身，长剑横在胸前："谁？"

通道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千仞雪、比比东和雪珂冲进实验室，看到眼前的景象，三人同时僵在原地。

"这是...什么..."千仞雪脸色惨白，目光扫过那些与自己酷似的"姐妹"。

比比东眼中怒火燃烧："千寻疾...你这个禽兽..."

雪珂则盯着黑袍女子，莫名感到熟悉："你是...实验室里的..."

女子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千仞雪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她的眼睛是冰蓝色的，长发也是同样的颜色。

"千仞霜。"女子冷冷道，"7号实验体，你们口中的'失败品'。"

千仞雪如遭雷击："你...是我妹妹？"

"妹妹？"千仞霜讥讽地笑了，"在你享受着教皇之女的荣耀时，我和其他'失败品'正在地牢里等死！"

她猛地挥剑，一道冰刃划过，击碎了几个培养舱。液体倾泻而出，里面的"千仞雪们"摔在地上，瞬间化为灰烬。

"不！"千仞雪本能地想阻止，却被比比东拉住。

"她们早就死了。"比比东低声道，"只是被神力维持着形体。"

千仞霜冷笑："还算有个明白人。"她指向控制台，"想知道更多？自己去看看那个禽兽的记录。"

千仞雪颤抖着走向控制台，调出最后几段记录。

屏幕上出现千寻疾的身影，他站在实验室里，面带微笑："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说明我的计划出了意外。不必悲伤，我的女儿们。你们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孕育最完美的天使神继承者。"

画面中的千寻疾走向一个培养舱，里面漂浮着金瞳的婴儿："千仞雪，你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你的姐妹们为你提供了必要的血脉补充。特别是7号和9号，她们体内罕见的变异属性将帮助你突破天使神的极限。"

记录突然中断，然后又跳转到另一个场景。千寻疾脸色阴沉："意外发生了。7号逃脱，带走了部分关键数据。我必须加快进程，直接为仞雪植入记忆晶体。"

千仞雪捂住嘴："植入...记忆？"

"没错。"千仞霜走到一个暗格前，输入密码，取出一枚金色晶体，"这里面装着千寻疾为你编造的'童年记忆'。本来准备在你十岁时植入，但我的逃脱打乱了他的计划。"

比比东眼中闪过锐光："所以雪儿的部分记忆是虚假的？"

"大部分都是。"千仞霜冷笑，"你以为自己从小在武魂殿长大？实际上前七年你都在这个实验室，和'姐妹们'一起接受各种'测试'。"

千仞雪双腿发软，扶住控制台才没有倒下："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

"因为每次测试后都会进行记忆清洗。"千仞霜指向一个头盔状的装置，"那个机器会抹去痛苦的记忆，只留下美好的片段。"

雪珂突然惊呼一声，她站在一个培养舱前，指着里面的少女："这个...她的武魂..."

众人望去，只见标着"9号"的培养舱内，少女背后枯萎的冰蓝色光翼突然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应什么。

千仞霜神色一变："不可能...她应该已经..."

雪珂胸前的"海神之泪"突然亮起蓝光，与9号少女产生共鸣。一道冰蓝色光线连接了两人，雪珂的表情逐渐变得恍惚。

"凌霜...母亲..."她喃喃自语，"我看到了...天使军团先挑起的战争...他们偷袭了极北圣地..."

千仞雪震惊地看着她："小雪？你在说什么？"

雪珂的眼神变得陌生而古老："海神是被迫参战的...他本不愿与冰雪女神为敌...但天使神许诺分给他一半极北之地的信仰之力..."

比比东迅速拉开雪珂，切断了她与9号的连接："不要贸然接受未知记忆！"

千仞霜若有所思："看来9号体内确实有冰雪女神的神识碎片。"她转向千仞雪，"现在你明白了？你们天使一族才是侵略者，海神和冰雪女神都是受害者。"

千仞雪摇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天使神是光明与正义的化身..."

"光明？正义？"千仞霜突然暴怒，一剑劈碎旁边的仪器，"看看这个实验室！这就是天使一族的真面目！"

她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狰狞的烙印——六翼天使徽记，上面划着一道血痕："千寻疾给我烙上的，标记'失败品'的耻辱印记！"

比比东上前一步："千仞霜，我们不是敌人。千寻疾的罪行与我们无关。"

"无关？"千仞霜讥讽地看着她，"你以为他为什么强暴你？就因为看中你的天赋？"她指向一个隐藏的抽屉，"打开看看，第13号企划书。"

比比东犹豫了一下，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千仞雪凑过去："'天使与罗刹血脉融合实验'...这是什么？"

比比东声音颤抖："他...是故意选中我的...罗刹神与天使神的力量相克，他想要创造同时具备两种神力的'超级神嗣'..."

千仞霜冷笑："没错。你的出生，雪儿的出生，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实验。我们只是他追求神力的工具。"

实验室陷入死寂，只有魂导装置运转的嗡嗡声。千仞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毕生坚信的一切都在崩塌。

"那...我是谁..."她喃喃自语，"我的记忆，我的信仰，我的存在意义...全都是假的？"

比比东紧紧抱住她："不，雪儿。你的感受是真实的，你的选择是你的。千寻疾可以设计开始，但无法决定结局。"

千仞霜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转身走向9号培养舱："我要带走她。冰雪女神的神识不该留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等等！"雪珂突然喊道，"她...她好像在和我说话..."

千仞霜皱眉："说什么？"

"'钥匙...王座下的钥匙...'"雪珂复述着脑海中的声音，"'它能打开神战真相的封印...'"

比比东与千仞雪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极北之地那座水晶宫殿。

"王座..."千仞雪低声道，"凌霜女神提到的王座！"

千仞霜将手放在9号培养舱上："我会去极北之地寻找答案。"她看向千仞雪，"你要一起吗？妹妹？"

这个称呼让千仞雪心头一颤。尽管充满敌意，但千仞霜确实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千仞雪艰难地说。

千仞霜点点头，出人意料地扔给她一个小瓶子："这里面有实验室的坐标图和9号的血样。如果你想了解真相，就来找我。"

她一剑劈开9号培养舱，轻柔地抱起里面的少女。令人惊讶的是，少女一离开培养液就化为无数冰蓝色光点，融入千仞霜体内。

"你...吸收了！”

千仞霜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冰蓝色长发无风自动。她单膝跪地，长剑插入地面支撑身体，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千仞雪下意识上前一步，却被比比东拦住。

"别靠近！"比比东紫眸中闪过一丝警惕，"她在融合9号的神力，过程很危险。"

雪珂突然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姐姐...我感觉到...好冷..."

千仞雪连忙扶住她，发现雪珂的皮肤表面正在凝结细小的冰晶。更诡异的是，她自己的手臂也开始泛蓝，仿佛被某种力量侵蚀。

"是冰雪誓约的反噬！"比比东迅速将魂力输入两人体内，"你们与9号产生了共鸣，必须切断联系！"

她双手分别按在千仞雪和雪珂后背，紫黑色的罗刹神力形成屏障，阻隔了那股冰寒之力。雪珂的状况逐渐稳定，但千仞雪的手臂仍然泛着不正常的蓝色。

"为什么...我无法摆脱..."千仞雪咬牙抵抗着体内两股神力的冲突。

比比东神色凝重："因为9号体内有天使血脉，与你的神力同源。"她转向仍在颤抖的千仞霜，"必须阻止她完成融合！"

就在比比东准备出手时，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裂开缝隙，碎石纷纷坠落。

"不好，这里要塌了！"千仞雪拉起雪珂，"先出去！"

千仞霜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已经完全变成了纯白色，与极北之地凌霜女神如出一辙。她缓缓站起，声音重叠着两个音调："太迟了...融合...完成..."

她抬手一挥，一道冰墙瞬间封住了实验室出口："别急着走，妹妹。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呢。"

比比东权杖一顿，罗刹领域全开："你想怎样？"

千仞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伸手按在上面。墙壁应声而开，露出后面隐藏的小型密室。密室内只有一张实验台，台上放着一个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金色的心脏。

"认得这个吗？"千仞霜冷笑，"天使之心。千寻疾从我们某个'姐妹'体内活生生挖出来的。"

千仞雪胃部一阵翻涌，几乎要呕吐出来。她胸前的神纹突然灼热发烫，仿佛在呼应那颗心脏的跳动。

"你带我们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比比东将两个女孩护在身后，声音冰冷。

千仞霜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我想...证明我不是怪物。"她指着那颗心脏，"千寻疾说我们这些'失败品'缺少天使之心，所以不配活着。但你看——"她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皮肤下隐约可见金色的光芒跳动，"我逃走后，自己长出了一颗！"

千仞雪震惊地看着她："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千仞霜合上衣襟，"我们比千寻疾想象的更强大。特别是..."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雪珂，"当冰雪与天使结合时。"

实验室再次震动，这次更加剧烈。一块巨石从天花板砸下，直奔雪珂头顶！

"小心！"千仞雪和千仞霜同时出手。

千仞雪展开光翼护住雪珂，而千仞霜则一剑劈开巨石。两人动作出奇地一致，仿佛镜像。

比比东抓住这个机会，权杖射出一道紫光，击碎了千仞霜制造的冰墙："走！"

三人冲出实验室，身后传来千仞霜的声音："极北之地见，妹妹！记住，真相往往比谎言更残酷！"

......

当他们回到教皇殿时，整个武魂城已经戒严。金鳄斗罗匆匆赶来："教皇冕下！海神岛异动！七圣柱全部变成了黑色，我们的探子报告说听到了...非人的嘶吼声。"

比比东皱眉："唐三？"

"不确定。但海神岛周围海域正在变黑，就像被污染了一样。"

千仞雪手臂上的蓝色仍未消退，她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母亲，我们必须去极北之地。凌霜女神提到的'钥匙'可能是关键。"

比比东查看她的手臂，脸色越发难看："你的情况不妙。两种神力在互相侵蚀，如果不尽快解决..."

"我没事。"千仞雪勉强一笑，"比起实验室里的'姐妹们'，我已经很幸运了。"

这句话让比比东心如刀绞。她突然紧紧抱住千仞雪："对不起...如果我早点知道..."

千仞雪愣住了，随后轻轻回抱母亲："这不是您的错。"

雪珂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握紧了胸前的"海神之泪"。宝石内部，一道细微的裂痕正在蔓延。

......

海神岛中心，海神殿已被黑蓝色的茧状物完全包裹。茧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骨骼断裂又重组，血肉撕裂再愈合。

七圣柱斗罗跪在茧周围，眼眶空洞无神，皮肤上爬满黑色纹路。他们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恭迎...吾主...重生..."

深海魔鲸王盘旋在附近海域，原本湛蓝的海水变得浑浊漆黑。它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同样的黑色液体。

"快了...就快了..."魔鲸王的声音充满狂热，"新神即将降临！"

......

极北之地深渊，水晶宫殿废墟中。

千仞霜站在破碎的王座前，手中长剑插入了王座基座的缝隙。随着她缓缓转动剑柄，王座底部发出机关启动的声响。

"找到你了...钥匙..."

一块冰蓝色的晶体从裂缝中升起，晶体内部封印着一滴金色的血液——天使神血。

千仞霜露出胜利的微笑："现在，让我们看看...真正的历史吧..."

晶体映照出影像：万年前的天空战场，天使神从背后偷袭冰雪女神，而海神仓促迎战。画面最后定格在天使神狰狞的笑容上——与千寻疾如出一辙。

"果然...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千仞霜收起晶体，望向南方，"妹妹，你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

......

天斗帝国皇宫地下密室。

唐三被黑色液体包裹的身体正在剧烈抽搐。液体逐渐硬化，形成茧状物。雪崩皇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唐...唐三兄？"

茧内传出扭曲的声音："不...我是...波塞冬..."

雪崩吓得连连后退，撞翻了烛台。火光中，茧表面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半面是唐三，半面是一个陌生的威严男子。

"海神...大人？"雪崩颤抖着问。

"旧神已死..."那张脸扭曲着说，"新神当立..."

......

武魂殿藏书阁。

千仞雪翻阅着古老典籍，寻找任何关于天使军团与极北之地战争的记载，却一无所获。正沮丧时，雪珂突然指着书架上的一本黑色封皮书籍："姐姐，那本书...在发光。"

千仞雪取下书籍，发现封面用古语写着《被禁止的历史》。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血字：

"当冰雪与天使同现，谎言将如冬雪消融。"

书页无风自动，停在某一页。那里夹着一片冰蓝色的羽毛，与千仞霜的光翼同色。

千仞雪触碰羽毛的瞬间，一段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小小的金发女孩蜷缩在实验室角落，对面笼子里关着一个蓝发女孩。她们隔着铁栏伸出手，指尖勉强相触。

"别怕...姐姐在这里..."

千仞雪如遭雷击："那是...我和千仞霜？"

比比东推门而入，脸色异常苍白："雪儿，最新消息...星罗帝国全境降下黑雨，接触雨水的魂师全部...异变了。"

千仞雪合上书本，看向自己仍然泛蓝的手臂："母亲，这一切都是相连的。实验室、极北之地、海神岛...我们必须去极北之地找到'钥匙'。"

比比东点头："我已经安排好飞舟。但这次..."她罕见地犹豫了，"我可能无法全力保护你。自从上次强行使用'三神共耀'，我的罗刹神力一直在...流失。"

千仞雪这才注意到，比比东的权杖上裂纹已经蔓延至顶端，随时可能碎裂。

"这次换我保护您，母亲。"她坚定地说。

雪珂突然插话："我也去！我能感应到凌霜...女神的位置。"

千仞雪想拒绝，但看到雪珂倔强的眼神，最终点头同意："好，我们一起去。但你必须答应我，有任何危险立刻撤退。"

雪珂用力点头，胸前的"海神之泪"闪过一丝微光。

......

飞舟甲板上，千仞雪望着逐渐远去的武魂城，心中五味杂陈。短短几天内，她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身份、记忆、信仰，一切都在崩塌。

比比东走到她身边，罕见地主动握住女儿的手："无论真相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千仞雪眼眶发热，紧紧回握："嗯。"

雪珂在船舱内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但下一秒，她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海神之泪"的裂痕扩大了，一滴金蓝色的液体渗出，落入她掌心。

液体中浮现出唐三扭曲的面容："找到...你们了..."

雪珂惊恐地抬头，发现飞舟正下方的云层不知何时已变成不祥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