鸥鸟听懂了她的指令,鸣叫一声后,振翅朝着她家的方向飞去,显然是要回去给她家人报平安。
贾瓣自己则迈着轻快的步伐,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那里杂草丛生,还有几块巨大的礁石作为掩护,她蜷缩其中,暗中观察起那艘紫船来,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
水出玉见状,有些无奈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与放心。不过,她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了地,长舒一口气后,便如来码头时那般,脚步匆匆地快速归家。
恰好在半路上,她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献君。
献君一脸焦急,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见到水出玉后,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说道:“神女,你总算回来了,雷祖已经在云上房等候多时了,你快去吧,可别让雷祖等急了。”
水出玉闻言一愣,随即脚步加快,心中暗自吐槽,雷祖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找她?自己刚从码头回来,还没吸入一鼻子茶香,雷祖倒好,还挑这个时候。
当她赶到云上房时,雷祖正一脸不悦地坐在那里,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见到水出玉进来,他瞪了水出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妮子,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打盹的午休时间,却被你这木鱼梆梆梆梆的敲个不停,扰的我不得安宁,说吧,又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雷祖如今一瞧见水出玉,便觉得心头不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梗住了,这个小娃娃,一点都不尊老,吵死了。
水出玉却似浑然不觉,只是微微挑起眉头,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说道:“鱼尚且知道日夜不合目,你身为雷祖,肩负着天下万民的安危,又怎能贪图午间的片刻休憩呢?再说了,这木鱼祭供在此,不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让我们随时待命的吗?难道说你嫌我的诵经或咒语念得不好吗?还是敲木鱼的节奏不好?要不我多练习几次?”
言罢,水出玉作势又要伸手去拿木鱼,准备再次敲响。
雷祖见状,差点从神像的位置上跳了起来,双手在空中乱摆,说道:“嘿嘿嘿,你住手,你念得很好,敲的也很好。”心说神女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自己这午休算是彻底泡汤了。
他自然知道这木鱼非比寻常,乃是一方法器,其声清脆如磬、深沉似海,且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一旦敲响,只要贯通连接渠道,那是整个天界都能有所感应。
只是,这木鱼自祭供于此,其实一直都未曾真正派上过用场。故而,雷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召唤”,颇有些不适应,还非常的陌生,当时以为是天帝换了新的奏乐师。
他微微侧头,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供桌上那尊静静躺着的木鱼,木鱼表面光滑,泛着岁月沉淀的幽光,可此刻在他眼中,却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心头一阵烦闷,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然而,水出玉当做全然未觉他的情绪,莲步轻移,来到他身前,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说道:“雷祖啊雷祖,你可是咱们天庭当之无愧的顶梁柱,是天下万民心中的定海神针,若是连你都懈怠了,那这天下万民又该如何是好?这木鱼,便是你与万民之间紧密相连的纽带,一旦有急事发生,只需轻轻敲击此鱼,你便能立刻感知,而后火速前往相助,保万民平安。”
献君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着水出玉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暗给神女竖起大拇哥,暗自思忖:“神女就是神女,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这番话看似在夸,实则主要是在提醒雷祖不可懈怠,就是别想偷懒。”
雷祖被水出玉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满是无奈与沉重。
他心里清楚,自己身为雷祖,肩负着守护天下万民、维护天地秩序的重任,这是不可推卸的使命。即便此刻心中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时刻保持着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木鱼,随后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与好奇:“好嘛,好嘛,你倒是说说看,三番两次地传声于我,究竟所为何事?”说着,双手一摊,脸上满是对这般频繁打扰的不解。
水出玉见状,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而后才郑重地开口道:“此事关乎一艘神秘的紫船,我等在多方打探之下,仍不得其解,这紫船每次出现之时,总是伴随着异象,且似乎与某种强大的力量有关,只是这力量究竟从何而来,我等却毫无头绪。”
“紫船?异象?你们且细细说来。”雷祖眉头微挑,来了几分兴致,示意水出玉继续。
水出玉点点头,神情专注:“是的,雷祖见多识广,不知可否知晓这紫船的奥秘?”接着,她将子牙和贾瓣二人关于紫船的事情都详细说了一遍,从紫船出现的地点、时间,到伴随的异象,再到两人的一些猜测,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雷祖听得入神,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捋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胡须。
待水出玉说完后,他停止了拂自己长长的胡须,才缓缓开口:“这紫船之事,我未曾亲眼见过,不过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我所知的并不比你们多多少,不过……”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船嘛,终究都是木头做的,紫木的话,我倒是有那么一点见识的。”
“紫木?”水出玉和献君同时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雷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他们从未想过,那神秘莫测、每次出现都伴随着异象的紫船,竟会与紫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