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祖微微颔首,神情中带着几分追忆:“嗯,紫木乃是一种极为稀有的神木,其色泽深紫似猩猩血,在阳光的映照下,还会隐隐泛起一层神秘的光晕,质地坚硬如铁,寻常的刀剑砍上去,连一道白痕都留不下,而且,这紫木还蕴含着强大的神秘力量,只是这紫木已经消失了许多年,我也只是在一本古灵植籍上偶然看到过相关的记载而已。”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哦对了!这件事与贾瓣也算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呢。”
“谁, 贾瓣?”水出玉和献君同时发出疑问,脸上满是疑惑。
“嗯,是她呀。”雷祖十分顺嘴的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水出玉有些不解,秀眉微蹙,赶忙问道:“什么关系?”
雷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这紫木吧,虽说本身不算是什么稀罕物件,在神界的一些古老传说里偶有提及,但紫木一族的人却将这紫木视作圣物,奉若神明,而紫木一族的人,恰巧与贾家血脉中的一支常累世比邻而居,不过历经岁月变迁,知道这事的人已经不多了,因为这族人都是代代单传,不分性别的血脉传承。”
“什么!”水出玉十分吃惊,嘴巴微微张开,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难以置信。
雷祖见状,继续解释道:“这紫木一族,在很久很久以前,也算是一方大族,族中高手如云,势力庞大,在神界也有着不低的地位,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举族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不过这紫木一族的人,血脉中流淌着的鲜血与其他人不同,据说他们的血液中蕴含着紫木的神秘力量,若是觉醒,则会拥有控木之术,能够随心所欲地操控树木,我猜这其后人就是觉醒了紫木一族的血脉,才拥有了控木之术。”
“原来如此。”水出玉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一些。
雷祖补充道:“不过,即便拥有控木之术,那紫船也未必就是其所造,毕竟紫船太过神秘,而且其上的气息也不像是什么人都能够弄出来的,那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绝非一般控木之术所能驾驭。”
有道理,可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水出玉心里犯起了嘀咕,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正当水出玉心里还在犯嘀咕的时候,雷祖继续娓娓道来:“贾瓣当年未被贬之时,是水神座下最为受宠的神官,在天庭的地位,也算是风生水起,她为人聪慧机灵,又善于察言观色,很得水神的欢心,与橙红的关系最是亲近,如同姊妹一般。”
水出玉问道:“橙红?”
雷祖点头:“嗯,橙红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平日里不爱钻研一些奇珍异兽,冷冷清清,偶然间,她得到了一只稀有的紫色灵鸦,那灵鸦生的极美,浑身的羽毛如同紫色绸缎一般,在阳光下还会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十分罕见,她欢喜得不得了,只是这灵鸦野性难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驯养它。”
贾瓣见橙红对着那桀骜不驯的紫鸦满脸愁容,自然是尽心尽力地从旁协助。她每日都会早早来到橙红的居所,与橙红一同研究驯养紫鸦之法。她们查阅了诸多古籍,尝试了各种方法,喂食灵果、放送舒缓仙乐、用温和灵力安抚……
那紫鸦也极通人性,或许是感受到了两人的真诚与善意,没过多久,便与橙红形影不离。橙红走到哪儿,紫鸦就跟到哪儿,时而落在她的肩头,时而围绕着她欢快地飞舞,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给橙红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橙红因一次小过失触怒了天庭。那日,天庭举办盛大法会,橙红负责筹备灵果供品,却因一时疏忽,将几种灵果摆放的顺序弄错,触犯了天庭的规矩。天庭向来法度森严,即便只是一次小过失,也被处以重罚。
紫鸦见状,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用它那并不强壮的身躯挡在橙红身前,想要救援橙红。它扑腾着翅膀,尖锐地叫着,在向天庭的执法者求情。它的举动虽然勇敢,但在天庭的威严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
这一举动不仅没有赢得宽容,反而惹恼了天听,认为它公然违抗天威,当即下令,将紫鸦罚化作一块木头,名为木垒,受千年风吹雨打,日晒霜冻之苦。
对比那些被囚禁在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神魔,这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无间地狱中,阴森恐怖,怨灵嘶吼,受罚者每日都要承受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而紫鸦虽化作木头,但至少还有一丝希望,或许千年之后,能有一线生机。
水出玉听闻此事,疑惑地问雷祖:“可是那木垒,若是真如您所说,是千年前被罚的神兽,那它又如何会变成船呢?神兽之躯,怎会轻易改变天命之态?”
雷祖提及此事时,不禁感慨道:“千年的时间太久了,这世间万物,变化无常,如果中途有什么人把它重新拆了,并做成了船,也不是不可能,一切都是命数,或许这就是紫鸦命中该有的劫数。”
他的话中透露出对紫鸦命运的同情,也流露出对世事无常的无奈,那长长的叹息声都带着千年的沧桑。
水出玉在一旁听着,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她实在无法想象,那只曾经活生生的、与橙红相伴的紫鸦,居然会变成一块木头。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块木头还有可能被人改造成船,漂浮在水面上,任人驱使。
木垒本是活物,被练成木舟之后,岂不是与寻常木舟无异?那它还能保留曾经作为紫鸦的灵性吗?她忍不住问道:“一只紫乌鸦,难不成还会游泳吗?飞禽天生就应该翱翔于天空,水并非它们的归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