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商业奇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张卜已经坐在桌前勾勾画画两个时辰了。桌上堆满了废弃的纸团，每一个上面都画满了复杂的符文结构。
林潇潇端着一盘早点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不禁挑眉："你一晚没睡？"
张卜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却闪着兴奋的光芒："这个世界的基础能量结构太神奇了！我改进了三种基础符文，效率至少提高了40%。"
"40%？"林潇潇手中的盘子差点掉在地上。在玄幻大陆，能提升5%效率的符文改良就足以让符师名扬一方。
"保守估计。"张卜揉了揉太阳穴，"如果有更好的材料，还能更高。"
林潇潇放下早点，拿起一张图纸端详。符文线条流畅优美，结构却与她所学的任何流派都不同。"这...这不是传统符文的画法。"
"当然不是。"张卜咬了口点心，含糊不清地说，"传统画法太浪费能量了。我用的是最优化路径算法，减少了能量损耗。"
"最优...什么？"林潇潇一脸茫然。
张卜突然噎住了，急忙喝了口水。"呃...就是我家乡的一种技巧。"
林潇潇眯起眼睛。这个自称符师的男子处处透着古怪——他的短发，他的奇装异服，他对常识的无知，还有这些闻所未闻的理论。
"张卜，"她放下图纸，"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卜避开她的目光："我说过了，一个符师。"
"一个不认识灵石，却会'最优化路径算法'的符师？"林潇潇逼近一步，"一个从天上掉下来，连青岚城都没听说过的符师？"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张卜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潇潇小姐，二长老请您和您的...表兄去正厅一叙。"门外仆人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林潇潇脸色微变。二长老林远山主管家族外务，素来以多疑著称。"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
待仆人走远，她压低声音："记住，你是我母亲那边的远亲，来自南疆符城，因为家道中落来投奔林家。其他的什么都别说。"
张卜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林家正厅气势恢宏，四根盘龙柱撑起高高的穹顶。二长老林远山端坐主位，灰白的长须垂至胸前，一双鹰目锐利如刀。两侧站着几位林家年轻子弟，其中一名锦衣青年格外显眼，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张卜。
"潇潇见过二长老。"林潇潇行了一礼，悄悄拽了拽张卜的衣袖。
张卜有样学样地拱了拱手："张卜见过二长老。"
"嗯。"林远山微微颔首，"听闻潇潇的表兄到访，老夫特来见见。南疆符城张氏...老夫游历四方，却未曾听闻。"
林潇潇心头一紧。张卜却神色自若："家族式微，偏安一隅，不入长老法眼也是正常。"
"是吗？"林远山目光如炬，"那不知张公子擅长何种符文？"
"略通各类基础符文及部分上古变体。"张卜回答得不卑不亢。
一旁的锦衣青年突然嗤笑一声："大言不惭！上古符文也是你能涉猎的？"
"林峰！"林远山轻斥一声，却无多少责备之意，"不得无礼。"
林峰——林家年轻一辈第一人，二十五岁便达到玄阶七级，是林家重点培养的接班人。他轻蔑地扫了张卜一眼："既然表兄如此了得，不如当场演示一番？"
林潇潇暗自着急。她知道这是试探，若张卜表现不佳，不仅会被拆穿身份，还可能因欺瞒之罪受罚。
张卜却淡然一笑："不知可有纸笔？"
很快，文房四宝备齐。张卜提笔蘸墨，手腕轻转，一个复杂的符文逐渐成形。最后一笔落下时，符文突然泛起淡淡金光，厅内灵气为之一荡！
"玄阶上品！"一位旁观的林家子弟惊呼。
林远山眼中精光一闪，起身细看："确实是上古变体，比现行符文精简三成，效果却更胜一筹。"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卜一眼，"张公子果然深藏不露。"
林峰脸色难看，冷哼一声："运气好罢了。"
张卜笑而不语，又连续绘制了三个不同符文，每一个都达到玄阶上品水准，最后一个甚至隐隐有地阶波动！
这下连林远山都动容了："张公子有此造诣，不知可愿担任林家客卿符师？待遇从优。"
林潇潇心头一跳。若张卜答应，他的身份就坐实了，但也会被林家控制。
"多谢长老厚爱。"张卜拱手道，"只是在下闲散惯了，恐难当大任。不过..."他看了林潇潇一眼，"我与表妹正有些合作想法，或许能为林家尽绵薄之力。"
"哦？"林远山挑眉，"什么想法？"
林潇潇一头雾水，不知张卜要说什么。
"我们计划创立一家'玄幻科技有限公司'。"张卜语出惊人。
"科技...公司？"林远山皱眉，"此为何物？"
张卜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漏了嘴，连忙解释："就是...一种新型符文工坊。我们将改良后的基础符文应用到日常生活中，制作成各种实用器具批量销售。"
林潇潇惊讶地看着张卜。他们何时有过这种计划？但转念一想，这确实是个绝妙主意！张卜的改良符文若真能普及...
"批量生产？"林峰讥讽道，"符文制作需符师亲力亲为，如何批量？你以为是在做烧饼吗？"
张卜不慌不忙："这正是'公司'的创新之处。我们将复杂符文分解为简单步骤，由普通工匠完成基础部分，最后由符师激活关键节点。如此，一名符师可指导数十工匠同时工作。"
林远山若有所思："听起来像是...符文流水线？"
"正是！"张卜眼前一亮，没想到长老竟能理解这个概念，"我们还可以根据不同需求定制符文组合，比如将照明符与储能符结合，制作成长明灯；将清洁符与水系符文结合，做成自动清洁器具..."
他越说越兴奋，现代商业术语不断蹦出，听得众人云里雾里，却又被其中蕴含的商机所吸引。
林潇潇注视着神采飞扬的张卜，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个男子口中的"市场细分"、"规模化生产"、"用户体验"等概念，她闻所未闻，却莫名觉得极有道理。
"有趣的想法。"林远山最终评价道，"潇潇，你意下如何？"
林潇潇回过神来："回二长老，我认为值得一试。初期只需一小间铺面和几名工匠，投入不大。"
"那就准你们试试。"林远山捋须道，"三个月后家族大比，若你们能拿出像样的成绩，家族会考虑加大支持。"
离开正厅后，林潇潇拉着张卜快步回到偏院，关上门立刻质问："'玄幻科技有限公司'？我们什么时候商量过这个？还有那些奇怪的想法，你从哪学来的？"
张卜挠了挠头："呃...我家乡都是这么做的。"
"你家乡到底在哪？"林潇潇逼近一步，"别再说南疆符城了，我知道那是假的。"
张卜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但请相信，我不会害你。"他抬头直视林潇潇的眼睛，"相反，我能帮你改变命运。"
"改变...命运？"林潇潇怔住了。
"你不是受够被称为'废物大小姐'了吗？"张卜轻声道，"我们可以一起证明，修炼天赋不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唯一标准。"
林潇潇心头一震。他怎么知道别人怎么称呼她？她从未向他提起过。
"你调查我？"
"不需要调查。"张卜苦笑，"一个大家族小姐亲自为陌生男子包扎伤口，连个贴身丫鬟都不带，要么是性格孤僻，要么就是...不受重视。"
林潇潇默然。他说得没错，自从修炼停滞不前，父亲虽仍关爱她，但在家族中的地位确实一落千丈。
"好。"她突然抬头，眼中燃起久违的斗志，"我们就开这家'玄幻科技有限公司'。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教我符文之道。"林潇潇坚定地说，"真正的符文之道，不是你刚才演示的那些花哨技巧，而是基础原理。"
张卜惊讶地看着她："你对理论感兴趣？大多数人只想要现成的强大符文。"
"因为理论才是力量的源泉，不是吗？"林潇潇反问。
张卜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容："你说得对。成交！"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开始筹备公司事宜。林潇潇取出积攒多年的私房钱租下一间小铺面，张卜则日夜不停地设计适合量产的简易符文。
一天深夜，林潇潇路过工作室，发现张卜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臂下压着一沓图纸。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给他披件外衣，却被图纸上的内容吸引了。
那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复杂符文系统，由数百个小符文环环相扣组成，中央用奇怪的符号标注着"CPU架构"几个字。更奇怪的是，图纸边缘还写着一行小字："基于量子计算原理，或许能在这个灵气世界实现？"
林潇潇轻轻抽出图纸，心跳加速。这些符号、这些概念...绝非此界所有！
她凝视着张卜熟睡的面容，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你到底是谁？从何处来？为何懂得这些闻所未闻的知识？
但最终，她只是轻轻将图纸放回原处，为他披上外衣，悄然离去。
无论他来自何方，此刻，他是唯一真心愿意帮助她的人。这就够了。
至少现在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