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个人好陌生
中午全家人又围坐在一起,因为饭后喜望和甜心就要走了,饭后,孙大海和老伴把喜望和甜心送出院子,赵兰英给甜心塞了一个红包,甜心不肯要,孙大海告诉甜心这是农村的习俗,女孩子第一次到婆家来,必须要给见面礼的。
离别,总是要伤感的!喜望每次从家里走的时候,都是恋恋不舍的样子。还好,这次妈妈没因为自己离开流泪,他心里好多了。喜望最怕看到的就是每次走的时候,妈妈靠在院子一旁偷偷地抹眼泪。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妈妈的心,喜望最明白,每次离别走几步他就回头看看,和父母双亲一次次挥手再见…
回燕京的列车上甜心懒洋洋的看着车窗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
“可能有点儿晕车。”
甜心喝了一口水呛着了,低着头不停地咳嗽。喜望给她拍着后背,然后递上纸巾。甜心用胳膊顶开喜望,不让他给自己拍后背。喜望的手僵住了,他看到甜心很不高兴的样子。到底怎么了?真的晕车吗?可是甜心来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晕车啊!怎么突然就晕车了呢?喜望的心沉下来,他看着甜心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也没有心情去打扰她。自离开家甜心的表情就怪怪的,只是喜望一直没有在意。而刚才甜心微怒的表情明显就是生气,根本就不是晕车。甜心显得很不耐烦,这让喜望心里迷惑不解。喜望在心里左思右想,家里人对甜心都很好啊,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她生气了?喜望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甜心就这么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两人就像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一起。甜心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也不看喜望,表情冷冷的望着车窗外。甜心靠在窗口位置的时候,肩头的内衣露出来,喜望犹豫了一下,抬手帮她拉了拉衣服盖住。不伸手不要紧,一伸手可不得了了,甜心突然火冒三丈对着喜望吼起来。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帮女孩子?”
喜望脑子一阵眩晕,刷的一下脸红了。
整个车厢的人都看着喜望和甜心,甜心的表现让喜望心里很难受。他看着面前甜心,突然感觉这个人好陌生。喜望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没有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喜望向来都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要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简直比拿刀割他的肉还要难受。喜望心里一阵阵酸楚,这就是自己认可的女朋友吗?这就是自己努力想照顾的女孩子吗?自己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怎么她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呢?喜望实在想不通,一点也想不通。他找不出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她为什么这样羞辱自己?难道我喜望在她眼里就是这么轻浮?喜望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直到列车开进燕京城。
喜望站起来没有顾及甜心,自己走下列车直奔出站口。喜望的脾气是非常倔强的,他那种好强的性格最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侮辱。如果是别人还好说,但是自己的女朋友也这样他怎么能受得了。喜望横着心往前走,他打算自己打车回去不管甜心。但是走了几步,他心软了。喜望站住想了想,谁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许甜心并不是针对自己的,喜望这么一想,那股倔强的脾气明显好了许多。
喜望转身看看刚下车的甜心,一脸委屈的样子让喜望又心疼起来。
“喜望,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喜望努力笑了笑:“没有!”
对于甜心的变化喜望一时间不能适应,虽然喜望暂时原谅了她,但是心里还有一个大大的疙瘩让自己纠结的难受。
上了出租车喜望一直没有说话。回到团结小区后,喜望再也没有以前的兴奋劲,显得异常沉默。
两个人睡了一觉后,喜望跑到楼下小饭店要了两个菜带回来,两个人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
甜心吃完饭以后就睡觉了,喜望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发愣。早晨,喜望睁开眼睛坐起来打着哈欠。他扭头看看床上,甜心不在。
从那以后,甜心下了班经常一个人不知去向,晚上回去的很晚或者干脆不回来。甜心的异常表现让他心力交瘁,大川师傅和毛毛劝说,喜望一言不发。
这天下班后,喜望站在团结小区的小饭店旁边,是给甜心买饭呢?还是先上去问她吃饭了没有?喜望犹豫了一下,朝团结小区里面走去。他打开出租屋的房门,甜心还没有回来。喜望拖着后脑勺往沙发上一躺,望着屋顶发呆。
喜望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已经零点了。他坐起来找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一盆清凉的水从头到脚倾泻而下。喜望甩甩头,用手抹了一下脸,双手撑在水池子上,心里依然郁闷。看来甜心今晚又不回来了,她去了哪里呢?甜心到底想干什么?当初她亲口说喜欢自己,也是她提出要恋爱交往的…
喜望越想越头疼,也越来越心冷。即使自己没有谈过感情,但是他知道这种尴尬的局面似乎和谈恋爱相距甚远。就算自己不那么小气的怀疑甜心,但是甜心的表现哪像一个女朋友应该有的。喜望不奢望甜心对自己百依百顺,但是必须是真心的,自己依然如故的对她好,不计较她是否有点儿小缺点。爱上一个人就爱她的全部,不管是好还是坏。所以每当甜心撒娇,喜望就会心软,不再计较她过去的一切。但是甜心夜不归宿,这让喜望心里很乱。
喜望洗完澡回到房间见甜心还没有回来,便打电话给毛毛,问她甜心去没去她那里。大半夜的毛毛似乎很不耐烦,说喜望连自己的女朋友都看不住真是没用。甜心不在毛毛那里,喜望心里一片灰暗。他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大为恼火。
夜深了,喜望站在阳台上来回踱步。眺望远处灯火阑珊,却不再繁华。茫茫星空有流星划过,在喜望的心里划成一条灰色的轨迹…
孤独有时候也是一种快乐,至少可以一个人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打扰。一个人时不喧不嚷、安安静静;一个人时会寂寞,用过往填充黑夜的伤,然后傻笑自己的幼稚;一个人时很自由,不会做作,小小世界任行走;一个人时要坚强,泪水没肩膀依靠就昂头;一个人的日子学着微笑,微笑行走,微笑面对。
曾几何时,生活在这里的京漂包括喜望,都对未来充满着无限的激情和向往,而时隔多年以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会发现,早先几年的向往依然是向往,只不过激情都被岁月这条狗啃得稀烂。其实很多人最开始都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之所以还会坚持,是因为有人说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对于每一个京漂来说,生活的最大不幸就是在上一次不幸之后,还要强装幸福地面对下一次的不幸,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京漂的宿命。
喜望有些累了,然后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