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灯火并不算多,星星点点的,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昏暗。巡逻兵的身影在夜色中时隐时现,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手中的兵器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那么今日的码头,也照旧没什么人,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
水出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贾瓣的讲述,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原来,那些人的胆子之所以如此之大,果然都是一步一步精心算计好的。他们就像下棋的高手,每一步都谋划得恰到好处。
贾瓣咬着牙,愤愤地说道:“他们或许早就计划好了,利用码头的混乱,趁机下手,估计他们还有内应,里应外合,几乎是天衣无缝。”
水出玉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让人明知山雨欲来,只能等待。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子递给贾瓣:“这是用来驱蚊止痒的药膏,你先抹上吧,你这脸上的包再不处理,可就要肿成馒头了。”
刚才小夭哥扛子牙的时候,水出玉在边上帮忙扶起,不小心碰倒了这个小药瓶,想起子牙还有包裹,干脆自己背着包裹来了,没想到此刻还能派上用场。
“神女,你可真是贴心,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里暖乎乎的。”贾瓣接过药瓶,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感激地看了一眼水出玉,眼中满是谢意,随即又歪着头,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问道,“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呀?连献君哥哥都来了,想必这次的事情可不小,是不是有什么大买卖要干?”
小夭哥和献君都是武力值极高的男人,尤其是稳重的献君哥哥,平日里行事沉稳,武艺超群。神女把他都带出来了,可见这次要做的事,绝非寻常的鸡毛蒜皮。
水出玉嘴角微微下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实在不想在此时说起碎邪金的事情。
一来,她压根就没打算让碎邪金出现在这里,碎邪金和贾瓣一碰面,就如同火星撞地球,两人即便被隔离在不同的空间,都还不忘隔空相互讥讽、龃龉不断,要是真凑到一起,这任务还怎么顺利进行;二来,确实是人手不够,只能派小夭哥去处理其他事务,毕竟献君力气大些,在这次行动中能发挥更合适的作用。
水出玉她迅速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她伸出手,指着水面上的一艘船,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献君和贾瓣说道:“你们看,那艘就是紫船,看到了吗?此次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将它完好无损地抬回阁里,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献君和贾瓣闻言,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如同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献君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满脸狐疑地询问:“神女,你是说真的吗?那艘紫船,真的是我们的目标?不会是弄错了吧?”
水出玉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不容置疑:“别废话了,回去再跟你们解释,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赶紧行动,趁着巡逻官兵换班的空隙,把紫船给我抬回去,记住,动作要快,就像闪电一样,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她顿了顿,又神色凝重地补充道:“献君,把船放置在后院最隐蔽的地方,明白了吗?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停留,不要等我,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献君和贾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信任。他们深知,水出玉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她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他们只需听从安排,全力以赴便是。
于是,献君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转身朝着码头的紫船走去。
此时,码头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像是一层薄纱,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他身形矫健,如同鬼魅一般在黑暗中穿梭,巧妙地避开了一批又一批巡逻的官兵。他时而贴着墙壁,时而藏身于货箱之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紫船。
将船桨轻轻地放置于地面上,献君半蹲下身子,双手如同灵巧的工匠,细心地调整着船桨的位置,确保它们不会因为船舫的颠簸而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响声。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心中只有完成这次任务的目标。
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沉稳而坚毅。对于他来说,将一艘小船扛在肩上并不算什么难事,他的力量跟猛虎下山似得,无可阻挡。那粗壮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将船稳稳地扛了起来,船身在他的肩头纹丝不动。
接下来只要路上不出岔子就没事,献君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然而,这艘船在某些有心之人眼中,却是一块诱人的香饽饽。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贪婪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时刻注视着这艘船,妄图寻得机会将其据为己有。
献君深知,这条路注定不会平静。除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还有官兵在四处巡防,他们手中的兵器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给人致命一击。他们的存在,无疑增加了行程的难度。
尽管如此,献君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前行。他深吸一口气,扛着船,步伐坚定地朝着目的地走去,只留下一串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坚定脚步。
他还没有走多远,就忽然出现一个官兵。
那名官兵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小解,他背对着码头,嘴里还哼着小曲,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一个不注意,他随意地抬头,竟然看见一艘小船从水面上升起,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正缓缓朝着岸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