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霜降，杨思辉站在中关村某互联网公司会议室门口，西装内袋里的第二枚铜钱正在发烫。玻璃幕墙上的公司LOGO突然扭曲，"劫尘科技"四个字渗出黑血，化作梵文"阿鼻"。前台小妹的笑容凝固成蜡像，瞳孔里映出他左臂的北斗胎记。
一、会议室里的曼陀罗陷阱
"杨先生，请进。"黑衣人首领推开会议室门，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他七岁时在井底见过的锁链图案。圆形会议桌中央摆着青铜香炉，里面燃烧的不是香灰，而是人的指甲，每片指甲上都刻着"贪嗔痴"。
"欢迎来到劫尘局第三层。"首领摘下墨镜，眼白上爬满金色经文，"你以为今天是来面试产品经理？不，是来见证佛道两界的新棋局。"
投影仪突然启动，墙上投出《北斗经》残卷，却被剪辑成"天命者需臣服于佛道"的教义。杨思辉注意到，会议室的地毯图案竟是北斗七星阵，而他的座位正对着"摇光"星位，与1993年产房的方位完全一致。
"开始讲经吧。"首领击掌三次，灯光熄灭，三十六盏莲花灯依次亮起，每盏灯里都囚禁着一个灵体——有他在因果隧道见过的书生、方士、医者，还有母亲发病时的幻影。
二、经文声波的潜意识入侵
"劫尘者，劫非劫，尘非尘..."黑衣人开始吟诵，声音竟与他童年梦境中的黑衣人完全一致。杨思辉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伸手一摸，竟是金色的血珠，每颗血珠落地都绽开曼陀罗花，花蕊里浮现出他的记忆碎片：
- 十二岁在水电站，干尸说"佛道两界的囚笼"；
- 十八岁生日夜，弥勒佛说"收集恐惧与业力"；
- 半小时前，HR在电梯里塞给他的纸条："别信任何穿袈裟或道袍的人。"
"你的前世今生，不过是佛道两界的提线木偶。"黑衣人声音突然变成老道士的低语，莲花灯里的灵体开始吟唱《往生咒》，声波在他耳膜上刻出经文，"看看你身后，是谁在操纵你的命运。"
杨思辉转身，看见玻璃幕墙外悬浮着无数透明的手，每只手都握着一根金线，金线的另一端系在他的关节上。更远处，佛道两界的神明坐在云端下棋，棋盘上的棋子正是会议室里的所有人，而他的父亲穿着道袍，正在给佛祖斟茶。
三、天眼反噬的记忆爆破
"破！"杨思辉咬破舌尖，金色血液喷在投影仪上，画面突然扭曲成黑白默片：1943年的净慈寺，一个小沙弥在抄写《北斗经》，窗外站着穿中山装的年轻人，正是他父亲的前世。小沙弥抬头，面容与他分毫不差，眉心有三道指痕胎记。
"你以为断绝关系是牺牲？"黑衣人摘下人皮面具，露出老道士的脸，"那是为了让你彻底成为劫尘局的完美容器。"老道士挥手，莲花灯里的灵体突然融合成巨蟒，鳞片上刻着他七次生死劫的日期。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时，杨思辉看见它喉管里卡着一枚铜钱，正是他三岁时丢失的第一枚。铜钱上的"劫"字突然爆发出强光，将他拽入记忆裂缝——
记忆碎片1：产房外，老道士（燃灯古佛）与观音菩萨对峙，前者手持龙头拐杖，后者捏着净瓶柳叶，争论"天命者该渡人还是渡己"。
记忆碎片2：1997年冬夜，母亲在城隍庙前摔碎琉璃盏，碎片划伤老道士手腕，流出的血竟是金色，与杨思辉的胎记相同。
记忆碎片3：2010年清明，父亲在母亲坟前烧《北斗经》，火苗中浮现出"劫尘局已启"的字样，而母亲的骨灰突然聚成凤凰形状，冲向北斗七星。
四、佛道博弈的血祭现场
"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能看见灵体了吧？"老道士抛出龙头拐杖，与杨思辉手中的拐杖共鸣，"你是佛道混血的劫尘容器，母亲是菩萨座前的金童，父亲是太上老君的书童。"
会议室的天花板突然裂开，观音与太上老君的虚影浮现，前者手持净瓶，后者握着金刚琢，正在争夺杨思辉的灵魂。杨思辉感觉身体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剧痛难忍，一半清凉如水，耳边同时响起佛号与道经。
"选佛，还是选道？"老道士的声音里带着蛊惑，"选佛，你将成为无欲无求的劫尘使者；选道，你将成为掌控恐惧的劫尘之主。"
莲花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母亲的声音："辉儿，还记得你八岁时在渠江救的小女孩吗？她其实是..."话未说完，被一声钟响打断，这次钟声敲了九下，与他的心跳频率相逆。
五、因果铜钱的前世今生
杨思辉摸出衣袋里的铜钱，发现"劫"字已变成"缘"字，而老道士的拐杖顶端露出半块琉璃盏碎片，与他三岁时抓在手里的碎片吻合。
"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他将铜钱按在会议桌中央的北斗阵眼，金光爆发的瞬间，看见三世因果在眼前流淌：
- 前世作为卷帘大将，因偷阅《因果经》被贬，佛道两界为争夺他的灵性，各自埋下棋子（母亲为佛界金童，父亲为道界书童）；
- 今生作为劫尘使者，七次生死劫不仅是业力偿还，更是佛道两界的力量角力；
- 未来作为无冕之神，他将打破佛道平衡，让凡人学会自渡。
"我谁都不选。"杨思辉挥动双杖，金光化作锁链缠住观音与太上老君的虚影，"佛道设局，我破局；神明下棋，我掀桌。"
六、中关村的灵界爆破
巨蟒在金光中崩解，露出被困的第一枚铜钱。杨思辉接住铜钱的瞬间，会议室的玻璃幕墙全部爆裂，金色血雨倾泻而入，在地面汇成渠江的模样，江面上漂浮着无数人的恐惧——有面试被拒的焦虑，有年龄增长的恐慌，有被亲人抛弃的痛苦。
"看看这些，都是你要收集的劫尘。"老道士指着血江，"没有恐惧，就没有神明；没有业力，就没有天道。你以为反抗是勇气，其实是佛道故意让你以为的勇气。"
杨思辉突然想起HR的纸条，转身看向老道士身后的阴影，那里站着三个穿袈裟的和尚，正是他在寺庙义工时见过的"三跪儿童"长大后的模样。
"原来，佛道两界都想独占劫尘局的成果。"他握紧双杖，感觉体内的佛道血脉正在融合，最终化作一道纯白的光，"但我不是容器，是熔炉。"
纯白光芒爆发的刹那，观音与太上老君的虚影同时破碎，老道士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黑烟钻进杨思辉的胎记。当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时，会议室里只剩他一人，手中握着七枚铜钱，而地毯上的北斗阵眼处，露出通往地下灵界的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