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买券局。人头攒动。店里的伙计打出一个招牌，对众人大声道：“车券今日九折出售，优惠多多，实惠多多，快来买啊。”众人见还有这好事，一下子一拥而上，争相购买。伙计急忙上前招呼众人。
午时。众人买的差不多了，陆陆续续走了一波。伙计见没人买了，再次打出招牌，对众人大声道：“车券八折出售，优惠空前，实惠空前，机不可失啊。”众人见状再次出现购买热潮。
申时。伙计又一次打出招牌，对众人大声道：“车券七折出售，最后一次的优惠，最后一次的实惠，不容错过啊。”众人见状又有三五个人前去购买，其他人则在一旁议论，客官丙道：“怎么回事？车券的价格一直都很高啊，今日怎么突然降了这么多？而且还越降越多？”客官丁道：“越降我越不想买，再等等，说不定还会再降呢。”
客官丙道：“再等等就该关门了。”客官丁道：“今日关门了他明日还照样开，说不定明日还会继续降。”客官丙道：“可我想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降再降？”客官丁道：“不清楚。”客官戊过来插话道：“我听说了一件事，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客官丙道：“什么事？”
客官戊道：“昨日有一辆大街上载客的马车被押送进了京兆尹府受审，说是那个马车夫犯了事。”客官丙道：“不会吧？街上的那些马车本来就是京兆尹程骏业的，他自己审自己的人啊？”客官丁道：“这种事也难说，说不定是程骏业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专门这样治他。”客官丙道：“这么说有可能。”
客官丁道：“对了，那个马车夫犯了什么事？”客官戊道：“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那点事吗？哈哈。”客官丙道：“你是说风花雪月、意乱情迷的事？”客官戊道：“嗯。”客官丙道：“哎呦，这真是打蛇打三寸啊，用这一招治程骏业，真是太狠了，这么一弄，他的生意肯定一落千丈啊。”客官戊道：“是啊。”
客官丁道：“那你们的意思是今日这车券降价这么多是因为这个？”客官戊道：“我看八成是。”客官丙道：“我看未必，就算这事是真的，最多也就是惩治一下那个风花雪月的马车夫，也不关程骏业什么事啊，这马车载客的买卖又能受什么影响？你看看今天，外面街市上照样那么多人坐车啊。”
客官丁道：“这么说也有道理，只要这买卖的收益是稳定的，那车券就一定是值钱的。”客官丙道：“是啊。”客官戊道：“那你们说今日车券为何会这样？”客官丁道：“这种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又没有内幕消息，在这里瞎猜，是猜不出真相的。”
客官丙道：“你人在这里，肯定是想购买车券的吧？否则你来这挤来挤去的干嘛？”客官丁道：“这么便宜，我是想买，但现在又有点犹豫。”客官戊道：“啊，人生就如这车券，起起伏伏，跌跌宕宕，痛快！痛快！”客官丙、客官丁道：“发什么神经。”
这时，客官己突然挤到前面，对伙计大声道：“我这里有三张惜月券，我要全部卖掉。”伙计道：“好的，客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办理。”客官己道：“我等不了了，你快点！”伙计道：“好的，好的。”其他客官在旁边看到，又在议论，客官丙道：“这怎么回事啊？这人怎么这么急？”
客官戊道：“这事很明显啊，车券跌了，惜月券肯定跟着跌啊，这人想趁着惜月券还没有跌得太厉害的时候赶紧把手里的惜月券卖掉。”客官丙道：“为什么车券跌了惜月券就要跟着跌？”客官戊道：“因为惜月楼也一直在用程骏业的马车做买卖啊，这两个买卖，看似两个，实则一个，要涨就一块涨，要跌就一块跌。”
客官丁道：“哦，对对对，这事我知道，程骏业的那些马车经常会拉一些妓女到各坊拉皮条。”客官戊道：“是啊，就是这样啊。”客官丙道：“哦，这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客官丁道：“也可以说是墙倒众人推。”客官戊道：“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