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道:“没错,那帮人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上次有一个在账房里面做事的,也是净衣派的,有事到我们后院来,连走路都是踮着脚走,生怕地上动物的粪便弄脏了他的鞋。”驯兽师吐了一口痰,道:“呸!真他妈恶心!就他讲究!好像把他鞋弄脏了他就不是净衣派了似的。”
饲养员道:“呵呵,什么叫净衣派?人家就必须从头顶到脚底全都是干净的才叫净衣派呢。而我们呢,谁让我们是污衣派呢?污衣派顾名思义衣服就必须是污的,那你们说,怎么样把衣服弄污啊?不就是干这些活吗?”
杂役道:“我们污衣派为什么衣服必须是污的?这不是我们的缘故,你让我坐在他们那些人的位置上,干他们的活,你看我衣服是净还是污?说到底还不是那些人利用手里的权利打压我们。”
饲养员道:“没错啊,在这后院干活衣服就是会很污,在前面干活衣服自然就干净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可是呢,我们从没有嫌弃过净衣派的人,可净衣派的人却十分嫌弃我们,你们说说这公平吗?”众人道:“不公平。”
饲养员道:“净衣派的人要是嫌脏何必在这奇技馆里做事?何必到这后院来?我最烦这种清高的人了,自以为高人一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玩意嘛。”
驯兽师道:“你说的这还只是第一个问题,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我们暂且不说脏不脏的事,就这种人很明显他不懂动物,也不懂杂耍,也就是说,让这种人管事是让一群外行领导我们这一群内行,这么搞不出事才怪。”
饲养员道:“嗯,这话有理、这话有理。”这时,刚刚帮楚峦拿账本的帮工走了过来,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就插嘴道:“你们说到那些净衣派啊,我跟你们说啊,刚刚在舞台上发生了一件事。”众人道:“什么事?”帮工就把刚刚舞台上的情形说了出来。众人听后道:“啊?!不会吧?那些卖彩券的,工钱是我们的三倍有余?!”
帮工道:“没错,是这样的,账本上就是这么写的。”饲养员怒道:“他们凭什么?!”帮工道:“我们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工钱,呵呵,真是欲哭无泪啊。”驯兽师道:“你们别忘了,彩券店铺里的人可全都是净衣派啊。”饲养员道:“是啊,你们想想看,如果不是我们在这里起早贪黑的伺候动物,他们怎么卖彩券?”
帮工道:“是啊,我们的辛勤劳作养肥了那些净衣派的人啊。”饲养员道:“哼!不行!我气不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帮工道:“我们这些人,人微言轻,气不过又能怎样?还指望他们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吗?”
驯兽师道:“我最近经常翻看史书,发现了一个道理,就是说,一个团体或者一个国家的利益格局一旦形成,想改变就不可能了,除非改朝换代、大破大立。历史上每一次都是这样。”帮工道:“你说得对,那些既得利益者会把利益跟权利捆绑在一起,把我们锁死在底层,我们要想改变,不闹一闹是不行的。”
饲养员道:“可是我们人微言轻啊,人家欺压我们,我们又能如何?”帮工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礼后兵,向岳馆主提点要求,就像他牛擒鹰那样,在奇技馆里管管事。”饲养员道:“是啊,我们要是能有一个管事的就好了。”帮工道:“要是能有一个管事的,也可以把我们安排到彩券店铺里做事啊。”驯兽师道:“没错。”
杂役道:“可牛擒鹰带着那帮净衣派的人处处压制我们,我们如之奈何?”驯兽师道:“那帮人压制我们是过去,就现在的情形你看看,他们还如何压制我们?”众人皆道:“对啊,那帮人现在都在床上躺着呢,动弹不得,一个个伤得很重。”驯兽师道:“你们说,如果现在我们去找馆主说一说,馆主会不会给我们安排点事做?”
众人恍然大悟道:“是啊,现在他们那么多人都受伤了,馆里很多差事都没人干,我们正好可以补上啊。”饲养员附和道:“是啊,那帮人有很多都是管事的,现在他们管不了了,也该轮到我们管一管了吧?”杂役道:“是啊、是啊。”驯兽师道:“以前牛擒鹰总是不让我们找馆主,现在他可挡不住我们了,要不我们现在找馆主说说去?”
饲养员道:“好好好,我同意。”杂役道:“我也同意。”帮工道:“我也同意,如果这次再有人阻拦我们,一定要狠狠的闹一场,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驯兽师道:“对,那我们再多叫几个人,一起去?”饲养员道:“好,我现在叫人去。”杂役道:“我也叫人去。”驯兽师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