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道:“不行,都察院的那些御史都是一群疯子,什么人都敢咬,这个时候去都察院,万一被御史知道了就不好办了,况且贺冷山肯定也在暗处盯着我们呢。”沾桐道:“那我们该怎么办?”玄山道:“别急,让我想想。对了,那个名叫郑六的御史参程骏业什么来着?”沾桐道:“参程骏业纳妓女为妾。”玄山道:“这事是真的吗?”
沾桐道:“御史说是真的。”玄山道:“我是说事实。”沾桐道:“这个卑职就不太清楚了。”玄山道:“这个事实很重要。”沾桐道:“最近这段日子,长安的老百姓也时常议论这件事,都说程骏业娶了一个妓女做小老婆,那个妓女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玄山道:“市井流言不可信。”
沾桐道:“卑职总觉得这事不会是空穴来风吧?朝廷命官那么多,为什么老百姓就只编排他程骏业呢?”玄山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郑六会不会是听了百姓的这些风言风语,然后就参了程骏业?”沾桐道:“御史做事应该不会这么鲁莽吧?若是所奏不实,御史是要担责任的。”玄山道:“那他有证据吗?”
沾桐道:“哦,对了,殿下,郑六参程骏业的奏折我抄了一个副本,此刻就在我手中,他若是有证据的话,奏折里应该会有提及。”说罢沾桐从袖口掏出一个奏折递给玄山。玄山接过奏折,道:“真有你的。”沾桐道:“我刚知道这件事时就觉得兹事体大,所以就在内阁顺手抄了一本回来。”玄山也不搭话,仔细的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玄山看完了,道:“惜月楼。”沾桐道:“对,惜月楼。”玄山道:“这份奏折还附上了惜月楼老鸨和那个小妾的证言,这两份证言呢?你看到没有?”沾桐道:“证言我也抄了一份。”说罢沾桐把证言拿出来交给玄山。这两份证言都很短,玄山看完之后道:“言之凿凿啊、言之凿凿啊。”
沾桐道:“是啊,一切都已经做实了。”玄山道:“做实是做实了,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郑六是如何得到这份证言的?他如何知道那个小妾跟惜月楼的关系?还有啊,惜月楼老鸨梅采胭为什么要帮郑六?”
沾桐道:“可能郑六就是听到了一些市井流言,然后去惜月楼求证了一下,自然就得到了这份证言,至于梅采胭,可能也就是说了句实话而已,算不上是在帮郑六。”
玄山道:“呵呵,如果这只是一个孤立的单一事件,你这么说也能说得通,可现在却不是这样,最近不光是发生了这件事,还有车券的事,还有拉皮条的事,还有牛擒鹰的事,还有彩券中奖者太多的事,还有奇技馆被毁的事,这么多的事全部集中爆发,你还觉得这都正常吗?”
沾桐道:“呃,这不正常。”玄山道:“是啊,所以程骏业纳妾的事也不见得是事实。”沾桐道:“殿下,这件事的关键是梅采胭,梅采胭肯定知道点什么。”玄山道:“对。”沾桐道:“殿下,这件事也交给我吧,一个老鸨而已,我有办法让她说实话。”
玄山道:“不要鲁莽,我们的对手何其强大,对付我们用了多少手段,这些手段环环相扣、严丝合缝,搞得我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摸清他们的招数,贸然采取行动万一又为人所制呢,所以还是先谨慎一些的好。这样吧,你先派人盯一下梅采胭,看看她最近在忙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动,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沾桐道:“好,卑职马上就去办。”
玄山道:“嗯。另外关于程骏业拉皮条的事,我想知道的是这件事是程骏业主动做的还是被人拉下水的?”
沾桐道:“这件事的起因是贺半山跟人在马车上吵架,贺半山气不过,让刑部去抓人,谁承想那个抓人的衙役发现了拉皮条一事。卑职觉得贺半山应该不会跟贺冷山搅在一起,而且贺半山那个心智也不是做事的人,所以卑职认为这件事应该是巧合。”
玄山道:“行吧,就当它是巧合吧,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啊,不过我想不到的是程骏业竟会做这种买卖。”沾桐道:“是啊。”玄山道:“他做了这种买卖,被贺冷山发现是迟早的事,至于这件事是怎么爆出来的并不是很重要,不过我们要搞清楚这里面的一些端倪。现在的局面,这件事恐怕还是要问梅采胭了。”
沾桐道:“对啊,程骏业拉皮条用的都是惜月楼的妓女,去问问梅采胭一切就清楚了。”玄山道:“嗯,那你就快去安排吧,先摸清梅采胭每日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然后我们再出手,切莫心急。另外记住,一定要做的隐秘。”沾桐道:“卑职谨记。”
玄山道:“嗯。好了,再说说奇技馆的那档子事吧,岳楚峦是什么态度?”沾桐道:“岳楚峦说他的对手异乎寻常的强大,所以不敢出手,目前在等待殿下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