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小跟班还补充道:“后来,贾瓣被衙门同僚一路护送归了贾家,当时场面可大了。”
程捕快听后,心中涌起一阵无奈,这案子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愈发复杂了。
程捕快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转向水出玉,神情严肃:“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完全洗脱嫌疑,还需进一步调查才能确定你的清白,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水出玉闻言,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也知道程捕快是公事公办,当下便耐着性子说道:“程捕快请尽管调查,我水出玉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何调查,定会全力配合。”
这时,旁边的有百姓也忍不住插嘴道:“程捕快,我相信水东家的为人,她平日里乐善好施,对我们都很好,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你一定是弄错了。”
“是不是弄错了,不是你说了算。”程捕快浓眉一拧,目光如炬地瞪了那人一眼,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公门当差多年,我仅知一切都得靠证据说话,没有确凿证据,谁也不能妄下结论,随意冤枉了好人。”
献君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脸上堆起和善的笑容,双手抱拳打圆场道:“程捕快说得在理,我们自然都该相信证据,不过,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还请程捕快高抬贵手,莫要妄自揣测,以免冤枉了好人,也坏了您的一世英名。”
程捕快听了献君的话,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严肃,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若不是熟人作案,是流动作案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如此一来,这案子或许就变得好审了,顺着线索追查下去,说不定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可换而言之,熟人就那么几个,排查起来范围小,不熟的人反而占了大多数,茫茫人海,反倒不见人影,又该从何处抓起呢?这案子就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天煞的,到底哪个王八羔子把这等苦差事推给自己的?”程捕快心中暗骂,上头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更清楚,自己虽说只是班头,不是捕头,在衙门里也算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在大庭广众之下,必须坚守正义,哪怕捞不到油水,他也不会因此昧了良心,去陷害无辜之人。
正当程捕快觉得今日之事恐怕要成为无头案,准备将案子压下去,要么交给别人来接手时,忽然有个百姓高喊起来:“我见到!我不知道是谁扛着一个什么,在㺴阁的门前一闪而过!”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兴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程捕快闻言精神一振,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立刻大步上前,双手抓住那百姓的肩膀,急切地询问:“你确定?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你仔细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形?”
那百姓有些慌张,被程捕快这么一抓,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官爷,我说了,看到个人影扛着东西在铺子门口晃了一下,但我没看清那一定是人,也没说即便是人,就一定是那姚寡妇的族亲嫂子呀,我就这么一说,您可别全信。”
姚心儿柳眉微蹙,听到“姚寡妇”这个称呼,她着实不喜欢,感觉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转念一想,此人的话中似乎藏着对自己有利的玄机,说不定能成为找到子牙的关键线索。
于是,她强忍住心头的不悦,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顺着对方的话茬说道:“官爷,咱们就别在这儿废话了,赶紧进去查看一番,不就知道有没有了吗?时间不等人,万一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那可就追悔莫及了,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呢?”
官爷听了姚心儿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他认为,查过若是没有结果,自然就不关他的事了,何必在此与众人纠缠不清,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他当即点头,大手一挥,示意手下人准备进入㺴阁搜查。
程捕快也不忘暗自思忖。这线索虽然模糊得如同雾里看花,但总比没有好,说不定顺着这条线索就能发现些什么。于是,他立刻神情严肃地吩咐手下人去㺴阁附近调查,看看是否有人见过那神秘的人影,同时再三叮嘱他们,询问时要注意方式方法,不可惊扰到百姓。
与此同时,程捕快也心中提醒自己,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必须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凶手有了防备。
那百姓见官差如此重视自己的话,也感到有些意外和惊喜,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此刻也安定了不少。他连忙表示自己愿意配合调查,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希望能为官府提供些有用的线索,也好让自己在这件事里有个交代。
就在众人准备行动之时,水出玉突然迈着沉稳的步伐,挡在了众人的前路。她面色沉静,宛如一潭深邃的湖水,目光坚定地看着那官爷,不卑不亢地说道:“官爷,且慢,你们没有搜查令,就这样擅闯民宅,恐怕不太合适吧?这可是扰乱百姓生活安宁的大罪,若传了出去,有损官府的威严。”
官爷被水出玉的话一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瞪着眼前的水出玉,眼神中满是不悦和恼怒,语气不善地说道:“水东家,你这是要阻扰官差办案吗?可知妨碍公务是何罪名?这是要吃官司的,你要想清楚了!”
水出玉并不想就此退缩,她心里清楚,孤证不作数,仅凭姚心儿一人所言,就相当于无凭无据。若是一个百姓胡乱攀咬就能擅作主张,那以后官府的威名还如何能服众,百姓们又该如何信任官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