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出玉鼓足勇气与那官爷对视着,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声音坚定地说道:“官爷言重了,我并非有意阻扰您办案,只是希望您能按照规矩行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办案也得讲究个程序,若您真有搜查令,我水出玉自然不敢有半点阻拦,定会全力配合。”
姚心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水出玉的勇气和智慧。她深知自己此刻若是再添点乱子,就能让所有事情更加顺理成章。于是,她表面上装作焦急万分,心中却翘首期盼埋在周围的那些人手脚利索些,能尽快制造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请官爷来可不是为了私仇,而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百姓安危呐!”姚心儿双手叉腰,说得正义凛然、义正言辞,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谁知道那坏人心里藏着什么坏心思,保不齐今日做了恶事,明日就会让无辜的人也遭殃呢,官爷,您可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呀。”
人群中有人多嘴附和道:“水东家,你就别妨碍官爷办公差啦,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嘛,让他们进去搜一搜,搜一下也好,也免得日后被人冤枉了,坏了你的声誉,要是真没做亏心事,还怕他们搜不成?”
水出玉原本心里既憋着一股想怼回去的火,还打定主意不想让人进去搜查。就在她即将开口反驳,又准备暗暗催促小夭哥动手制造些小阻碍之际,自己的衣袖突然被一股力量倏地扯了一下。这股力量来得又急又猛,她整个人被拉得踉跄到了一边,差点摔倒。
水出玉惊愕地回过头,双眼中充满了对献君行为的不解与疑惑,仿佛在质问:“你这是干什么?”
“这位夫人说得极好,正义就该得到伸张。”献君像是没瞧见水出玉的质问,反而一脸正气地做出了请的姿势,声音洪亮地附和:“既然这位夫人这般正义,一心为了百姓,那就请官爷们仔细搜,好好搜,千万别错过了任何一个角落,说不定就能抓到那坏人了!”
姚心儿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官爷们也面面相觑,应接不暇这突如其来的善变。怎么忽然就请人进去了?这局势转变得太快,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别说姚心儿了,水出玉也不知道献君为何忽然“反骨”了,在这关键时刻倒戈相向。她心里又气又急,那捕快虽说算不上坏,但也不是铁面无私之人;姚心儿不够聪明,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可胡搅蛮缠啊;路人不足为患,就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
水出玉原本想着自己再糊弄两句,多加些茶水钱,官差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离开了。现下献君这一凑合,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你怎么回事?”水出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眼睛紧紧盯着献君,她实在很难想象在这个关键时刻,献君会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举动,不知是乱了章法还是乱了心思。
献君面对水出玉的质问,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让他们去就是……说不定能快点解决这事儿。”
“办好了?”水出玉眉头一皱,眼神中满是不解,显然对献君的回答并不满意,她觉得献君这回答简直是在敷衍她。
“也不是……”献君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心虚。
水出玉感到十分无语,她实在无法理解献君此刻的脑回路,就像雾里看花,怎么都看不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再次紧紧盯着献君的眼睛,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献君憋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哎呀,反正你就让他们去搜,等会儿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献君说话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神秘,又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急切。
听到献君的回答,水出玉只觉一阵无语涌上心头,仿佛有块大石头堵在胸口。她狠狠地甩开大袖,那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转身气冲冲地走向一旁,同时也隔开了自己与献君之间的距离。
她心中全是疑惑和不满,像一团乱麻般纠缠不清,实在想不明白献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可她也清楚地知道,此刻并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局势紧张,容不得她分心去深究。她需要冷静下来,像一潭深水般,等待事情的发展,看看献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官差们得了话,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呼啦啦地冲进院子里,四处搜寻起来。他们翻箱倒柜,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脚步杂乱而急促,嘴里还不时地嘟囔着。
水出玉没有阻拦,就这么静静地让开了,唇角勾不起一抹冷笑,只能冷冷地看向姚心儿。那面容里藏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看得姚心儿莫名其妙,心中直犯嘀咕,不知道水出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夭哥在一旁看了,小声嘀咕:“不会这时候内讧了吧?献君搞的什么鬼,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小夭哥突然插足一步抢在献君之前,占据了二人中间相隔的位置,还直接被他一把搂住肩膀挤到了一边。献君挣扎了一下,却没能越过他跟水出玉说话。
“你……”献君到了嘴边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小夭哥,那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懊恼,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要把心中的烦闷都叹出来。
程捕快带着人进去,里里外外,翻箱倒柜地搜了个遍。他们把每个角落都仔细检查,连床底、柜顶都不放过,就差把地皮都掀起来看个究竟了。
姚心儿也随着这一群官差,在㺴阁内翻箱倒柜,仔细搜寻。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